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两日后夜晚,山间突然传出震天的爆炸声。
“砰~砰~砰~”响了十余下。
同行的人留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点火的是黄叔。
这么决定,也是因为只有黄叔武功高强。虽然李阅炎想去点火,但被黄叔第一次喝声怒止。
爆炸后,滚滚石头翻滚,轰隆隆的。
远远看去甚是骇人。
大约十几分钟后,黄叔瘸着腿,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咳,老了!还是让块石头砸了下。”
他说得轻松,其他人都知道这是拿了命在赌。
众人心微动。
小黄还红了眼,“早说你老了,你偏偏逞强。”
说着蹲下来给他爹看伤,被李杳挤到一边。
李杳剪开裤腿,才发现血糊了一片。碘酒,棉签,纱布,消毒水,她不要钱一样从药箱里拿出来。
“你这小箱子还挺能装的啊!”小黄抹了下眼睛。
不等李杳回他。就换来黄叔一个暴栗子。
“还不去看看前面路通了没有!”
这会石头滚动的声音已经停了,正好是去察看的时候。
“好了!”只是外伤,处理起来快得很。
李杳把东西又塞回药箱,背在了身上。小黄还热心地想帮她背,又惹来黄叔一拳,“扶着你爹我!”
小黄压根不知道他爹为什么越来越暴躁,“爹,你以前不这样!”
“我怎样?我看你是皮痒!”黄叔瞪着他,把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
李杳忍不住笑了!
夜空寂静,仿佛那爆炸声,滚石声,不曾来过。
“哇,真的碎了,这路通了!”小黄松开他爹,往前跑了几步。
又伸头往崖下看,“你们看,那个屁股在那里!”
李杳也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见那石头形如屁股,原先以为小黄叔是搞笑,没想到他说的是实话。
她再定睛一看,又觉得有些不对。
火把的光微弱,可她仍看清楚了。像是一扇拱形的石门。
她回头,见大家并没有因为小黄的话格外关注那块石头,也就没吭声。
几人分头寻路,石头虽炸裂了,但碎石多,不少仍躺在地上。
李杳走到原先小黄叔形容“屁股”所在的地方,仔细找了找。
果然让她发现了一个石洞,看来那“屁股”就是这石洞的石门。
回头望了一下,黄叔受伤正坐在不远处休息,小黄叔还在研究滚下山的石头,爹和朱桦叔他们在另一端。
她便趁机溜了进去。
石洞口虽小,但一进去里面就宽了,往里走越来越宽,很快她眼前一亮。
金光闪闪,差点亮瞎她的眼,石洞壁上还亮着油灯,看来不久前有人来过。
再往里走,有三间石室。
一间金子,一间银子,还有一间珠钗玉石。
其他没什么特别,那些银子底下却印着官印。
显而易见,是官银。
李杳乐死了,这是遇到贪官的私库了?
她也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只知道这贪官不比和坤差。
“咳咳,那我就不客气啦!”
李杳收干三间石室,退出来再收外面的。
留了两箩筐碎银碎金。
这是什么?
她低头发现自己脚下沾了片烧成半片纸屑。
“林!”她默念了一句。
脑子里滑过那此世家大族的资料。
“嘿嘿,”她笑了笑。
把两个箩筐移到一边,迅速从空间倒出几千斤金黄的稻谷。
又退回石室,精米,糙米,上等细面各装了一千斤。
刚装完,就听到外面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杳儿!”
李阅炎他们寻来。
“爹,我在这里!”李杳回应了一句。
“爹,你们快来,我发现了好东西。”
她往外跑去,“那里面好多粮食,我还找到了这个。”
李杳跑到他们前面,把烧成半片的纸略过他爹,递给黄叔。
“先进去看看!”
黄叔照了下纸片,抓在手心往里面走去。
“我的天,这是个仓库!”
小黄惊叹出声,“我刚刚就说那屁股有点像石门。原来真是这石洞的门啊!”
他微昂着头,“爹,你现在信了吧!”
朱桦比他还激动。
“米,米,里面好多米!”
蔡四叔与张屠夫也很激动,两人捧着黄灿灿的稻谷,往头顶撒去。
“老天拦我们路,原来是给我们活路!”
说到激动处,两人还朝天拜了三拜。
李杳自觉移开,躲到李阅炎身后。
可别让雷劈死她了!
“别拜了!这山洞是林家的。”
黄叔拿出那半片纸,递到他们面前。“这是有主的!”
“林家?”
蔡四叔囔囔道,“该不是响誉乾城的林家吧!”
李杳此时尖起了耳朵。
“按照舆图标识,这里离乾城至少五百里。”
李阅炎开口道,舆图每一处,他都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
蔡四叔却十分肯定道,“肯定是那林有财家。
他们世代做粮油生意。战乱之前,就听说他们从乾城退了。
家产一应变卖。
就是他们林家底下旁支,粮也不往乾城卖了,反而南下卖去安城。
哦,对了。
离咱们最近的林地主林有利正是他的亲堂弟。”
真是好巧哦!李杳感叹。
“林地主?”李阅炎看向蔡四叔。
蔡四叔这下也不急了,干脆挨墙边靠下。
“林有利林地主啊?你不能没听过!”
李阅炎点头,“李家老二正是他家的长工。”
“啊!”蔡四叔吃惊不已。
林地主在乾城的名声,是个人都知道。他并不知道李老二这个人。
不过看李阅炎的反应,这是撞上他们家亲戚了?
这会没人替他解惑。
“这里还有两箩金银了。”李杳狠心扔下一块印着官印的银子进去。
“天啊!”
小黄朱桦齐叹。
蔡四叔扒拉了一下,捡出上面那块银子。
“哼,官商勾结,我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他把银子递给黄叔,“姓林的一家为富不仁。每年以极低的价收购粮食,压得农户叫苦不迭。”
“这都算了,倒霉的是他们家的佃户和长工。
赔了力气不止,到手的粮还不够养活一家人。”
“蔡四叔,你怎么这么清楚?”
李杳抬脸问道。
“咳咳,”蔡四叔不好意思道,“我以前在他家干活两年。”
那两年可让他吃尽了苦头,他都不想回忆。
吃主家的苦就算了,还被同期长工欺负!
“呃,你刚说的李老二叫什么?”
他突然跳起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