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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温言安抚胤禛,表示十九阿哥跪求退婚,实在糊涂,不如让他跪着好了,膝盖疼跪了,自然知道好歹。

何况十九阿哥的额娘向来处事低调,胆小怕事,闻讯肯定会提前请罪,到那时候,追究的只会是十九阿哥的任性不孝,无视君威。

胤禛深以为然,没搭理对方,继续和琳琅逗弄孩子,心情愉悦,没再被干扰。

十九阿哥跪了两个多时辰,苏培盛蹑手蹑脚地进来禀告,果郡王求见。

“哼,果真兄弟情深,沆瀣一气!”

胤禛冷哼,满嘴的讽刺,表示不见,果郡王是什么人物,比得上他十三弟吗?一个个蹬鼻子上脸,毫无尊卑意识,他不杀兄弟,但能发配、圈禁,别以为他会心慈手软。

龙凤胎玩累了,安然睡下,吩咐奶娘抱到后殿休息,胤禛心满意足地亲亲他们的脸蛋,继续办公批折子。

堆成的小山丘的折子还未批阅一半,要不是琳琅不允许他熬夜,胤禛觉得,这大好辰光本不该浪费,但半刻钟后,扰人心神的禀告又来了。

苏培盛有点战战兢兢,偷觑着皇上发青的脸色,生怕屁股挨踢,嘴快道:“勤太妃在外求见。”

青儿瞅了眼正在闲暇看书的娘娘,上前暗自禀告,“太贵人求了勤太妃,如今永寿宫门口跪着太妃太贵妃,还有果郡王和十九阿哥,这好像不太好,对娘娘的名声不利。”

琳琅放下书卷,不悦地眯了眯眼,一个个地跪在她宫门口当显眼包吗?真讨厌!

“皇上,你还是回养心殿吧,他们都跪在臣妾宫门口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跪臣妾,臣妾有多跋扈呢,估计明日前朝老古板们又要进谏,臣妾有点倦意,先歇息去了。”

胤禛柔声细语地安抚了一番,担心琳琅生气,对身体不好,只好吩咐青儿和蓝儿伺候琳琅回寝殿休息,自己则出门看看究竟。

对待下面的兄弟,除了十三弟,胤禛无所谓,该打该罚,毫无手软,但面对先帝的妃嫔这般作态,还有自己的养母当众跪求,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然又有人骂,说他苛待庶母。

胤禛一出来,十九阿哥便膝行上前,不顾他额娘的阻拦,神情激愤地磕头恳求道,“臣弟不才,不学无术,配不上显国宫之女,还请皇兄收回成命。”

这话说得有几分意思,堂堂皇子阿哥就算不学无术、生母卑微,也没必要说这种贬低自己的话,再不成器的皇阿哥,一品大员的嫡女都能娶得上,谁叫你姓爱新觉罗呢。

何况显国公只是个中阶世族,正在走下坡路,算不得特别显赫的高门。

老十九此举是在含沙射影,怨怼他许配的徐佳氏不够尊贵、配不上他吗?他想娶什么样的福晋!

“朕一言九鼎,赐婚圣旨都已经下了,显国公已经开始给女儿准备嫁妆,老十九你这副作态,是想抗旨不成,你到底在嫌弃什么?”

胤禛皱着眉,眉宇不自觉地皱成川字型,耐着性子问,心想着徐佳袭香好歹是个出身不错的娇美人,老十九为何这般的抗拒,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故。

十九阿哥咬咬牙,豁出去了一般,鼓足勇气道,“皇兄,请你开恩,臣弟其实有了心上人,这辈子不想辜负她,她是春风楼的百合姑娘,臣弟喜欢她,想要娶她做嫡福晋。”

春风楼?怎么感觉和怡红楼差不多?胤禛脸色晦暗不明,有点不确定,苏培盛小精灵鬼似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皇上,据奴才所知,春风楼应该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楚馆,百合姑娘应该是春风楼炙手可热的花魁娘子。”

胤禛嘴角微抽,古怪的眼神在十九阿哥的身上逡巡了好几圈,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喜欢逛青楼,居然还是个情种,不怒反笑。

“你想娶青楼花魁为嫡福晋?”

十九阿哥认真地点了点头,解释道:“百合她是个纯洁的好姑娘,卖艺不卖身。”

太贵人胸口一阵剧烈起伏,都快被儿子气死了,堂堂皇子阿哥,正经的满洲贵女不要,非要娶什么青楼女子,并许以正妻之位,这不仅是他的荒唐,也将会成为皇室笑话。

她实在没脸见人,如果先帝在世,估计也要被十九这番话气到,认为是她教导不善,脑子猛地一发沉,歪着身子晕过去了。

果郡王脸色难看,怒其不争地瞪了眼老十九,还以为他遇上了什么难事,被皇上苛责罚跪,亲自求着额娘来给他求情,居然是抗旨退婚、一心要娶青楼花魁为嫡福晋,真是不像话。

太贵妃被人紧急抬走了,请了太医,胤禛冷眼看着十九阿哥,厉声指责道,“你这样放肆不孝,对得起皇阿玛、爱新觉罗的姓氏吗?”

十九阿哥一脸颓然之色,有点茫然无措,他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他第一眼看见百合,就爱上了对方,百合姑娘那么温柔美丽,多才多艺,他想要和她长相厮守,为什么这样难?

那个徐佳袭香是皇兄看不上不要的女人,他都没见过一面,根本不愿意娶回家。

但现在,额娘貌似气晕过去,十九阿哥内心很煎熬,艰难挣扎,胤禛看他那副还不知道醒悟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下令褫夺对方的贝勒爵位。

十九阿哥日后只是光头阿哥,无重要事宜不允许进宫,免得被他的无脑操作气到。

民间百姓都罕见娶青楼女子为正妻,何况是大清皇室子弟,爱新觉罗难道不要脸面吗?老十九的脑子果然注水、被踢过,还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