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腿一软,差点摔倒。
“什么事?”
李老四忙道。
茴香压着声音,有些后悔刚刚的大喊大叫。
“师父说那婶子是中毒,让你们过去。”
阮氏这病来得突然,也没有熬几天。
刚刚覃大夫给她看过之后,竟发现是中毒。
若是伤风感冒,身体硬朗的其实熬熬也就好了。
就算身子骨差的,也不可能短短几日就像个活死人。
朱胜没想到儿媳比儿子更严重,甚至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中毒,我们一家一起吃睡,怎么就她一个人中毒?
覃大夫,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这不可能。”
覃大夫并不恼,用针刺破阮氏指尖,挤出一滴血。
“你看!”
三人大惊,朱婆子更是瘫在椅子上。
“已成墨色了。可见毒已进了五脏六腑。”
“啊!”
朱胜迅速回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大儿媳唯一与我们不同的地方就是吃了伍三开的草药。”
他细道,“一开始她发热,我们便请伍三看了,那药只吃了一次。
后来村里死了三个,我也怀疑他的药有问题,就没吃了!”
“都怪我!”朱胜老泪纵横。
“我一早就知道那药出了问题,却以为儿媳喝得少,不会有事。
万万没想到,竟害得她快死了!”
“那药可还有,若是找到有,兴许还能对症下药。”
覃大夫低眸,淡淡道,“其实我师从毒家,解毒才是我的强项!
不过,万物不离根本,查出毒源,解毒才更有胜算。”
朱胜眼里的光由黯变亮,又变淡,“都这么多天了……”
“有,有,那药我留着了,就是渣也没丢。”
朱婆子瞬间坐直身体,“我多了个心眼,知道那伍三不是个东西。特地留着的,就是怕……”
“太好了!”
覃大夫吩咐茴香先去熬副普通的解毒药。
马上就让朱老婆子去取草药残渣。甚至不放心的要亲自去取。
一行人往青山村新的地方去。
“爹,你们去哪?”
李杳恰好从外面回来,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
“杳儿,你来得正好!”
不等李老四回答,覃大夫向她招了招手。
“去帮为师守着你阮婶子,你大师兄要熬药!”
李老四虽纳闷杳儿什么时候认了师父,但因为着急便没顾着问。
“好!”
瞧着他们走得飞快的步伐,李杳转身立马去了阮氏那。
阮氏死气沉沉躺在那,毫无生气。
她与朱武不一样,朱武伤重,却是有生气的,但她活像个只没掩埋的死尸。
李杳仔细盯着她看,想起不久前见到她的时候,虽不圆润,却也丰腴,何故变成了这个模样。
鬼死神差的,她把木板门拴住,和阮氏一起进入了空间。
让她睡在沙发上。
自己跑去外面,瞅了瞅那条死狼。
检查后,那狼确实死了。
这回死得透透的了!
于是她确认,上回那狼定是还有一口气,装进空间后,被空间治愈了。
想到这,她进屋看着阮氏。
真神奇!她不禁感叹。
阮氏那毫无生气的脸有了不小的变化,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见空间治愈力这么强,吓得她立马把人带出了空间。
“杳儿,你锁门干什么?”
李老四在外喊了一声。
幸亏出得及时,李杳深呼了口气。打开门,“我怕房里进风!”
她随便解释了一下。
覃大夫点了点头,顾不上说话,把草药残渣摊开。
李老四忧心忡忡。
覃大夫嫌他呼吸声大太,把他赶了出去。
李杳想顺着开溜,却被他提溜起来。
“你不想学医,那想不想学毒?”
说真的,他觉得自己有些掉价。
毒?
李杳还真来了兴趣,她已经有了现成的治愈空间,学医完全没了必要。
只要她愿意,就是那人只剩下一口气,她也能救活。
但是毒不一样。
万一有那不长眼的想害她,她又多了一个胜算。
比起拿机光枪出来扫射,用毒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短短几秒,她就权横好了利弊。
“想!”
声音那是一个响亮!
覃大夫难得大笑,“看不出你的爱好还挺特别!
不错,像我!”
李杳弯了弯嘴角,笑得十分灿烂。
不过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既然说好了,那就过来帮为师把这药渣分开!”
覃大夫马上给她指派了工作。
“小心点哦,阮氏这毒很强,你别沾到手上,毒死自己了!”
第一天当徒弟就面临如此高难度挑战,李杳有些心累。
还能怎么办?
认命呗!
当她小心翼翼地分着药,覃大夫又给阮氏诊了一脉。
“咦~”
他眉头紧蹙。
放开手后,按了按太阳穴,又重新诊脉。
“呃?奇怪!”
李杳背着他,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怎么了?师父!”
她微歪过头。
“无事!”
覃大夫面上不显,心里疑惑不已。
过了许久,他开口道,“我们离开的时候可有人来过?”
李杳闪着大眼睛,摇了摇头。
“你快把药渣分出来,阮氏有救了!”
覃大夫大喜。
原先他只有五成的把握,现在却有了十成十。
只因他发现,阮氏的毒竟成五脏六腑退散了。
现在只要清除经络里的毒,阮氏就能恢复如初。
“师父,你真厉害!”
李杳把分开的药渣端他面前趁机拍了个马屁。
“你也好厉害!”覃大夫心情好,也夸奖道。又加了一句,“你那个师兄啊,当初让他分个药,打翻了我几个罐子。”
“师父!你是在说我坏话吗?”
茴香幽幽地出现在门口。
覃大夫轻咳一声,“我只是在说事实。”
茴香翘起嘴,“哦”了一声。
“您要我熬的药熬好了!”
“给阮氏喂下!”覃大夫指了指阮氏。
“哦!”
这情绪不对啊!覃大夫“咳咳”两声。
“喂完你去吃饭吧,中午我让你王叔给你留了半碗香辣兔丁……”
“多谢师父!”茴香顿时满脸笑容。哪里还有半点不快。
阮氏有了好转,就在第二日的下午。
她苏醒了。
吃了覃大夫配制的解药,也就一天不到的时间,迅速有了精神。
朱婆子喜极而泣,只是望着儿子的房间,久久无法平复。
“婶子放心,明早我就和王正去采药。覃大夫已经告诉我们长什么样了。”
李老四安慰着她。
朱婆子点头,又哭了!
“爹要去采药吗?采什么药?”李杳也是第一次听说要去采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