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吃不吃苹果?”
“我不吃,我说老三,你从下午上车到现在嘴就没闲着,刚晚饭也吃了不少你怎么还能吃的下去?”
赵阅有些担心,生怕自家大闺女再吃出个积食出来,这坐火车能吃的他见过,但像赵语曦这样从上车嘴就没闲着的他还真没看见过。
就这一下午功夫,她瓜子花生水果牛肉干肉脯糖就没停过,晚上吃饭还啃了好几根大骨棒,饭量是平常在家的好几倍,所以由不得赵阅不担心。
赵语曦羞涩的笑了笑,喃喃自语:“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上车就想吃。”
“反正你少吃点吧,吃多了不好。”赵阅劝道。
赵语曦嗯了一声,结果五分钟后没忍住又啃了一口苹果。
赵阅叹息一声,再看自家老大老二,那是跟他以前一样,上车就开始睡,那小呼噜打的,还带节奏感。
唯一正常的就要属林嘉怡了,此时她正坐窗口看着外面有些出神,“当家的,我好像这是第一次跟你坐火车出四九城吧?”
“嗯,第一次。”赵阅有些歉意的说,结婚这么多年了,闺女儿子都挺大了他还第一次带老婆孩子坐火车出四九城,这还是在转移的情况下。
不是他不想带老婆孩子出来欣赏祖国大好河山,而是他的身份出来一次太不方便了,光在四九城里出门一趟都一堆人保护着,那要坐火车出来光打申请都不一定批,就算批了那保护他的人就更多了,这种情况下出来还有啥意思,再说了他也没空啊。
林嘉怡感受到丈夫的歉意,柔声安慰道:“你别多想啊,我没想出来旅游,我也不好这个,我就说说罢了。”
赵阅沉吟片刻狠了狠心说:“我今年30多岁,在等50年吧,等我80多了应该就不忙了,那时候我带你去爬泰山,带你去草原,咱哪里好玩去哪里。”
“我……”林嘉怡哭笑不得,再等五十年?她能活八十多么?就算能活八十多,都老胳膊老腿了,谁还去爬泰山?丈夫也想的出来。
赵语曦坐在旁边听父母聊天也觉得好笑,不由得捂着嘴偷笑,更是想到要是妹妹在的话指定得掐着腰说咱家老头子就会画大饼,一杆子支到50年后了也就咱爸做得出来。
想到妹妹,赵语曦叹息一声,妹妹没在火车上少了很多欢乐。
……
“老四,你跟不跟姑姑去四合院儿,我告儿你,院儿里热闹的很。”
恭王府,赵紫韵见小侄女正收拾衣服就诱惑道。
“不去。”黑心棉使劲摇头。
“为啥不去,你不是挺喜欢到四合院儿玩的么,难道你也担心老毛子打过来?”赵紫韵奇怪的问。
“才不是,区区老毛子,也就能吓唬吓唬小美子,他们能打过来?开什么玩笑。”黑心棉不屑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跟姑姑走?”
“那是因为……”黑心棉想了想姑姑其实对她挺好的,就偷摸告诉她:“姑,我爸说了,等我到了转移地方给我钱和礼物。”
赵紫韵一副这孩子真好骗的表情:“辰曦啊,你想想看,这都转移到山沟沟里了你爸他还能送你什么礼物?送你头熊瞎子?送你个毛毛虫?他这是给你画大饼你知道不?你这孩子怎么就还能信了呢?”
黑心棉迟疑了下,期期艾艾的说:“那我爸还得给我钱呢。”
“钱你急什么,你爸还能不回来了?你跟我走,等他回来钱要是不给我补给你行不行?”
