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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殊钧淡淡“嗯”了声。

除此之外,他没再发出任何声音,显然并不想在这种公众场合内,与公司的属下有任何交涉。

那位江总监摸摸鼻头,忙不迭离开了。

再回归之前的话题,不用苏时酒等人多加解释,那名男人就已经明白,他误会了三人的身份。

“抱歉。”男人唇角勾起,“在这种比较特殊的环境下,我为人多疑了些,希望各位能够理解,也希望刚刚的质问,不会让三位感到不适。为表歉意,你们今天在店内的所有消费,我都免了……”

顾殊钧冷冷打断对方:“我们是缺那几个钱的人?”

“是的。当然。”

男人视线落到顾殊钧那双非常有辨识度的烟灰色眼眸上。

——之前他便有些在意这双眸子,但江城地大人多,混血也不少,有这样的眼睛颜色也不算特别稀奇。

直到江总监出现,才终于让他终于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男人心中想着,叹息道:“毕竟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顾总,竟然也会来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吧呢。”

顾殊钧漫不经心道:“陪我家的两位小朋友来玩而已。”

乍然听到顾殊钧用“小朋友”来称呼他和苏时酒的江乐,忍不住脚趾抠地,偷偷摸摸扫了眼身侧苏时酒。

只见苏时酒神色如常,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唔,所以,苏时酒和顾殊钧背地里竟然是这么腻歪的相处方式吗?

喊对方“小朋友”什么的……

明明“小朋友”是一个多么正常的称呼,很多长辈都会这么喊,以往他爸爸张安民,在跟一些叔叔伯伯介绍他时,也是这么喊的,但此时顾殊钧的口中吐出,这个称呼瞬间变得暧昧羞耻了起来!

可恶,以后都不能再直视这三个字了!

不过让江乐觉得惊讶的是,顾殊钧竟然如此配合,轻易就承认了3p的事。

就在江乐神游时,男人与顾殊钧闲聊两句,最后带着歉意说:“顾总,这事真不是我拿乔。酒吧确实被人暗中举报,因此最近都没留存货。何况,以顾总的身份,想寻求刺激,办法多的是,还是少碰这种东西的好。”

——开玩笑,顾家在江城是何等地位?

顾家家主又是何等尊贵?

就算他们的继承人真的想尝试那些东西,也绝对不能在他们这里拿到,否则事后清算,他们这些负责人,一定会首当其冲迎接顾家的怒火。万一顾家真的动了真格,别说一个破酒吧了,就连他背后真正的主人都会被牵连,最好的结局,竟然是去踩缝纫机,至于最差的结局……

男人没再多想。

他苦口婆心劝完,起身道:“顾总,我也是跟您掏心掏肺才会说那些话,希望顾总也能高抬贵手,不要跟我们这种小店过不去。”说罢,男人朝着顾殊钧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待人走后,苏时酒压低声音:“这条线大概率搭不上了。”

三人都是这么想的,便也没多留,起身往外走。

刚出酒吧,便见一名模样熟悉的女士上前,赫然是之前在酒吧内,突然与顾殊钧搭话的江总监。

顾殊钧抬手,指了指外面的路:“走。”

江总监立刻跟上。

四人上了车。

江总监尴尬道:“顾总,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没拖后腿吧?”

苏时酒:“?”

苏时酒挑眉,从后视镜中扫了眼坐在后排的江总监。

江乐则呆呆的,疑惑开口:“啊?江总监是顾总喊来的托?不对吧,之前在酒吧里,她明明……”

当时江总监身边还带着情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临时过去帮忙的!

顾殊钧言简意赅道:“江总监坐的位置距离酒吧门口比较近,刚进去我就认出了她,跟那名酒吧负责人聊天时,我给她发了消息,喊她来救场。”

所以,之前江总监突然出现,打断他们的话,是故意为之。

苏时酒恍然大悟。

“那个,顾总,酒吧就是我一个消遣的地方,不会影响平时的工作……”江总监期期艾艾开口。

“员工私下里的生活,都属于他自己,并不归我管,不过。”顾殊钧视线中带着警告,“时钧科技每一位员工新入职的培训里都写过,任何员工,绝不允许触碰到法律的红线……”

江总监愣了下神,立刻道:“顾总,我没有做出任何违法行为。我从来都没有碰过深蓝,只有深红。其实,深蓝这种东西,都是入会超过一年,每年的入会费高达一百万的高级会员才能接触的东西,我没有入会。”

原来还有这一层。

那之前1号桌的那名酒吧负责人给他们递深红,看来确实是为了试探。

顾殊钧“嗯”了声:“知道了,你走吧。”

江总监点了下头,临下车前视线还不忘补充道:“顾总您放心,今晚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人走后,苏时酒叹了口气。

“别多想。”

江乐朝前拍拍苏时酒的肩膀,“我当初来时就觉得不一定能查到什么,而且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家店确实在做一些非法勾当,那个什么深蓝NtR……”他皱皱眉,露出嫌恶的表情,“早一点查封,就能少一点受害人。”

苏时酒深有同感。

江乐之前是打车来的,如今顾殊钧开车,直接把人送到家。

分别后,车往临山河畔的方向开。

此时时间有些晚,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一路上周遭的人和车都越来越少,很快,迈巴赫驶入小区。

平日里这个点,苏时酒早已经躺在床上。

他将车座往下调了调,窝在座位上,掩唇打了个哈欠,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点生理泪,正盘算着等会到了家,先去浴室冲个战斗澡,突然,车停在小区一棵大榕树下的临时停车位上。

临近冬日,临山河畔道路两边种下的红枫颜色绚丽,金色与橘色相交,在月光和灯光的映照下,仿若一幅美不胜收的油画。

苏时酒却没空欣赏。

他眼睛都快睁不开,迷迷糊糊的,发出一声鼻音:“嗯?”

下一秒,一条手臂伸过来。

炙热的手指顺着苏时酒的衣摆钻进去,指腹紧贴着苏时酒细瘦的腰身,苏时酒下意识想躲,但车内空间狭窄,根本无处可躲。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凑近耳边:“苏时酒,该清算一下了。”

清算?

什么清算?

苏时酒一脸茫然。

他察觉到顾殊钧不老实的手,顺着他的腰往人鱼线的位置跑,似是觉得手感不错,还用手捏了捏,正要抬手去阻,便听顾殊钧磨着牙:“你单方面腻了?缺乏一点小小的刺激?”

苏时酒:“。”

他非常有理由怀疑顾殊钧是在故意借题发挥,而且他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