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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京,王丞相接到各地灾情的上报时,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真该听楚家大丫头的话,提前让各地挖水渠,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了。”

朝会后,王丞相碰到离阳侯,有些羞愧的想避开。

离阳侯却主动上前,王丞相避无可避,只好与他一起并肩出宫。

两人原本就是亲家,关系不错,离阳侯搂住了王丞相的肩膀,得意的说:“老王,当初我提醒你一定要重视我闺女的折子,没骗你吧?”

王丞相讪讪道:“没骗我,你闺女厉害!”

离阳侯脸上笑得灿烂,年轻的时候,他爱听别人夸他厉害,如今,他最欢喜的就是听别人夸他闺女厉害。

“这次有我闺女给你预警,你准备得肯定充分。关中和豫州的干旱,不会影响到西北军粮的供给了吧?”

王丞相老脸火辣辣的疼。

他做了啥准备啊?

他除了因为离阳侯的提醒,又派了一批官员下到各地去巡查,他什么都没做。

也幸好是他派了官员到各地巡查,才能此时知道旱情严重。

否则,可能只有等灾民涌到上京时,他才能知道真实的灾情。

那些地方官,不到火烧眉毛,是不会将灾情上报的。

“侯爷,不瞒你说,今年若有战事,西北的军粮,可能只有靠甘州和蜀地供应了。

江南和其他地区的粮食,得用来供应东线大军和赈济灾民。”

离阳侯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厚厚的巴掌拍在了王丞相的肩头,王丞相又是一个趔趄,满头黑线的抗议道:“侯爷,我这肩疾越发的严重了,还请您高抬贵手,下次换个地方拍。”

离阳侯收回了大手,瞪着眼睛道:“老王,你莫跟我扯这有的没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今冬难熬,让你提前准备好粮草。

西戎去年吃了败仗,今冬肯定是会再杀来的。

还有两月各地早稻开始收割,你必须先运一批去西北。

等到九月收割后,你得给我备足了大军出征的粮草。

甘州本就在受灾,你让我闺女给我准备军粮,这不是明着坑我们父女吗?”

王丞相也知道自己不在理。

但他确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若是按照楚天骄的提醒,旱灾之后还有洪涝,那别说关中和豫州颗粒无收,可能连江南,都会减产。

他不是不想给西北大军军粮,而是无粮可给啊。

楚天骄拿着朝廷下发的邸报,仔细阅读。

邸报上说,甘州、关中和豫州地区,都发生了干旱。

这跟她之前上折子提醒朝廷的情况一致。

尤其以关中的干旱最为严重。

一个多月不下雨,还连日高温,庄稼在地里被晒死。

其他两个州的官府,这时候才开始组织抗旱,为时已晚。

目前打井取水,也只能保证人畜饮水,能浇灌的田地,数目稀少。

灾情严重的地方,春耕播种下去的庄稼已经被干死了一大片。

这些地方的百姓意识到了今年会颗粒无收,开始拖家带口的迁徙逃荒。

朝廷在邸报中做出指示,要求各地州府,做好安置灾民的准备。

“甘州也干旱,灾民会来吗?”楚天骄问楚清言。

“会,你在甘州兴建水利,这事也上了邸报了。朝廷让其他两州派出官员,到甘州来学习经验。如此一来,百姓也知道甘州有粮。”

全州兴建水利这么大的项目,楚天骄肯定是会报给工部的,工部还下派了两名水利专家过来,这种事自然是瞒不住。

如此一来,楚天骄又一次出名了。

这一次不是因为战功,而是因为她为天灾做的准备。

但楚天骄并未觉得高兴。

她翻出舆图看,皱着脸道:“关中的灾民,若要进甘州,会从天水和庆阳过来。

先通知天水和庆阳,开始准备接收灾民吧!”

楚清言问:“真要接收啊?不如发点粮,让他们去蜀地吧,毕竟咱们也在受灾。”

楚天骄摇头道:“四叔是甘陕道总督,甘州和关中同气连枝。

楚家军中,多是关中子弟。他们的家人父老乡亲,逃荒过来,我不能不收。”

楚清言不再反对。

但她毕竟是最了解甘州账目和存粮的人,担忧道:“骄骄,如此一来,咱们买的那些粮食,还是不够。

我知道你存那些粮食,本来是为了西北大军准备的。

如今,粮食只能拿出来救济灾民了。

其他各州也受灾了,朝廷必定无粮派给西北大军,军粮缺口很大,这可如何是好?”

楚天骄盯着舆图,手指划拉着,指着一块地方道:“派支商队带着盐去西海高地,用盐换西海人的青稞和牛羊回来。

我再亲自去一趟北胡,跟北胡王做交易。

这一次我不要他的马,我就要他的牛羊。

下令让制盐工坊加大产量,如今咱们没钱,只有靠那些盐换粮食了。”

交代好安排后,楚天骄就一头扎进了后宅的药房内。

一夜后,她终于查出了方家少爷方成轩所中之毒。

当她一脸疲惫的从药房出来时,正遇到楚清言在院子里站桩。

虽然很抗拒习武,但是楚清言也知道身为楚家人,多少要会点拳脚的道理。

她前世其实也练过,只不过如今这身子,小胳膊小腿的,还得从头再练。

楚天骄走到楚清言的旁边,在她肩膀上压了压,看她依然能站稳不倒,点了点头。

“有进步,赶明儿让凤甲给你削一把木剑,你每天早上可以练练拳法和剑术了。”

楚清言站桩时间还没到,保持着姿势抬头问楚天骄:“熬了一夜了,不去睡会儿吗?”

楚天骄摇头:“不睡了,我吃过饭还要去趟天水。

早点把方家的事了了,才能腾出手去北胡。

现在才五月,灾情才开始。

灾民过来,路上还要时间。

趁着这会儿我跟北胡王做完交易回来,到了六七月份,如果不下雨,那时灾情才是最难熬的时候。”

楚天骄陪着楚清言吃完早饭,只带了十名亲卫,就快马赶去了天水。

到了方家,方秀兰亲自迎了楚天骄进门,准备带她去方成轩的院子。

“多谢州牧大人带来了何大夫,经过她的治疗,我娘好多了。

现在何大夫和秦大夫,都在我哥哥的院子里。

我这就带州牧大人过去。”

楚天骄摆手:“不急,我要先见见你娘,问问你哥哥中毒的起因和时间。”

方秀兰只得带着楚天骄先去见方夫人。

方夫人今日的精神明显大好了。

一方面是洛霓裳给她排出了体内的一部分毒素,另一方面,是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人的精气神自然回来了。

见到楚天骄,方夫人想下床磕头致谢。

楚天骄阻止道:“方夫人不用客气,你还是就这么靠着说话吧,我有话要问你。”

方夫人这才稳住了身形,没有急着下床。

“民妇已经知道了州牧大人跟其他的官不一样。

州牧大人对方家的大恩,民妇粉身碎骨难以为报,州牧大人有什么话就问吧!”

方秀兰亲自搬了张椅子到床前,请楚天骄坐下说话。

楚天骄问道:“方夫人,令郎所中之毒,是十几年前还在襁褓中时所中。

也是因为那毒,令郎成了瘫子。

这些你都知道了。

令郎中的什么毒,这十几年,你们请了那么多的大夫,查出来了吗?”

方夫人面容悲戚的摇头:“查不出来,大夫们也束手无策。”

楚天骄面容一肃,正色道:

“令郎所中之毒,是东夷人的‘腐骨散’,这是我刚刚查验出来的。

这种毒,需要产在东夷的一种海中毒物为药引,是咱们离国人万万制不出来的。

我就想知道,方家跟东夷人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