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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钰,你怎么会抓到这个人的?”

“大王,楚二哥迎亲,我本该去当伴郎的。

可是,……”

陆钰叹了一口气,他不说楚天骄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陆钰是怕连累楚家,所以不方便在楚珉宇的婚礼出现。

“不过,我还是想看看楚二哥迎亲,就到了朱雀大街,包了一间茶楼的雅间。

射向楚二哥的那支攻城弩,正好是从我隔壁雅间射出的。我立即就和幻影冲了进去,将人擒获了。

怕被人撞见,带着人就过来了。”

楚天骄邀请陆钰一起进府,陆钰婉拒道:“我就不进去了,如今我住在东四巷的一处院子里,大王你若有事找我,可以派人去叫我。”

楚天骄问清楚了地址,答应过两日去找陆钰。

楚天骄提着那名刺客,将人从侯府的后门拖了进去。

陆鼎峰自从向凌寒冰学了十八般酷刑之后,对审讯犯人,很感兴趣。

“大小姐,你把人交给我吧,我定然帮你审得明明白白的。”

楚天骄今日也确实很忙,于是将这名刺客,交给了陆鼎峰。

刚回到王星然和楚珉宇的院子,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

楚清言穿着小红褂子,头顶的双丫髻上也缠着红色的玛瑙珠串,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被涂了两团胭脂,眉心还点了一颗朱砂痣。

就她这副模样,却端着架子,操着手,一脸无奈的瞅着对面正在大哭的王舟舟小朋友。

王舟舟小朋友,也是一身红色的长褂子。

原本两人站在一起,还真像年画上的金童玉女。

可惜刚才王舟舟小朋友哭得伤心欲绝。

见到楚天骄进来,才努力的克制着收了声,却仍然在抽泣。

“咦,舟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哭了?”

王舟舟是王家的长子嫡孙,今日按道理应该留在王家宴请宾客。

“呃……楚姨好……呃……我七叔……呃……带我过来的。”

楚天骄一听,才知道是王庭不放心自己妹妹是否安全到达了,过来看看。

想来是王舟舟想楚清言了,缠着王庭跟过来的。

楚天骄走过去蹲下身,半搂着王舟舟安慰道:“舟舟告诉楚姨,是不是小清言欺负你了?”

王舟舟憋着嘴,偷瞄了一眼楚清言。

楚清言目光中流露出威胁之意,王舟舟打了个寒颤,扑到楚天骄怀里,哭道:“楚姨,我要回家!”

楚天骄扶额,冲着楚清言说道:“你怎么把他弄哭的,就想办法把他给我哄好了!今儿二哥大婚,可不兴这么哭哭啼啼的。”

楚清言懊恼的走过来,从地上捡起一朵红色的宫花,塞到王舟舟手中道:“行行行,你厉害!你想给我戴花,你就戴吧。”

说完,楚清言生无可恋的将小脑袋歪到了王舟舟跟前。

原来,王舟舟从家里拿了一朵做工精湛的宫花来送给楚清言,想给楚清言戴头上。

楚清言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太太,实在不愿意接受一个五岁小朋友的殷勤。

楚清言打算趁着楚珉宇大婚,跟王舟舟划清界线。

不仅坚持不收宫花,还说现在她二哥娶了王舟舟的小姑,两人以后不是朋友,而是亲戚了。

王舟舟以后见了她,得把她当长辈。

然后,就把王舟舟小朋友惹哭了。

王舟舟在楚天骄鼓励的眼神中,胆战心惊的接过那朵宫花,插在了楚清言的一侧丸子头上,破涕为笑。

“清言,我们去看我小姑吧?我小姑可是新娘子。”

王舟舟拉住了楚清言的小手,楚清言啐道:“不去!新娘子有什么好看的?”

王舟舟的嘴又瘪了起来。

“去,去,不准哭!”楚清言奶凶奶凶的叉着腰吼道,却不得不跟着王舟舟去了新房。

楚天骄看着这两小只的背影,在心里为王舟舟小朋友呐喊助威:

“好样的,小家伙你竟然能拿捏住威风凛凛的敬慈皇太后,前途无量!”

楚天骄派人去找到王庭,两人见面后,楚天骄跟王庭说了让他不用担心,将后来的情况也告诉了他。

“王胖,你回家后就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爹。

我这边先审一下那名刺客。

如果有消息了,再派人告诉你。”

王庭说:“我爹已经知道了。

他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嘱托我传话给你,让咱们尽快返回甘州,上京城里的事,他自有安排。

今日原本我表哥也要来道贺的,但是宫里传出消息,我姑姑的病情加重了,他现在脱不开身。”

“王皇后病重?”

“太医说,也许就这几天了。”

楚天骄想到了前世。

前世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暗夜司查到了六皇子陆元清和王家谋逆的证据。

王皇后被褫夺后位,打入冷宫。

进入冷宫后不久,就病逝了。

所以王皇后的灵位,才没有进太庙。

这一世很多事都改变了。

暗夜司的副都统凌寒冰都被楚天骄关起来了,想来某些人要陷害王家和六皇子谋逆,并不是那么容易。

但王皇后自太子离世后,就一直缠绵病榻,不管有没有被打入冷宫的事,都已经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了。

如果王皇后在这个时候薨逝,楚天骄这样的留在京中的地方官员,一样要入宫守孝。

王丞相让楚天骄和王庭尽快返回甘州,也许,不仅仅是因为上京城中气氛日益紧张,也可能是怕她和王庭陷在上京,甘州出事。

“王胖,再过几日吧,难得回一次上京,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再说,若王皇后真有意外,那很可能就到了立储的关键时刻,咱们留在上京,或许还能帮上点忙。”

王庭神情灰败。

王皇后毕竟是他嫡亲的姑姑,如果王皇后真的没几日了,他也希望能留下,尽一片孝心。

“嗯,我回去好好跟我爹说说。”

当晚,陆鼎峰就来汇报,说那名刺客终归是没有熬住酷刑,招了。

这名刺客原本是禁卫军中的弓弩手,因为犯了错,被开除了军籍。

不久之前,有人找到他,给了他五千两银子,让他执行这次暗杀行动。

第二日,京兆府那边就传来了消息,那两架攻城弩查到了出处。

据说,是禁卫军不久前丢失的,禁卫军主管军械仓库的人,已经自杀。

得到消息后,离阳侯冷笑:“李伯昌这老东西,竟然敢对我儿子动手,那就让他儿子,付出代价!”

当晚,离阳侯和王丞相碰头,两只老狐狸一起合计了很久,准备向策划婚礼刺杀案的幕后之人,发起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