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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殊钧身体僵硬,眼睫低垂,盯着平板看,却半晌都没有动静。

“这位先生,您要是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可以看看我们的推荐菜品?”一旁,服务员忍不住开口介绍。

苏时酒一顿,转头看去,才发现顾殊钧的耳廓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一大片,顺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西装领口,蔓延至脖颈处。

苏时酒:“?”

嗯?

怎么突然害羞了?

该不会是因为……他刚刚故意喊了对方一声“老公”吧?

之前苏时酒确实没这么喊过,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称呼很让人羞耻。

但顾殊钧此时的表现,未免也太纯情了点……明明他是会假扮绑匪,跟苏时酒玩角色扮演的人。

苏时酒唇角勾起一点弧度。

他撑着下巴瞧顾殊钧,身体凑过去,低声说:“老公,你可以试试这个。”同时,苏时酒桌子下面的腿慢吞吞勾过去,与顾殊钧紧挨着,紧接着,他用脚背轻轻摩擦着顾殊钧的脚踝。

肉眼可见的,顾殊钧的身体更紧绷了。

苏时酒心中好笑。

他突然发现,逗弄这样的顾殊钧,还挺有意思。

对面,程拓看着两人挨在一起说话的模样,满脸的欣慰,一副好大儿终于找到良配的表情,俨然已经进入了老父亲的角色。

他并不知道这对狗男男在桌子底下的互动,直接站起身,热情地推荐:“你不知道吃什么的话,我来给你推荐一两个菜!我经常来这一家火锅店,对这些最熟了!你要不要试试脑花?我对天发誓,真的很好吃!”

程拓说着,开始用自己推销房子的技巧,舌灿莲花地推荐脑花。

苏时酒:“……”

……程拓怎么还没有放弃对脑花的推荐?

顾殊钧抬眸扫程拓一眼:“不必了。”

程拓:“……”

程拓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可恶,这对夫夫没一个吃安利的!真固执!

一顿朋友间的聚餐结束。

程拓起身去结账,临分别前,拍了下苏时酒的肩膀:“何慧和陈酒的事情有消息了记得透露给我,我跟同事打赌呢,足足一百块。”

苏时酒:“……好。”

待程拓走后,苏时酒与顾殊钧一同往商场外走。

中途,顾殊钧突然抬手,掌心落在苏时酒的后颈,他手指轻轻摩擦,微微侧了点身,低声道:“酒酒,之前在店里的那个称呼,再喊一次?”

苏时酒故作不知:“什么称呼?”

顾殊钧回:“你故意气你朋友的那个称呼。”

苏时酒:“……啊?”

顾殊钧“啧”了声,用手捏了下苏时酒的脖颈:“故意装不记得?”

后颈被捏住的感觉,有些怪怪的,苏时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转过头,一脸无辜:“怎么会?我在你心中是那种人吗?”

顾殊钧脚步一停。

他烟灰色的眼眸审视着苏时酒,突然转向,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仔,将苏时酒带到一旁的消防通道内。

苏时酒:“干什么?”

通道显然不常用,里面没灯,有些黑。

顾殊钧的眼眸静静看着面前的苏时酒,突然,他将人按在墙壁处,一言不发,直接倾身吻上去。

苏时酒没防备,“唔”了声。

柔软的唇落在一处。

舌头勾缠。

一门之隔的通道,外面人声鼎沸,时不时便有人路过,里面则静悄悄的,只余下两人唇齿交缠时,发出的一些羞人的动静。

苏时酒微张着唇。

——经过顾老师长时间的教导,苏同学已经学会在两人接吻的时候,稍微主动一些,只不过,刚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就会被顾殊钧搅的乱了动作,最终化作一下又一下的吮吻。

“苏时酒。”顾殊钧低声说,“你在我心中……是不可亵渎。”

苏时酒一愣。

“因为你的眼睛。”

顾殊钧抬手,指腹轻轻触碰苏时酒的睫毛与眼睑,看苏时酒不自在地眨了两下眼,长睫如同翻飞的蝴蝶般,他低声说,“你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永远都是清冷遥远,仿若触不可及……”

两人挨得极近,顾殊钧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苏时酒的脸上,他眸色变深,嗓音略微沙哑,“我一直以为,我与你之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强取豪夺,死缠烂打,让你在日复一日里,习惯我的存在。

“这或许不是爱情,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就像当初秦墨对你的所作所为,但和他不同的是,我不会出轨,更不会有任何让你误会的机会。

“我会牢牢抓着你,永远都不放手。

“所以,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想让我亲亲你,会喊我老公,在桌子下面用腿蹭我。会……会在床上,主动攀附我,随着我的动作,发出那种声音,让我慢一点,让我别那么凶……”

苏时酒:“……”

苏时酒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头。

这话说的……

苏时酒耳廓也红了。

眼看对方吐出来的内容越来越不着调,以及贴着自己愈发明显的家伙,苏时酒连忙抬手,捂住顾殊钧的嘴。

他长睫低垂:“别说了。”

顾殊钧主动攥住苏时酒的手腕。

他伸出舌尖,一下又一下舔着苏时酒的手心,而当苏时酒面红耳赤,想将手抽回时,顾殊钧却不许。

对方态度强硬,一双冷淡的眼眸中此时盛满狂热,如同一位正在亵渎神灵的罪人,知晓自己的罪恶,却永远不会停下。

苏时酒呼吸急促了下。

直到苏时酒的手心一片湿润,顾殊钧才终于松开桎梏着苏时酒的手,他弯下身,将额头靠在苏时酒的肩膀处:“酒酒,我中午就好想见你,你拒绝跟我见面不说,下班后还不愿意回家,跑来跟同学聚餐……看来只有我心中想着你,时时刻刻都想见你,你却没有这种想法。”

他说话时声音平稳,但听起来委屈极了。

苏时酒听的心中柔软一瞬。

他刚想解释,他跟程拓见面是有原因的,就听顾殊钧再次开口——

“等会可以车震吗?”

苏时酒:“……”

苏时酒:“…………”

这两段话,有任何的因果关系吗!?

苏时酒抬手,食指推开顾殊钧的脑袋,37度的嘴里吐出冰冷无情的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