李杳吸了口气。
撬开了贝壳,扫了一眼围着看的几人,忍不住想笑。
“有!有!奴婢看到了。”
绿芜激动的结结巴巴。
这颗贝壳也争气,开出了十几颗大大小小的珍珠。
重要的是,里红褐色,这可比一般的白珍珠珍贵。
李杳放在水里洗净,找了个盒子小心的一颗一颗装了起来。
任他们眼巴巴地看着,谁也没分。
“谢谢二哥!”她高兴地表示感谢。
“不用谢,”李寄云笑嘻嘻地说,“二哥以后出海,常给你们带好东西。”
李杳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没有放弃出海的打算。
“好!”她说。
平日二哥大大咧咧,对谁都好说话。看似也什么都不在意,不争不抢。
但她知道他的性子,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你越反对他就越要做。
不如就如了他的意。
再一个,她也没有立场去反对。因为她自己就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我是不反对你要做什么,重要的是大哥。出海有多危险,你应该知道。”
李寄云满脸带笑,“大哥不反对呀!”
看来是大哥应该是同意了,不然二哥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他不会撒谎。
“你来就是给我送这贝壳的?”
“还有两木桶鱼,全是这回从海里运上来的,要不是惦记着我们家人,我就全卖了。”
李寄云打开了话匣子,给妹妹说起了他的宏图大计。
“鱼我卖给了无涯书院的苏掌柜,且与他签了供货契约。
每七日送一次货,一月能赚六十多两。
我想等我做上两年,就买一艘渔船。
当然这两年内,我还要多找几个像无涯酒楼这楼的店铺供货。
对了,若是有许多的鱼,我还可以去集市卖,开很多个鱼摊子,让所有人都能吃到我捕捞上来的海鱼。”
说话间,他双目带光,炯炯有神。
李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并没有插嘴。
她觉得没有阻止二哥是对的。
他有他的打算,且信心满满,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
虽然这中间有可能不会那么顺利,比如云府码头的鱼为什么没有优先云府销售。
又比如,云府码头胡、房两家的垄断。
再比如,能否在码头站稳脚,这都是困难。
这些都是二哥将要面对的。
她微微笑了一下,“二哥,你一定能行的!”
“我也觉得!”满腔热血在李寄云心头涌动。
屋内满是斗志,屋外却传来大声的呼唤声。
“师妹!师妹~”
茴香用力喊着。
最近几天长公主府太过古怪,竟然不准他出门。
每天有人守在他的院子外,他走哪就跟哪。
一定是师父出了什么事,这些人才监视他。
自从那天师父说要出去买药材,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师父了。
问下人,他们就说师父买药材还没回来。
一定是出事了。
今晚他听到隔壁院子的笑声,知道师妹在,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师妹!”茴香又大声喊。
李杳站了起来,狐疑地看着红芍。
“是长公主吩咐的,怕茴香担心,就让大家瞒着,不许告诉他。”红芍解释。
“快去请师兄进来。”李杳吩咐。
茴香被带了进来,一见到师妹,忍不住哗哗掉眼泪。
“师妹,师父出门几天了,还没回来。我担心他有事,但他们不许我出门。
师妹,你见到师父没有啊?”
李杳让他坐下,给倒了一杯热茶,“师兄,师父没事,明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茴香抬着眼,“可我这几天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事发生。
而且,既然没事,府里的人怎么不许我出门?”
茴香从小就是覃大夫跟着长大,说是徒弟,实际上同亲子一般。
要不然,以他学医的资质,覃大夫又怎么可能把人留下。
主要还是养大的情分。
当然茴香待覃大夫也是掏心掏肺。
正是因为如此,这才是长公主会下令不让他出门的原因。
那些人既然敢对覃大夫出手,那么下一次就有可能是这个徒弟。
多事之秋,只有不让他出府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茴香单纯憨厚,并不适合尔虞我诈。
“师兄,前几天长公主出门就被黑衣人埋伏差上着了别人的道。
最近街上人心惶惶,大家应该是怕你出去发生意外。
左右师父明日就回了,你就再忍耐一下。”
“啊?有人伏击师母,那她没事吧!”
李杳摇头,安慰,“师母自然是没有事,她身边有人保护。”
“那我还是等师父回来。”茴香低喃,“是我想多了。”
“师兄,师母怀着身孕,每日都需安胎。你要闲得没事,就帮忙把汤药熬好。
这样师父在外也能放心。
毕竟师父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茴香猛拍额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从明天开始,我亲自给师母熬药。这样就不会无聊得乱想了。
还是师妹聪明!”
李杳笑了笑,打发走师兄。
师兄真的很单纯,师母不愿告诉他,她也不便告知,只好一起瞒了。
茴香走后,李寄云与邬肃起身告辞,他们还得回杨柳巷。
这晚李杳睡得并不安宁,虽然心里觉得师父会安然无恙的出来。
但到底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黑脸又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让他打探的事情打探到了没有。
反正睡不着,她便进了空间。
同凤凰与黑鸟娘几个玩了一会,又收了药田里的草药,成片的稻米,蔬菜。
还把山上的果树薅了一遍。
喂了大象,捉了兔子还抓了几只田鼠。
忙了一圈,就出了空间。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蒙蒙。
“小姐,还早着,您再睡会?”红芍轻声道。
“不了,我起床!”李杳没有了睡意。
今天宋大人升堂,她还是想早一点过去。
她这么说,红芍也没有再劝。
帮忙穿好衣裳,伺候洗了手脸,就端来了早点。
一切准备妥当,李杳就带着红芍绿芜出了门。
到衙门的时候,衙门的门还没开,便等在了马车上。
“小姐,你再眯一会,门开了奴婢叫你。”
李杳点头,靠在绿芜的肩头假寐。
“让开,让开……”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
然后他们的马车被撞到,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