“行,那家里这边……”
“交给我了。”
一小时后,四合院儿。
“哟,辰曦来了啊。”
“张大爷好,李叔叔好,各位爷爷奶奶大爷叔叔阿姨婶婶们好。”
“诶,辰曦啊,等会过来,大爷给你拿好吃的。”
“辰曦,我家明天中午做锅包肉,到时候过来吃啊。”
“谢谢大爷,婶婶。”
“诶,这孩子嘴真甜。”
来到后院儿,黑心棉笑嘻嘻的跟许大茂问了声好就准备去找小伙伴玩,结果还没出门呢就被赵紫韵喊住了。
“站住!大茂你先出去,我和老四有话要谈。”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自家媳妇准备发飙了,应了一声笑眯眯的出去了,还贴心的关好了门。
“老四啊,早上在研究所家属区我没训你,那是给你留面儿,当面教子那套是不对的,你的自尊心我得考虑到。”
许大茂出去了,屋里没人了,赵紫韵也不给小侄女留面子了,毫不留情的开始训斥。
黑心棉坐蜡了,想跑又不敢,只能耷着脑袋听训,眼眶都红了,赵紫韵就当没看见,该怎么训就怎么训。
“赵辰曦啊赵辰曦,你现在可以了,都敢离家出走了,你是要反啊!我问你是不是要反,觉得没人能管得了你了是吧?说话!”
“没,没有。”黑心棉头耷拉的更低了,眼泪也吧嗒吧嗒流下来了。
“给我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还没有,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有些不知好歹了!你爸你妈是有错,但这是你要离家出走的理由吗?你长嘴是干什么的?你不能打电话跟我说,跟你爷爷奶奶,甚至打给你高祖诉说你的委屈?你至于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吗?”
“社会险恶你懂不懂?你真当外面人都是你爹你妈你姑呢?都惯着你?老四,我就想问问你啊,你离家出走,你能走到哪儿去?你这小模样刚出四九城就得被拍花子的盯上,给你迷晕了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当童养媳你信不?”
“要是真出现了这种情况,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你让我们全家去哪找你去?啊?我就问你,你让我们去哪把你找回来?那时候你后悔还有用吗?另外,你离家出走了对你爸,对咱赵家的影响你考虑过吗?你认为你爸以后还能安心工作吗?”
“我来替你回答吧,你没有,你所做所为考虑的都是自己,你想的也是自己,赵辰曦啊赵辰曦,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自私呢?”
“我…我不自私!”这话黑心棉接受不了,抬起头抽噎着大声反驳:“我真不自私。”
说完后她又低下头小声说:“我,我没考虑那么多,当时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我就…”
“哦,行,你不自私,我当你年纪小,考虑问题不全面,那我现在问你一句,你知道错了吗?”
“知,知道了。”
“大声点,我看你早上哭的声音挺大!”
“我知道错了,姑姑。”
“知道错了啊,那就行。”赵紫韵满意一笑,拿起卫星电话拨打给了赵阅:“喂,哥,是我,嗯,家里没问题,咱妈和奶奶二奶奶带着家里孩子们去火车站了,跟你也就前后脚,别人都不走,我打电话给你是跟你说声老四在我这,她没走,我给带四合院里来了,嗯嗯,我知道,你等下,老四有话跟你说。”
赵紫韵说到这把电话交给了黑心棉。
黑心棉掏出手绢擦了下眼泪鼻涕,偷偷的看了姑姑一眼,拿起电话小声说:“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早上不应该离家出走的,我向领导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您和我妈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闻听此言,赵阅欣慰的笑了:“好,爸爸原谅你了,另外爸爸也向你道歉,不应该把丢了的面儿从你身上找回来,等下啊,你妈有话跟你讲。”
“喂,辰曦,妈妈也给你道个歉,早上是妈妈的不对…”
“妈,是我不对,我不应该……”
说到最后黑心棉又偷瞄了一眼姑姑,低声说:“妈,您跟我爸说声,咱一码归一码,他还欠我几个礼物还有二百多块钱呢,让他别忘了啊,这不能赖账的。”
然后吧嗒一声挂了电话。
林嘉怡听着忙音哭笑不得,这闺女,让人咋说啊。
赵紫韵在旁边看的也觉得好笑,这丫头到底像谁?
