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天骄带着陆鼎峰将上京城的街道逛了个遍。
最终二人选定了两处店铺。
一处在皇城附近的一条僻静巷子里。
别看这巷子门可罗雀,但出了巷子,一转弯就是户部和吏部衙门。
在这里开个茶楼,这样前来衙门办事的人可以在茶楼里等人。
提供午饭,衙门的官员们,还可以到这用午膳。
楚天骄只花了三千两,就买下了这间两层小楼。
这茶楼,楚天骄为其取名:“悠然居”。
买完了茶楼,楚天骄还剩下一万二千两,趁着兴致,继续带着陆鼎峰逛了起来。
每过一个酒肆,陆鼎峰都会拉着楚天骄进去看看。
有了楚天骄跟着,陆鼎峰底气足了,每家酒肆都去跟人家掌柜的云山雾罩的胡侃一通。
掌柜的一般都会吹嘘自家的酒酿得如何如何的好,陆鼎峰便会趁机尝上两口。
看着她脸颊上的两朵酡红色,楚天骄才恍然大悟:“太祖爷爷,你是在骗酒喝吧?”
楚天骄不准陆鼎峰再喝了,拽着她一转弯,逛到了上京城着名的花街柳巷——仙霞街。
没得酒喝了,陆鼎峰心情很不美丽。
街口矗立着两座豪华的青楼,其中一座,便是楚天骄重生当日受伤来过的“惊鸿楼”。
陆鼎峰抬脚就要往里走,被楚天骄拉住:“太祖爷爷,这里就算了吧?你难道还想让我买家青楼?”
陆鼎峰翻了个白眼说:“青楼才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那些男人,被灌了几两迷汤后,再被美女奉承几句,什么话都能套出来。”
“好吧,看在你曾经是个男人的份上,信你这一回。”
陆鼎峰扭头瞪了一眼楚天骄,嫌弃她这话说得有点扎心。
“话说,太祖爷爷,这惊鸿楼你应该挺熟的吧?”
陆鼎峰的脸黑了下来,怎的,还来二杀啊?
楚天骄只顾着看从楼上大厅飞奔而下的老鸨,根本没发现陆鼎峰脸色的变化,继续问道:
“太祖爷爷,你啥也干不了,上次怎么想到要逛青楼的?看,那老鸨是不是认出你了?”
三杀!
陆鼎峰只觉得楚天骄的话句句戳心,咬牙恨声道:“小孙媳妇,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楚天骄扭头,这才发现陆鼎峰已经生气了,吐了吐舌头,忙哄他道:“放心,如果老鸨管你讨上次的嫖资,我帮你垫付了。”
陆鼎峰这才面色缓和了下来,就听楚天骄补了一句:“从月银里扣!”
绝杀,陆鼎峰“卒”!
陆鼎峰转身就走,“不买了,太气人了!”
楚天骄慌忙去追他。
身后老鸨果然已经认出了陆鼎峰,冲着门口的龟公和护院们大喊:“拦住那丫头,她还欠我们五十两呢!”
陆鼎峰往外冲,与护院们交上了手。
楚天骄喝到:“住手,他欠的银子,我给!”
老鸨这才叫那些人住了手。
今日楚天骄依然是将头发高高束起,没带任何的头饰。穿了一身红色束腰箭袖褙子,咋一看,雌雄难辨。
老鸨快步冲到她跟前,摊开手道:“这位公子,一百两嫖资,拿来吧!”
楚天骄问:“刚才你不是还说她欠你五十两吗?”
老鸨说:“那是她的嫖资,后来她逃跑的时候,不但打伤了客人,还偷走了我好几瓶药,不该一起赔吗?”
楚天骄神情复杂的望向陆鼎峰,陆鼎峰抬头望天花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楚天骄便知这老鸨说的是实话。
楚天骄刚要掏钱,楼上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陈大娘,算了,这位的钱你最好还是别要!”
楚天骄抬头,看见子辰穿着一袭墨竹色宽袖长袍,斜依在二楼的一根梁柱上,眼神淡漠,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老鸨对子辰很客气,一挥手,叫那些龟公和护院都撤了,对楚天骄抱歉道:
“是我眼拙,冒犯了公子。不知道公子今日前来,想寻哪位姑娘?”
楚天骄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位大娘,我是想在这附近买间铺子,来打探下情况。”
陈大娘抬头望向子辰,像是在等子辰指示。
子辰似有些不耐烦,“陈大娘,楚大小姐要问你什么,你如实作答就好。”
陈大娘一听,才知道眼前这位,便是最近在上京城里被人屡屡谈论的离阳侯府大小姐。
“老奴就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好看的小公子,还以为是天上下凡的谪仙人呢,原来是楚大小姐啊!楚大小姐请进,老奴这就给您奉茶。”
楚天骄被请进了二楼的雅间,陆鼎峰跟在她身后,跩得二五八万似的,头一直高高的昂着,什么人都不理。
子辰并没有跟进来,楚天骄也不以为意。
虽说上次她受伤,在子辰房间里暂避,但那次她承的是陆钰的情,跟子辰关系不大。
楚天骄虚心的向陈大娘请教了这附近的商铺的价格,青楼的现状后,外面有个小丫头进来给陈大娘递话。
两人耳语了两句,陈大娘看楚天骄的眼神,更加的敬畏。
“大小姐,对面那座楼,本是我买下来准备扩建惊鸿楼的,但如今我银子不顺手,无力扩张,你如果有兴趣,可以买下来。”
楚天骄刚才在楼下已经看见过那栋楼,与惊鸿楼从样式和规模上,都几乎是差不多的。
惊鸿楼在上京城中是数一数二的青楼,那么对面那座,应该是不错的。
楚天骄来了兴趣。
陈大娘带着楚天骄去了对面,看过之后,陆鼎峰扯了扯楚天骄衣袖,悄声说:“买下来。”
楚天骄问价格,陈大娘说:“楚大小姐要,就八千两银子吧!”
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规模,这座青楼都值八千两,楚天骄想陈大娘应该是看了离阳侯府的面子。
楚天骄爽快的掏出银票,当场签了买卖契约。
等陈大娘回到惊鸿楼,将银票递给子辰,有些困惑的问道:“世子爷之前不还说要在对面搞个异域风情楼吸引各国客商吗?怎的又贱卖给楚大小姐了?”
子辰唇角抽搐,收起银票,有些肉疼道:“世子要败家,你拦得住?”
屏风后面,一个清越的声音叱道:“我耳朵没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