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让一让!快给我靠边站!眼瞎了都,没看见我们95号出来办事了?”
一辆大卡车正以一种近乎蛮横无理的姿态,无视交通规则,横行无忌地行驶在这条繁忙的马路上。
它那刺耳的喇叭声,仿佛是在向周围所有人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和威严。
易中海背着双手站在车斗里忍不住直摇头,大会小会说了多少次了,别那么高调,这咋就记不住呢?
心累!
院里人则挺直腰杆骄傲的昂起头,在他们看来95号办事闲杂人等可不得退避么!
等车开到人少的路上易中海跟他们讲了此次任务,紧接着又道:“由于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这人做的案,所以你们别冲进去给人拉出来就打,咱们得讲证据,这个懂吧?”
“懂!”前院老张家小儿子深以为然道:“我们95号不干冤枉人的事,的确得讲证据。到时候我们把他拉出来按地下跪着,然后把他家搜一下。
没找到证据的话就拿枪抵着他后脑勺让他如实交代,必要时候也可以把枪口放在他耳朵边往地下开一枪,吓吓他,说不定一吓就交代了。
如果这样了都拒不交代那肯定是有问题,咱们直接动手揍,揍完了往路边一按,让他交个子弹费,啪一枪,就可以让柱子哥安排人收尸了。”
“你快拉倒吧。”易中海气急败坏道:“我是这意思吗,我的意思是……算了算了,一会都别出声,看我的。”
……
半小时后,李宝成所在的生产队,一群在外面玩的小孩们见村里来了辆大卡车顿时欢呼起来,然后扯着嗓子喊:“来汽车了!村里来汽车了!”大人们听见动静也纷纷走出家门,好奇地张望着。
这大卡车对于这个小村庄来说可是个稀罕物,平时难得一见。孩子们兴奋地围拢过来,眼睛紧紧盯着卡车,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们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一边追逐着卡车跑。
大人们则站在一旁,脸上露出惊讶和疑惑的表情,这些人来干嘛来了,还带着枪,他们交头接耳,猜测着这辆车的来意,心中涌起各种疑问。
李宝成躺在床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欢呼声和刺耳的发动机声,心脏猛地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微微发紫,额头和鼻尖都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因为过度紧张而不停地颤抖着。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公安可能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刚刚犯下的罪行,心理素质还不够强大,无法像那些老练的罪犯一样淡定自若。也还没有修炼到做完案子后还能若无其事、悠然自得地回家的境界。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害怕自己会被抓住并受到严厉的惩罚,或者说被枪毙。
定了定神后,他蹭地一下从床上跳起,然后迅速躲到了窗口角落处,并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往外面瞟去,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完蛋了!机关枪都带着了,这肯定是来抓自己的人!
但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他又发现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公安,于是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只要不是公安就好说,说不定这些人来找他并非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呢?
对了,差点忘记介绍了,他其实是一名兽医,而且还是个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的存在。以前也曾发生过其他公社的人慕名前来找他的情况。所以,这次来的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呢?想到这里,他内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于是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使劲揉了把脸,又来了几次深呼吸,然后皱起眉头就往外走。
“嗨嗨嗨,你们谁啊,车子怎么停我家门口了。”
出来后李宝成先发制人,对正在下车的95号众人喝问道。
易中海笑了下,把围过来的小孩撵走,然后来到李宝成身边平静的问:“你就是兽医李宝成?我是95号易中海!”
“啊,我……我是李宝成,你们这是……”李宝成心里一突,脸色一下子又变了,完了,给95号招来了,那肯定是事发了。
旁边生产队的围观人的社员本来正嘻嘻哈哈的看热闹,但听到95 号来了,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纷纷向后退去,有的将孩子紧紧拉住,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有的则急忙跑去找队长和书记报告情况。
总之,95 号周围几米范围内几乎没有人敢于靠近,仿佛那是一片禁地一般。由此可见,95号这个名号给人们带来了多大的恐惧与不安,可能真会止小儿夜哭。
”我们来为的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以为昨晚你干的事没人看见?”易中海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把他拉到院里,高深莫测道:“你现在回去收拾几件衣服吧,再提前吃颗止疼药,就你昨晚犯得事一会进拘留所肯定得挨牢头打。
行了,你赶紧去吧,我们等你,哦忘了说了,你再写个条放家里告诉他们提前准备好子弹费,因为你犯得事肯定得毙。
你别狡辩,没用,我们有证据证人。你也千万不要不识好歹,我们是给你体面,要是把我们惹急眼了给你绑起来再把你干的事宣扬一下我敢保证你到公社就得被愤怒的人群活活打死。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话毕,易中海就让院里人看着他,自己掏出烟走到围观村民那笑着散了一圈。
正所谓烟搭桥,酒铺路,色为乐,财挡灾,礼多后门开,社员们接过烟眼中警惕少了,都围了过来打听怎么回事,李宝成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易中海避而不谈,只是跟他们东拉西扯。
过了几分钟,这个生产队队长和书记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他们看了眼杵在院里跟个电线杆子的李宝成就伸出双手排着队跟易中海握手,没办法,95号名声太大。
“易队长,您带队前来是?”握过手生产队书记躬着身子问道。
易中海见旁边人多,就把他俩拉到一边低声道:“我也不瞒你们,昨晚一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昨晚有个纺织厂女工下班被那什么了,早上我们就接到热心市民举报,是你们生产队李宝成干的。
我们本来想直接把他带走询问,但举报人手里没有实质证据,他万一来个死不认账我们也不好拿他怎么样,还得放回来,所以就先诈诈他。
如果他认了那很好,我们直接给他带走,如果不承认我们也需要你们以后配合我们监视着李宝成一举一动,他这人有问题。”
易中海之所以实话实说那是因为他也没把握昨晚的事情是不是李宝成干的,他们总不能真不讲理给人拉走刑讯逼供吧?