把电话还给姑姑,黑心棉胆怯的说:“姑,我能不能去洗个脸。”
赵紫韵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能,不过洗脸之前咱们得先说说怎么惩罚你。”
黑心棉嘴巴张大,皱着小脸说:“还要惩罚啊?”
“那是必须的。”赵紫韵毫不留情的说:“有错必须惩罚,得给你个教训,让你牢牢记住错误,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劳改吧。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爸回来,你就在四合院儿给我洗衣服,打扫卫生做做家务,这些做完了你就跟你姑父学做饭。
我给你三天时间学习,三天后我要看到像模像样的菜,要是做不好你就全吃了,不许浪费,你听懂了吧?”
黑心棉不敢怒不敢言,看着恶魔般的姑姑只能低声回答:“听懂了,您擎好吧。”
“嗯,这才对,那你就先去把锅碗瓢盆洗了吧,洗完了你就睡觉,凌晨两点姑姑喊你起来洗衣服,刷鞋,姑姑疼你,去吧。
当然了,你也可以不做,偷偷跑回恭王府,但你要是没跑了被我逮住了,那就不是劳改这么简单了,机会我给你了,怎么选择在你。”
“我,我这就去洗碗,我绝对不跑回家。”
“那还不快去?你用嘴洗啊?”
黑心棉不再多言,端着锅碗瓢盆就往外走,刚止住的泪水又哗哗往外流,还一个劲儿给自己打气:赵辰曦,你要坚强!
赵紫韵见小侄女挺听话的,满意的笑了,心道: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正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赵阅带队回来,赵辰曦就过上了水深火热舨的生活。
每天凌晨两点起床开始洗衣服,刷鞋,秦淮茹都自愧不如,洗刷干净了睡个回笼觉,然后起床学习做饭,直到三天后自己能做了为止,吃完了刷锅洗碗打扫卫生,这都成了四合院儿一景了,院里人啧啧称奇。
当然了,做家务归做家务,学习也不能断,赵紫韵可比赵阅严多了,管的赵辰曦服服帖帖。
同一时间,港港。
“何叔,我爸打电话让我带老婆孩子出去躲躲。”
何大清办公室里阎解成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皱着眉头说。
何大清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出去躲躲也行,最后这批酒只要老毛子喝了就得出大事儿,虽然说那个贸易公司从头到尾你都没露过面儿,但难保不会被老毛子怀疑,这样吧,你带老婆孩子去小美子吧,等打完了再回来,正好也能帮帮小刘的忙。”
“嗯,那我明天就走。”阎解成是个听劝的人,他也怕事发了被老毛子怀疑到,因为最后那批酒谁喝谁死。
“何叔,我爸还跟我说那个叫小混蛋的这两天就会过来,二大爷让他到了这边就来找您,还让您准备一把枪给他。”
“嗯,这事儿我知道了,你爸跟我说过了,枪我准备好了,你这次去小美子回来时候带几种机器来,做觉醒丸用的。
下面就看小混蛋能不能打开局面了,要是他能在港港站住脚,那么友好后续计划就能启动,要是小混蛋不幸死在街头,那万事皆休。
到时候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反正不管咋说物美价廉的觉醒丸得流通过去,必须让鬼子们过上神仙般的生活,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一切都为了友好!
唉,有时候我都羡慕鬼子,有我们这些默默无闻的朋友替他们操碎了心,他们啊都是有福的人,祖宗积了八辈子得才遇上我们,祖坟我估摸着都冒青烟了。”
何大清这话得到了阎解成的赞同,他正色道:“何叔,咱们不需要鬼子们的感谢,作为他们的朋友就应该默默无闻的奉献。
李白说过,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我们95号就应该学习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精神!”
何大清沉默片刻,嘴角微扯,竖了个大拇指,用鬼子话说:“哟西,阎君,你滴大大滴好!”
“哈依!”阎解成立正站好,低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后俩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