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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战线取得大捷的消息,尚未传回上京城。

上京城此时一片愁云惨雾。

皇帝陆云奎还在昏迷之中。

太子陆元清监国。

朝廷官员倒是因为三国围攻,有国破家亡之危,变得齐心协力了起来。

各部门都在积极地支援前线,一贯与武将们作对的文臣们,此时却唯离阳侯楚戈马首是瞻。

东线战场,东夷人正在围攻胶州城,战况暂时处于胶着状态。

南楚景竺的十五万大军,却势如破竹,刚刚于前日,攻下了汉阳城。

四万大军阵亡于汉阳城上。

重伤昏迷的武宁伯世子郑元爽在城破之际,被副将背着,撤回了信阳。

自此,离国的鄂州之地,几乎全失。

江宁伯冯虎老将军率领五万楚家军,深入敌后,一直打到了南楚的岳阳城下,逼得南楚左路十五万大军撤出荆州回防。

薛常胜率领的五万地方军接应冯虎老将军撤回边境。

双方在凤凰关边境展开大战,打得你来我往,倒是暂时保住了疆域不失。

信阳驻扎有刚刚招募的十五万新兵,暂时由离阳侯麾下的三名将领率领。

但这些新兵刚刚开始训练,并且缺少军械,一旦南楚景竺继续北上强攻信阳,信阳很难说是否保得住。

除了战况让人焦虑外,上京城最近因为丹毒之事,更是让陆氏皇族全都慌了神。

皇子们除了尚在襁褓中的八皇子,其余人都被皇帝赏赐服用过丹药。

而那丹药有妨碍子嗣的作用,偏偏这些皇子们,除了先太子留有一遗腹子外,都还没有生儿子。

陆鼎峰感觉到了陆氏皇族气数将尽,每日都在皇宫中长吁短叹,实在憋闷时,便对着龙床上的陆云奎,一顿胖揍。

陆鼎峰虽然有开国太祖之智,却限于如今的身份,只能借用离阳侯府二等丫头桑葚的身份,尽量取信于太子陆元清,希望能辅佐陆元清,尽量挽救国运。

有他在一旁提点,陆元清倒是在许多事情上,决策英明了许多。

例如前线缺少军械,陆鼎峰便教唆陆元清,果断的放开了铁矿开采权,号召全国大肆开采铁矿,让私矿公开化。

只要私矿矿主到衙门登记,以后正常缴纳税收,并在战时为朝廷提供铁矿,就允许铁矿私有化。

一时之间,离国涌出了好几座大型铁矿。

朝廷又颁布法令,以矿代税,大量的征收铁砂。

工部派了官员下到这些大型铁矿所在地,兴建高炉,就地开办铁器工坊。

如此一来,兵器的生产速度,大幅度的提高了。

陆元清一开始是不敢的,他问陆鼎峰:

“桑葚姑娘,放开铁矿开采,万一有人利用这些铁矿私铸兵器造反怎么办?”

陆鼎峰白眼一翻啐道:“百姓反不反,是看吃不吃得饱饭。

居心叵测者真要反,你不让他开采铁矿,他也会私自开采。

如今都什么时候了,等不到地方势力反,敌国都快打到上京来了,还想这么多?

你要真担心,等将来战后太平了,再将这些铁矿收回来,给矿主相应的一些补偿,不就完了?”

陆元清实在觉得这位桑葚姑娘的胆略气魄,比他父皇更甚,一边忐忑着此举的后患,一边还是遵从了陆鼎峰的意见。

这一日,陆元清又到厚德殿去探视皇帝,顺便见见桑葚姑娘。

正巧王老太医也在厚德殿给陆云奎把脉。

“王老太医,父皇的病情如何了?为何还没醒来?”

“启禀殿下,陛下中毒已深,微臣已经尽力了。”

王老太医的意思,是陆云奎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陆元清听后,六神无主,同时心中有藏着一丝窃喜。

陆云奎醒不过来了,那皇位的更替,便近在眼前,按照目前的形势,陆元清很快便要登基为帝。

陆元清当然想当皇帝。

但他又有些忧愁,如今国中局势如此严峻,如果再加上他父皇驾崩,无异于雪上加霜。

陆鼎峰看出了陆元清的担忧,为他出谋划策:“还请王老太医尽量在替陛下拖一拖,一定要拖到前线战局稳定一些后,陛下方能驾崩。”

陆元清松了一口气,这话他不好说,幸好有桑葚姑娘帮他说了出来。

陆元清向陆鼎峰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王老太医面色为难,只得拱手道:“微臣自当尽力,但观陛下脉象,已经油尽灯枯,最多也只能再拖半月了。”

陆元清对自己这位父皇,还是挺有感情的,闻言不禁红了眼圈。

陆鼎峰根本不在意陆云奎的死活,在他心目中,陆云奎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陆元清的身体。

他想起了皇子们所中的丹毒,提议道:“王老太医,正巧今日有空,您替太子殿下把个平安脉吧!”

王老太医正有此意。

皇子们都被皇帝赏赐过丹药,太子陆元清也吃了不少,幸好中毒时日不长,还能化解。

王老太医之前给陆元清开的药方,陆元清一直在服用,据说效果不错。

但他也好几日没有给陆元清把脉了,也想看看汤药服用一段时间后的效果。

“殿下请坐!”王老太医邀请陆元清坐在了殿中一张云纹卷沿长机旁,自己俯身替陆元清把脉。

“王老太医,您也坐下吧!”

陆鼎峰根本无视宫里那些规矩,没等陆元清发话,就邀请王老太医坐在陆元清的对面。

王老太医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陆鼎峰。

他是认识桑葚的,知道这就是离阳侯府的丫头,心想:“如今侯府如日中天,连府中的丫头,在太子殿下面前,都如此放肆了吗?这事倒是应该提醒一下侯爷,莫要让这些下人,坏了侯府的名声。”

王老太医哪里知道,站在他旁边的,是开国太祖陆鼎峰呢?

见王老太医不敢坐,陆元清并未斥责桑葚无礼,反而顺着她的话,给王老太医赐了座。

王老太医这才坐下静心给陆元清把脉。

最初,王老太医的表情还算平和,慢慢的,眉头越聚越拢。

厚德殿中烧有炭火,本就温暖,王老太医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人却如坠冰窟。

“殿下,近日您除了喝我给您的汤药外,还服食过什么药物?”

陆元清细想之后摇头:“怕与您开的汤药药力相冲,未曾服用过其他药物。”

陆鼎峰善于察言观色,他看出了王老太医的不对劲,着急问道:“太子身上中的丹毒可是有什么问题?”

王老太医松开了陆元清的手,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起身退后两步,跪下痛心疾首的禀报道:“殿下,您身上的丹毒,不仅未解,反而加深了。

同时,微臣从您脉象中探知到,您一定还中了其他的毒,造成您心肺严重受损,恐怕……”

说完,王老太医老泪纵横,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