万一屈打成招,那他们成什么了,等以后秋后算账这就是洗不掉的污点。
再说了赵阅他也不确定嘛,只是说这李宝成不是好东西,还让他们以后看着点,定期询问。
但县官不如现管,他们95号也不能派人常驻这,所以就寻思让生产队的书记队长帮个忙。
可是没想到,他大意了……
“啥玩意?没证据你们95号过来干什么?”书记急了,也不怕95号了,语气都提高了几分。
“诶,你这个同志别喊啊,这不是打草惊蛇么?”易中海紧张的往李宝成院里看,见他没听着心里松了口气,刚要板着脸训斥这个这个书记一顿就听他破马张飞地道。
“打你姥姥蛇!你们特么95号果然不干人事儿!是谁举报的,你跟我们说说,没证据瞎举报啥,这不是诬赖好人吗?
这要传出去我们生产队有个这种罪犯嫌疑人那我们队里名声要不要了?只要真正的罪犯一天没抓住,那李宝成就得承受这种压力。
那么,易什么海来着,你知道这对我们产生多坏影响不,队里大姑娘小伙子还能嫁出去不?他们找不到对象你们95号负责啊?这不瞎胡闹嘛!”
队长也怒了,他把易中海散的烟往地上一扔,扯着嗓子喊:“你们95号也太过分了吧,狗屁证据没有就想过来拿人,还想让我们监视着宝成,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吗,这不就是莫须有吗?你们95号现在都这样了?”
说罢,他不动声色的跟书记对视一眼,俩人决定不管李宝成干没干这事今天都得把这事儿搅和黄了,不为别的,只因不能让他们生产队担上出了个xx犯的名声,哪怕有嫌疑也不行。
这要传出去了,以后十里八乡的媒婆没人来说媒,他们村的小伙子也别想娶媳妇,谁家愿意把闺女嫁到这种名声的生产队啊?
大姑娘们也别想往外嫁,就算真嫁出去了在婆家也得低三下四,
还有他们当书记队长的去大队部、公社里开会也得被指指点点,社员们赶集也得被区别对待。
这就是这个时代名声的重要性!
于是这个生产队长扯着嗓子喊:“我们书记说的对,你们95号真特么不干人事,这种风言风语传出去我们生产队还能落好?你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了,那我们怎么办?每家未婚的大姑娘小伙子怎么办?
人家媒婆一听是我们生产队的那还能来说媒么,你们是要把我们往绝户路上逼啊!
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赶紧回家拿锄头拿铁锹,民兵队长呢,给我带着你的人去队部里拿枪,给我把95号给围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样!”
话音落下,早就围过来听的真真的社员们立刻义愤填膺的行动起来,有的回家拿农具,有的跟着民兵队长往队部跑去。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紧张而混乱。
易中海傻眼了,一直顺风顺水的他真没想到在这栽了跟头,早知道就把李宝成带走得了,实在没证据再说。
可是现在已经迟了,李宝成特么已经知道刚才那些话是诈他的了。
扭头一瞧,果不其然,这货正在院里大声喊冤,而95号众人正茫然的看着从四方八方扛着锄头、铁锹、镰刀还有手持步枪的村民们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无往不利的一大爷今天竟然阴沟里翻船了。
易中海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包围圈里面目狰狞的看了一眼李宝成,然后面无表情的对这个生产队队长、书记说:“我说了,这个李宝成有重大嫌疑,你们现在是铁了心要保他是吧?”
“少特么放屁!”一个小年轻的拎着柴刀走出来道:“就你是易中海啊,老不死的东西,你特么别张嘴一个有重大嫌疑,闭嘴有重大嫌疑,有嫌疑你特么就拿出证据来,没证据就少扯犊子,你们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执法机关了?”
“找死!”95号其他人闻言大怒,哗啦啦的子弹上膛声瞬间响起,有个人甚至直接把枪口怼在了这个小年轻的胸口上。
“放肆!”
“不许动!你们95号都特么不许动!”
“跪下,快跪下,说你们95号呢,耳朵聋了?”
“对,快双腿跪地,武器放在一旁双手高举,千万不做出让我们误会的行为!”
95号这种行为彻底惹恼了社员们,只见他们的民兵也纷纷举起枪,子弹全部第一时间上膛,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生产队书记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发生的一切,只见他轻咳一声,背着双手,缓缓的走到易中海面前,下巴微微扬起,趾高气昂地道:“易队长,别看你们枪是什么自动的,威力大,又不用拉枪栓上子弹。
但你们现在敢开枪吗?你们不敢!既然不敢也就不要再装象了!
我给你个面儿,你们从哪来滚哪去,以后不许进我们公社着地界!
怎样?
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易中海再次长叹口气,摇摇头悲天悯人道:“你们非要作死,我也不拦着。”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卫星电话在这书记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拨打给了赵阅,等接通后他平静的说:“领导,事情被我办砸了,现在我们被这个生产队反包围了,我请求支援。”
赵阅听了这话莞尔一笑,这挺好,省的太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