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醒了?奴婢唤早饭过来?”
这就是有人伺候不用动手不用动脑的日子吗?
李杳转了转眼睛,“我想吃馄饨。”
“那奴婢马上叫人准备!”红衣丫鬟立马退了下去。
绿衣丫鬟不知什么时候遣了丫鬟婆子打了热水来。
李杳被伺候着洗漱完。
一行人又是收拾昨晚洗完澡的浴桶,床铺,一切都有条不紊。
待坐到桌旁,红衣丫鬟都带着人端来了她点名要吃的馄饨。
属实夸张,一共七八个碗,每碗内装着四五个馄饨,个个晶莹剔透,可见厨师功底。
倒也不必这么多,李杳心里默道,但面上并无显露。
“姑娘,快趁热吃。”红衣丫鬟拿起筷子递到她手中。
李杳抬头看了看。
红衣姑娘便遣了其余人都下去了。
她不再客气,一口一个吃得欢极了。
整体来说,味道不错,七八个口味,并不让人觉得腻。
最后剩了一半,若是平日,她肯定得收进空间慢慢吃。
可这是在长公主府,她得留个好形象,总不能让人觉得是个饭桶吧!
“嘿嘿,我吃饱了!”
红衣姑娘便走了进来,一边打发下面的人收拾碗筷,一边说。
“姑娘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想玩的,都可以吩咐奴婢,奴婢和绿芜会负责照顾您。”
李杳笑着看她,“她叫绿芜,你叫什么?”
“奴婢叫红芍!”红衣恭恭敬敬。
“红芍,谢谢你们的照顾,只是我不太习惯有人跟着。
若我回这个院子,你们就按往常一样做事。
若我要出去,就不必跟着了。
包括我去师父那里。”
红芍露出一丝难色,不过马上点了点头,“奴婢听姑娘的!”
“你们照顾得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李杳擦干净嘴和手,便走了出去。
红芍绿芜果然没有跟上,她松了一口气。
原来做小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么多人伺候让她觉得罪过。
亏得她还跟寄阳哥说只管过公子小姐的日子。
怕了怕了,真怕时间一久,会成为废物。
李杳出了院子便往右走。走了几分钟,才到师父的院子。
一进去,李寄阳和茴香就眼睛发光直奔她来。
两人又是激动又是惊喜。
“妹妹!”
“师妹!”
被他们一左一右包围,李杳捂着耳朵。
“一个一个说。”
茴香抢了先,“师父醒了,师妹你真厉害!早上师父唤我,我还以为自己做梦。没想到是你一来,随便就把师父救过来了!”
“咳咳,就这?”
茴香懵道,“你不高兴吗?”
李杳扯起嘴角,“高兴!”
师兄真是简单啊!能这样也不错,少许多烦恼。
轮到李寄阳说,他压低声音,“妹妹,这公主府太周到,过分周到。”
李杳明白了,定是寄阳哥也同她一样被人伺候得心里发毛。
“你忍忍,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回去了。”李杳轻笑。
李寄阳抓了下头,“哪有洗脸水都要人打的。”
“你可以拒绝。”李杳眨了眨眼。
“慢慢考虑,我进去看师父。”说着她大步往里走。
“师妹,等等!”茴香着急唤道。
李杳加快了脚步,她是真怕师兄啰嗦。
“咳咳!”李杳推门进去,吓得一个激灵就退了出来。
紧接着就想逃。
该死呀!师兄怎么不告诉她里面有人!
“杳儿~”里面传来声音。
李杳脚一顿,考虑了三秒就倒退了进去。
“那,那个,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话。”
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扑通”跪在了地上。
“民女拜见长公主!”
床边女子雍容华贵,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三十多岁,可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虽是坐着,但气场十足,让人不敢仰望,不能亵渎。
“是杳儿,你起来吧!”
李杳低着头,莫名的松了口气。
长公主看着不好亲近,但声音又如黄莺一样,清脆悦耳。
“谢长公主!”
李杳站了起来。
上头传来一声无情的嘲笑,“天不怕,地不怕,你还怕安平?”
覃大夫笑着说,“安平,你别看她这个样子,她在皇上跟前可比这大胆多了。”
“是吗?”长公主也带着笑容说,“看来是本公主恶名远扬,让人害怕了。”
李杳微抬起头,“不,不是。实是长公主金枝玉叶,民女头一次见到这么尊贵的人,不敢瞻仰。”
“你这丫头,果然会说话。坐吧!”都见过太后的人了,还说她是最尊贵的人,这马屁拍的。
好吧,她喜欢!
李杳一听,这才敢抬起头,忙找了张椅子坐下。
“你们师徒俩说,本公主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杳刚贴下的屁股又立马挪了起来。
“好了,不用送了!”
长公主从床边起来,轻拍了一下覃大夫的胳膊。
“安平~”
覃大夫到底没能留下人,长公主走得很快。
“师父,我真要重新认识一下你,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刚刚你那是在撒娇吗?”
长公主一走,李杳没了顾忌。
覃大夫从床上翻身起来,“病人嘛,有这权力!”
这话说得十分厚颜无耻。
“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吃你这么一套。等了十几年,就被你三言两语哄骗过去了。”
覃大夫走过来,却没有马上接话。
神色也变得正经。
“我跟她说我得了绝症,只有半年的寿命,她才让我入府的。
恰好吃了那劳什么法师开的仙药,她又信了大半。”
“我去!”李杳忍不住喷了口水。
“你要不是我师父,我会以为你是个无赖。师父,半年后你要是不死,又该如何?”
长公主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会被师父骗绝对是因为还在乎过去那些情谊,师父这招真可谓烂招。
“那就等半年后再说。”覃大夫扬起一个笑脸。
“现在最关键的是给她治病。”
李杳点了点头。
“可长公主看上去并无不妥。而且她的容颜外貌看上去不像有病之人。”
“这就是不妥之处!”覃大夫不再吊儿郎当,“我给她诊过脉,她在透支生命。”
李杳顿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那个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