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俊逸答应参加比武淘汰赛后,昌厚航露出笑容,上前一步,想要拍拍昌俊逸的肩膀,结果昌俊逸后退一步躲开了,让昌厚航的手尴尬的放在半空中。
昌厚航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看不出喜怒道:“俊逸,你离家十年,你母亲常常念叨着你。”
昌俊逸转身向侧院的厢房走去,穿过长长的走廊,他来到了这座院子的最东边的厢房。
这是他母亲边彩的房间。
房间的位置和他母亲一样,都是处于家族边缘的地方。
昌俊逸轻轻推开了门,木门发出了咯吱的声响,像极了年久失修的老房子。
边彩保养的极好,容貌光彩照人,淡淡的妆容点缀得恰到好处,美中不足的是鬓角处有丝丝缕缕的白发。
她正坐在床上缝补衣物,听见了木门的响动,拿着针线的手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到了十年未见的儿子。
边彩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控制着声调,柔声道:“俊逸,十年不见,你长高了...”
昌俊逸早就准备好被母亲责骂,他与昌厚航赌气离家出走,没有告诉母亲一声便离家十年。
他万万没想到母亲见到他时,却关心他长高了没有。
这一刻,他回到昌家后表现出的淡定形象彻底崩塌,扑到边彩的怀里放声大哭。
这哭声里面有他对母亲的愧疚,有他这十年来的独自在外的委屈,也有武安怡、杨风、盛伊雪和供奉殿等同僚相继被杀害的悲痛。
片刻后,哭声渐止,昌俊逸抬头看着母亲边彩的白发,心中压下的悲伤又重新浮现。
他抽噎着问道:“母亲,我走后有人欺负你吗?”
边彩抚摸着昌俊逸的脸颊,仿佛要将这十年来缺少的都补回来。
边彩柔声道:“你父亲最宠我,没人敢明着欺负我的,自你走后,你父亲来我这的次数也少了,更加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昌俊逸目光微寒,牙关紧咬,脸上呈现出愠怒之色。
边彩看到了昌俊逸异常,心知他怪昌厚航冷落自己,接着道:“俊逸,你父亲他是为了保护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是婢女出身,若我仍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他几位姐姐要是想对付我,太容易了。”
昌俊逸一脸的不相信,为了保护母亲冷落她?这种鬼话昌俊逸可不相信,随口敷衍着应了一声。
在边彩和昌俊逸谈论十年过往的时候,窗外传来一道声音。
“边夫人,三夫人今天娘家来人了,摆下了酒席招待,请您过去唱曲助兴。”
是昌厚航三夫人柳月姗的管事,廖乌。
昌俊逸脸色瞬间阴沉,眉头皱起,请他母亲唱曲助兴?摆明了在侮辱他母亲。
看管事熟练的样子,恐怕柳月姗经常这样做。
柳月姗是昌俊昊的母亲,应该是见到她儿子在自己这里受挫,准备侮辱作贱边彩一番,解她心头怨气。
昌俊逸正要出言呵斥廖乌,边彩拉住了他的衣袖。
边彩轻轻摇头,眼神满是哀求之色,示意他不要为自己出头。
边彩还不知道昌俊逸已经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少年。
昌俊逸不忍心违背母亲,强压怒气,打算待会儿再去找昌厚航讨回公道。
廖乌的催促声又响了起来。
“边夫人,动作麻利一点,限你一炷香的时间内出来,倘若拖拖拉拉,按照惯例,替三夫人赏你一个耳刮子。”
昌俊逸再也忍耐不住,炎灵斩魔剑意透体而出。
那扇咯吱作响的木门像纸片一样被点着,没有产生明火便化为灰烬。
廖乌的右手食指处空空如也,原本的食指根部焦黑一片,像是一块烧的焦黑木头被人切断一样。
“啊啊啊~~~”
廖乌捂着断指处痛苦哀嚎,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昌俊逸冷声道:“你身为下人,敢掌夫人的嘴,还有没有上下尊卑?若还有下次,就不仅仅是断指警告了。”
“你们回去向柳姨娘复命,我母亲是昌厚航的妾室,不是唱曲的歌姬,想听曲请柳姨娘自己唱!”
廖乌身后的两个家丁匍匐在地,看着廖乌的惨状不停颤抖,不知昌俊逸会如何处置他俩。
两个家丁听到昌俊逸让他们回去复命后,急忙扶起廖乌,将廖乌架在中间,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就没影了。
边彩见到这一幕后呆住了,这是曾经处处忍让的昌俊逸吗?
她弱弱问道:“俊逸,你教训柳夫人的人,会不会有麻烦?”
边彩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昌俊逸心疼不已,脸上还是挤出微笑。
“不妨事,儿子我现在可是筑基期修士,供职于供奉殿,区区一个管事的下人,就算杀了他,柳姨娘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昌俊逸自信霸气的风姿,让边彩柔弱的脸庞上挂上了笑容,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任何一位父母,看到子女成材,都会发自内心替子女高兴。
边彩笑着笑着就呜咽的哭了起来。
昌俊逸一时间手足无措,急忙道:“母亲别哭,儿子再也不会离开你,让你受委屈了。”
边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说道:“俊逸,娘不委屈,娘是高兴,看到你长大成人,成为了仙师,还加入了无数人梦寐以求想进入的供奉殿,娘是真的太高兴了!”
昌俊逸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搞不懂母亲又哭又笑的,究竟是悲是喜?
反正母亲说高兴,那就是高兴吧。
昌俊逸也陪着母亲笑了起来。
母子两人又聊了起来,昌俊逸向边彩讲述他在清州府嘉禾城十年来的经历。
边彩的美眸时不时亮起光彩,昌俊逸讲得口干舌燥,边彩还是央求着他多讲点,就算讲个三天三夜,边彩也都嫌不够。
突然,昌俊逸察觉出有真元的波动,拉着边彩一个闪身就出了厢房。
边彩厢房的上空,一柄黑色大锤从天而落,将厢房砸了个粉碎。
一道身影从空中落下,踩在了锤柄尖上。
“何人将廖乌打伤,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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