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阅炎,你要不想我把你的身份说出来,就别拦着我们!”
彭建拉起他媳妇,“咱们走,反正翻过那座山,咱们就到云府了!”
朱武横枪拦住了他们夫妇。
他看向阅炎,只要他开口,他就马上送这对夫妇下地狱。
可刚刚的话,如同雷一样,击打在李阅炎的头上。
他久久不能回神,陷入无尽的自责中。
“武伯伯,放他们走!”李杳替她爹开口,“他说得没错,他们只是别人问他们答,确实没使下作手段。”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要离开,就让他们离开!”
彭建夫妇听闻,掀开朱武的长枪,夫妇俩头也不回,抱着银子离开了。
众人带着疑惑,带着不解,也在朱武的催促下散去。
彭建的话,到底给他们心中埋下了一颗炸弹。
这一路来,他们的灾难都是李阅炎带来的吗?
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呢?
什么叫见不得光?
总之,每个人都心存疑惑。
这晚,三三两两的人在朱家走走出出。
李阅炎望着朱家方向,露出一丝苦笑。
李杳从覃大夫处回来,给李梦擦了她空间的药,又看了看邬肃。
昨晚她已经把邬肃带进去了一趟空间,因为不想别人发觉,并没有待多长时间,虽然只有几分钟,但邬肃身上的伤好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原本虚亏的底子,一下子好了七七八八。
只要等外伤痊愈,他整个人就跟常人无异了。
至于李梦,身上大多是刮伤,最严重的是脚伤,其次是头上那个包。
想到这,她又想起黄脸说他胸肋骨断了的话。
“爹!”她唤了声正沉默不语,备受内心折磨的人。
李阅炎转过身子,“杳儿回来了?你梦梦姐怎么样?还有邬肃能下地了吗?”
李杳一一回了他。
“爹,你这会要没事,陪我走一趟!”
“去哪?”他一向有求必应,何况是闺女要求。
“等下你就知道了!”李杳弯了弯唇,“不过你得等等我。”
李阅炎扯起一抹笑,点了点头。
李杳跑进油布棚,恰好朱音娘端着一锅新炖好的骨头萝卜汤放桌上。
“亲家奶奶,劳您再煮一锅,这锅我要了!”
“你这孩子,光吃这个怎么行,我去给你装碗饭!”
朱音娘转身就要去盛饭。
“用大碗,超大的碗!”
朱音娘也是心不在焉,李杳说大碗,她就用了一个硕大的碗盛了碗粥来。
“今晚你娘交待煮稀饭,我忘记没有煮饭!”
“更好!谢谢亲家奶奶!”
李杳提起锅,抱着碗,大步从油布棚出来。
朱音娘拿着个篮子追了出来,“干什么去?装到篮子里,别洒了!”
李杳再次道谢。
等人走远,朱音娘才回过神来。杳儿能吃完那么多吗?
也是这两天事情接二连三,她都懵了。
算了,重新再煮一些备着。
她转身又去忙去了。
李杳提着竹篮走到她爹的身边,“爹,去树林!”
李阅炎接过篮子,提到手中。
父女俩一路无言,到了树林里,李阅炎才问,“是不是见救梦梦的人?”
李杳点头,“爹,你见过他了的。”
李阅炎回忆起来,“是黄脸!”
“是他!”李杳说,“黑脸和小九不在,让人钻了空子。不过好在有黄脸在,咱们不用担心。”
“那爹得好好谢谢他!”李阅炎挤出一缕笑。
“爹,这些都不怪你!你不要把彭建说的那些话压在心底。
你的身份由不得你决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也不是因为你。
如果你因为他的话过得不开心,埋怨自己。那才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爹没有不开心,也没放在心上!”
李阅炎避开闺女的目光,眼眸闪了闪。
“爹!”李杳转到他眼前,“您是我爹,我还能不知道吗?”
“杳儿,咱们快点去见黄脸吧!”
李杳见他有心逃避,也就不再多说,她想她爹需要时间消化吧!
有些事情,自己想不通,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于是她开始唤黄脸,一连唤了几声,也不见黄脸出现。
心想,黄脸不会胸肋骨穿肺死了吧!
越想就越觉得很有可能。
李杳再次大声呼唤,且抬头在树上寻着。
寻了一圈,不见人影,她都打算放弃了。
却在这时,头顶上落下一把树叶。
“爹,在上面!”
李杳唤住还在往前寻的爹,指了指头顶。
“我上去看看!”
李杳飞到树上,费了好大的力。
要怪就怪黄脸睡得太高,她手脚并用,触了几个点才飞到树枝上。
“黄脸!”她唤。
黄脸没有回她,只因此刻的黄脸全身通红,脸看不出,但耳朵与脖子全是红的。
李杳伸手碰到他额头,被一只手猛地捉住,且黄脸睁开了眼睛,锐利地看向她。
“是我,我来看你死了没?”
李杳甩了甩手,但黄脸忘记松开,仍死死钳住。
“你都要死了,还这么具有攻击性,我相信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黄脸张了张口,喉咙里滚出一句话,“你要是没有事情吩咐,就赶紧滚!”
李杳气炸了,“你松手,我马上滚!”
黄脸甩开手。
李杳只感觉自己失算了!她忘记自己是在树上,重心不稳的她直直地往地上落。
“黄脸,我*¥@¥@!”
李杳愤怒地骂完,最后落地的时候勉强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滚出了几米。
不过幸亏,她用轻功缓冲了一下,除了沾满身的树叶,到底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
李阅炎着急问道,“他是不是救梦梦的时候受了重伤?”
李杳想了想,点了下头。
怎么不算呢?虽然不是坏人所伤,但到底也是被梦梦姐撞伤的啊!
“那我去叫覃大夫过来给他看看!”
“不用了,爹,他下来了!”
“砰”的一声,黄脸落在父女俩跟前。
李阅炎狠皱了一下眉,这下来的方式真够特别。
“爹,快背人回去,这家伙晕了!”
李杳摸了下黄脸的额头,又探了下他的鼻息。
没死就好!
父女俩背着人回去,天已经黑得不见五指了。
也幸亏是天黑,其他人家又都忙着收拾明日起程的行囊,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
覃大夫看着新来的病患,眉眼突突。
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累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