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中石屋并不大,差不多四五十平的样子,墙壁十分光滑,一侧墙壁凿出一个石床,悬着珠帘,中间的位置摆放石桌石椅,上面放着茶壶茶杯,另外一侧有一个书架,上面斜放书籍。
对着石桌石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画,是一位女子的背影,长发及腰,身着青丝白袍,脚踏七彩光华,飞向苍穹。
墙壁上有十几个凹槽,里面摆放着蜡烛,将石屋照的雪亮,空气中飘荡奇异香味,让人不觉精神一震。
显然,这山洞是尽头,但有一个石屋是郎玉邪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而且看起样式,应该是一位男子曾经居住过。
郎玉邪灭掉火把,来到石床前,身后掀开珠帘,里面空无一物,转身来到书架前看了一眼书架,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已经很久未打扫了。
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郎玉邪随手拿起一本古籍,并没有名字,手感有些粗糙,看得出来因为岁月的原因快要烂掉了。
随手翻开,郎玉邪皱起了眉头,上面的文字他不认识。
如同蚂蚁爬一样的文字,十分怪异,好像是一个个人摆出各种诡异的姿势,随手又翻了几本古籍,全都如此。
郎玉邪叹了一口气,放弃继续观看,如果是在以前,郎玉邪可以将这些古籍全都打包带走,但现在体质和常人一样,想要将这些书籍全部带走,有些困难。
而且时间这么久了,自己不小心,可能全都会烂掉。
为了不损失这些上古书籍,郎玉邪决定出洞之后告诉院长这里的情况,派几位没有内力的弟子前来取古籍,这样能保证古籍不会损坏,全部带回万鹿书院。
坐在石椅休息了一下,郎玉邪将目光放到墙上悬挂的画,仔细端详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这幅画,郎玉邪可以摘下来带走。
站到石桌上,郎玉邪小心翼翼探着身子,左手撑着墙壁,右手将画摘了下来,小心卷好,正要下石桌的时候,脚下石桌忽然一歪,郎玉邪直接“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屁股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后脑撞了一下墙壁,脑袋“嗡嗡”的。
揉了揉脑袋,郎玉邪有些奇怪,地面十分光滑平整,石桌也是石头打造,百八十斤是有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歪了?
再看手里的画,郎玉邪就懵了,自己摔倒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用双手撑住地面,忘了手里画的时候,结果被右手压扁了。
顾不得身上火辣辣的刺痛,郎玉邪席地而坐,小心翼翼将画撑开,惊骇的发现画上的女子竟然消失了,这……
怎么会这样?
自己不小心压了一下,就给画上女子给压没了……这说不通吧!
这画上女子也不是活的,怎么会没了呢?
郎玉邪一脸懵,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画上女子确实消失了,坐在地上寻思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沉默良久,郎玉邪抬头看了一眼墙壁,喃喃道:“或许,这石屋的主人并不想让我把画带出去。”
郎玉邪前思后想,或许之后这个理由可以解释的通,于是再次爬到石桌上,将画挂了回去,小心将褶皱的地方抹平,转身跳下石桌,再回头看画的时候,郎玉邪倒吸了一口冷气。
画上的女子又出现了。
郎玉邪后背一凉,往后退了几步,再看石屋感觉阴森森的……自己刚才的胡乱猜测是对的,但出现了自己所想的结果,还是感觉十分恐怖。
小心戒备了许久,见石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郎玉邪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倒了一杯茶水。
顿时,石屋芳香四溢。
这时,郎玉邪才反应过来,这石屋已经许久岁月没有人了,这茶壶居然能倒出茶水,如此芳香,这……说不通啊。
看了一眼茶杯,茶水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拿起茶杯放在嘴边嗅了嗅,芳香沁人心脾……喝还是不喝?
按照自己的经验来判断,如此沁人心脾,芳香四溢,应该是好东西,但回想起陷空城魔腾散发出来的奇异香味,又有些胆怯,那是勾人性命的香味,和这种味道的香差不多。
踌躇良久,郎玉邪还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却没想到这茶水气味香是香,味道却苦的郎玉邪的脸直接变形了,眼泪“唰唰”往下掉。
郎玉邪放下茶杯,就要把喝下的茶水吐出来,奈何酸水都吐出来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茶水也没吐出来,苦的郎玉邪抓耳挠腮,如同猴子一般上窜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深入骨髓的苦才逐渐淡去,再看茶壶,郎玉邪如同看着毒药一般,说什么也不喝了。
好家伙,是自己想多了……这玩意就是和陷空城魔腾一回事,都是弄出来勾人的东西,好在结果强上一些,起码不要自己的性命。
伸手晃了晃茶壶,郎玉邪微微一愣,打开壶盖,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甚至还有灰尘……这,这……这茶水哪里来的?
试着往茶杯里倒,结果茶水并没有倒出来,也没有芳香四溢的味道出现,这下郎玉邪可有点儿害怕了……自己刚才到底喝没喝茶水?
或者说,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
有点儿太玄幻了吧?
莫非自己中了幻术?
郎玉邪“啪啪”给了自己两嘴巴,火辣辣的痛感让郎玉邪后悔了……自己捏大腿不行吗,抽自己嘴巴干什么?
脸上的痛感清楚的告诉郎玉邪,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幻术……当然也只能这样推测,如果真是幻术,自己一点儿修为都没有也无法感知。
郎玉邪如实这般安慰自己,希望不是幻术,而是真的。
但,是真的,和幻术好像又没什么区别,一个内部已经落灰的茶壶,居然能倒出茶水来,还芳香四溢,这本身就玄幻的了。
端坐石椅良久,郎玉邪深吸一口气,起身扫了一眼石屋,拱手开口:“多谢款待,郎玉邪告辞了。”
石屋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郎玉邪转身,愣在原地。
石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