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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鄞带着琳琅回宫时,心腹长庆暗自告诉主子,张姝云出宫了。

据长庆所说,这位张家姑娘出宫时的脸色非常差,眼眶都红透了。

李承鄞心里如明镜一般,倒也不以为怪。

稍微有点廉耻心的姑娘,就不会继续留在宫里对他死缠乱打。

张玫娘心里计划什么,他一清二楚,不就是觉得他大了,羽翼渐丰,越来越不好控制,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这件事他自行处理,没有告诉琳琅,觉得这种污糟事没必要去说道。

东宫。

永娘和玉娘奉命暗中盯着绪娘,以防她不怀好心地搞事。

尤其是爬床。

绪娘不免越发心焦,如果不能让太子殿下临幸她,顺利怀上孩子。

皇后娘娘一定会严惩她,一想到主子铁青的面孔,绪娘不寒而栗。

这些日子,绪娘除了留守东宫做些本分的工作,经常出去,每次回来忧心忡忡,直到玉娘发现了一点端倪。

琳琅回东宫花瓣沐浴,永娘用宫廷秘法给她护理头发,沐浴完毕,换了衣服。

这才躺在软榻上悠闲做美甲,凤仙花汁的颜色很娇艳,恰似外殿的娇花。

李承鄞被皇帝叫去御书房,玉娘瞅着这个时机对琳琅耳语了几句。

“既然如此,你就叫人暗中盯着她,看看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琳琅语气不咸不淡,对绪娘这个可有可无的宫女,她没有过多关注。

既然玉娘说对方行踪可疑,那就多盯着,不要出岔子就行。

“是,太子妃。”

玉娘躬身应是,对于妄图勾搭太子、先一步太子妃诞下子嗣的女人非常警惕。

如今太子和太子妃新婚燕尔,皇太孙早晚会有的。

根本没必要让其他女婢近太子的身,免得太皇太后那边不高兴。

皇后娘娘这样做有点难看,其实令太皇太后很不悦,早就心生不满。

月上中天,云收雨歇。

李承鄞抱着琳琅说了自己的身世,他的生母是顾淑妃,皇后张玫娘是杀害生母的仇人,这些年他一直被蒙蔽,认贼做母。

“承鄞,你不要难过,母妃的仇早晚能报,还有顾家冤屈,也能昭雪。”

琳琅勾着李承鄞的脖子,温柔地吻了吻他,安抚着他悲伤隐忍的情绪。

李承鄞俯身吻了吻琳琅的发梢,语气坚定:“我会做到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扫先前的悲伤, 目光灼灼地盯着琳琅细瞧。

“看什么呢?”

琳琅似嗔非嗔,轻捶着他的胸口,眼眸中似有一汪清泉,盈盈欲滴,将李承鄞的所有理智都淹没其中。

李承鄞微凉的唇再次轻触上去,温柔缠绵,两人的呼吸紧密交织。

“琳琅,我们生个孩子吧。”

李承鄞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情欲的沙哑透着无尽的性感。

他轻吻琳琅白玉般泛着粉嫩色泽的耳垂,一路往下。

“那要看夫君努不努力了。”

琳琅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咬了咬他的下颌,诱惑着他一步步沉沦。

长夜漫漫,春意无边。

翌日醒来,琳琅悠然醒来,伸手摸了摸枕边,李承鄞已经不在身侧。

李承鄞很忙,当太子很辛苦,既要装的无所事事,又要抓紧时间学。

消除皇帝的忌惮, 隐藏野心,发展身后的人脉势力,一朝一夕地坚持。

一晃三个月过去,转眼到了沐佛节。

皇帝将接待各国使臣的重任,交给了李承鄞和琳琅。

张玫娘以教导琳琅沐佛节礼仪之名,吩咐人去东宫召太子妃来。

预备磋磨一番,好好调教。

这个曲琳琅除了新婚次日前来请安,其余时间杳无踪迹。

张玫娘每次对曲琳琅表达不满,李承鄞便拿太皇太后当挡箭牌。

这无疑令张玫娘对养子的不满愈发澎湃,对琳琅不晨昏定省之事大发雷霆。

“快去将太子妃召来,本宫倒要瞧瞧,这次她还怎么拿太皇太后来压本宫!”

张玫娘声色俱厉地吩咐娄嬷嬷亲自叫人,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惩治儿媳妇。

她是中宫皇后,有权利磋磨太子妃。

半个时辰过去,娄嬷嬷灰头土脸地回来,支支吾吾道:“太子妃她…”

张玫娘的柳眉瞬间倒立,如一把凌厉的剑一般,冷声呵斥:“难道太子妃是不愿过来学规矩?她好大的胆子!”

娄嬷嬷双膝跪地,战战兢兢地回禀:“娘娘,太子妃她…有喜了,太皇太后听闻此事,亲自下令,不让太子妃参与接待使臣之事,要太子妃好养胎,谁也不能打扰!”

其中也包括皇后娘娘。

张玫娘的脸色微变,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曲琳琅真的怀孕了?”

娄嬷嬷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心中暗自感叹,太子妃真是好福气。

张玫娘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深吸一口气,厉声问道:“绪娘呢?”

娄嬷嬷嘴唇蠕动了几下,正不知如何开口说绪娘被关押的事情。

眼看着皇后的脸色越发阴沉,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般压抑,惶恐地回答:“绪娘被关了,肚子里还有了…野种。”

娄嬷嬷刚刚踏入东宫,就得知绪娘昨晚偷偷给太子下药,结果被当场抓获。

人如今已被关了起来。

得知此事,娄嬷嬷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听闻太子妃有孕的消息时,心凉了。

皇后娘娘一定会大发雷霆!

张玫娘恨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厉声喝问:“绪娘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既然被称野种,定然不是李承鄞的。

娄嬷嬷战战兢兢地表示自己不知晓,但太子那边肯定会将人送回来。

果不其然,下午时分,精神萎顿的绪娘被永娘亲自送了回来。

张玫娘端着中宫的威严气派,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永娘:“这是怎么回事?”

绪娘瑟瑟发抖,跪倒在地。

她知道自己完了。

永娘屈膝行礼,徐徐回道:“回娘娘,奴婢不知,请皇后娘娘亲自审问,奴婢告退。”

张玫娘将绪娘带在内殿,几番逼问之下,才得知绪娘一直无法靠近太子。

绪娘心里很焦虑,有次夜里去和宫里的姐妹谈心,疏解一下心情。

没想到被一个人高马大的醉酒侍卫给要了身子,事后害怕不敢声张。

随着时间过去,绪娘感觉身子有了异样,心知是怀了。

她害怕极了,准备偷偷给李承鄞下药爬床,掩饰自己清白尽毁的事。

没想到这事被玉娘派来盯梢的宫女抓了个现成,还暴露了这件事,侍卫被抓了起来,按淫乱宫廷处理。

“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你还想混淆皇室血统,连累本宫!”

张玫娘怒不可遏,扬起一脚踹在绪娘的心窝上,怒气依旧不减。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当夜绪娘惊惧之下,吞金自尽,一尸两命,张玫娘也没逃过,被召去寿宁宫。

太皇太后不复昔日慈爱之态,冷着脸对张玫娘一顿呵斥,最后连皇帝都被惊动。

得知事情始末,张玫娘难逃嫌疑,皇帝龙颜大怒,将皇后幽禁起来,禁足一年。

皇后手中的宫权迅速被其他几个妃子瓜分了,她们纷纷幸灾乐祸。

高贵妃最为高兴,她心中的欲望如野草般疯长,早想取代张玫娘,成为中宫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