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阅也想不明白他家的翡翠西瓜竟然还能有线索,翡翠西瓜有一对儿,当初孙某英把一只翡翠西瓜送给宋家宋某文,后来宋某文跑小美子去了,按理说他应该带走了。
至于另一只,不知所踪。
地球里也找到一只,另一个就这么没了,可是各种记载里都表明是一对儿,难道谁那么败家给砸了?
于是问道:“马胖子,你这从哪得来的消息?”
“主子爷,姑奶奶,不知道您二位听没听过王老道?这事儿跟他后人有关。”
“王老道?”
赵紫韵摇摇头,没听过。
赵阅倒是听说过,但是……
“马胖子,这王老道真有其人?不是民间故事?”赵阅奇了。
“主子爷,您有所不知,这王老道确有其人,当年抓捕过他。”
“等会。”赵紫韵打断马胖子的话,问道:“你们说的王老道谁呀?干嘛的?”
“嗨,姑奶奶,您别急,听小的慢慢道来。”
马胖子轻咳一声说:“这还是上个世纪,有一次颐和园丢东西了,老佛爷大怒,认为是宫里宫女小太监们偷的,当场给他们打的死去活来,那个惨啊。
可是直到打死好几个也没人承认,老佛爷知道这不是宫里人拿的了,正要通知内务府来人,这时李莲英来报翡翠西瓜也丢了。
老佛爷震怒,那对儿翡翠西瓜可是她的心头肉,皇上都不如它们。
这对西瓜,老佛爷天天玩,不玩的时候就收起来,还让太监们看着,而且大内森严,这到底谁偷的?
最后宫里宫外经过百般彻查发现一个外号叫王老道的有重大嫌疑,宫里派好手出来抓捕,不想这事儿宣扬出去,毕竟来皇宫里偷东西,还得手了,说出去皇家的脸还不要了?
抓捕时候是晚上,有些不太顺利,东西是找到了,可王老道被砍几刀后冲出包围圈跑了。
本来拿回去以后老佛爷还挺高兴的,可是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强,宫里更是没有秘密,满四九城都知道了老佛爷西瓜丢了。
后来李莲英献计混淆视听,安排人真真假假的这么一传,除了王老道偷东西是真的,其他的都假的。
经过百姓传播还越传越离谱,什么西瓜从大粪车里找到了,洗干净了老佛爷玩的乐不思蜀。
还有说什么玉泉山一老农捡到了拿宫里请赏,老佛爷凤颜大悦等等。
后来就没人信了,王老道也没抓到,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看来这个王老道还是个练家子啊,宫里都能进去还能得手,被包围了挨了几刀还能跑了,厉害!”
赵紫韵称赞了几句然后话风一转:“那你说的翡翠西瓜消息跟他有关?”
“啊对,姑奶奶,这真跟王老道有关,当初王老道蒙着面,谁也没见过他,外号也假的。
被砍后跑回家去了,让他儿子给他缝缝补补又跑天今卫避风头去了,过了两年才回来,然后就在家训练他儿子武艺,让他儿子以后有机会把西瓜夺回来。
之后更是天天念叨翡翠西瓜,说那应该是他家的,死之前都没闭眼,咽气前最后一句话都是西瓜。
等他死了没过多久又闹八国联军,王老道儿子王二狗就参加义和团…”
“等等,义和团的王二狗?”赵阅吃了一惊,这不是那谁么,老王的干二大爷,香山埋金子那人么,这还能跟他牵扯上关系?
马胖子也吃了一惊:“主子爷,您也知道王二狗?”
赵阅摆摆手说:“你继续说,我不认识。”
马胖子咂了咂嘴撇了一眼王虎又继续说:“王二狗参加义和团后人就没了,也不知道死在哪了,他儿子王三驴一看干等也不是办法,四九城也不能呆了,就带着家里钱去外地了。
因为有武艺傍身,路上倒也顺利,来到永城不知道怎么就被来家探亲的孙某英相中了,给他带毅军去了。
后来他就一直跟孙某英混,还当了个小官儿,掀老佛爷棺材板的时候他也在,黑灯瞎火的他抱了一只西瓜,又拿了点桃儿,杏儿,还有别的宝石之类的赶紧跑上去了。
王三驴知道翡翠西瓜这玩意,他爷爷的事儿他都知道,得了这西瓜可算给他爷爷报仇了,也能祭奠他爷爷的在天之灵了。
他把西瓜藏起来后又下去了,又继续抢,想把另一只西瓜也给整过来,可惜被孙某英拿走了。
后来一起上去后孙某英还问谁看见另一只西瓜了,不过没人承认,都说没看着。
孙某英当时高兴,再一看大家身上的确没有西瓜,也就不问了。
后来王三驴用别的东西把剩下的几只桃儿给换过来了,凑齐了十只连西瓜一起给他儿子,让他儿子藏好。
之后那位要毙了孙某英,孙某英为了自救就拿这些东西送人,西瓜就送了宋某。
王三驴想给顺走,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机会,他不甘心呐,他爷爷都说了,这是王家的,可惜最后被老佛爷的人抢走了。
他就求孙某,说想留在金陵安家,不想再去打仗了,孙某也答应了,王三驴最后就在金陵和魔都经常来返,寻找机会。
终于在1934年6月9日时候终于有了转机,小鬼子副领事丢了,鬼子借机要发难,谁都认为可能打起来。
宋某文也这么认为,于是安排他家人去大后方避难,王三驴抓住机会硬生生的潜了宋家,知道宝贝在哪后趁着转移时候杀了两个守卫抢了就跑。
最终这对儿西瓜落在了王家,没人知道这么回事。
可是解放后王三驴挖陵的事儿发了,进去了,最后下场也就那样。
于是他家成分也定的不太好,王三驴儿子王四喜也没工作,天天扫街道,扛大包,糊纸盒子为生。
如今王四喜儿子王五福都20了,也没结婚,眼看着要成老光棍了,王四喜着急了,拿了一只桃儿想在茶楼里出手,我在跟人交换被他看见了就问我这桃儿能就什么价?
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桃儿应该是老佛爷陪葬的那十只,就给他带家里来恐吓他要给他抓起来。
这10年给他折磨的不轻,真吓破胆了,跪地下就求我别告。
我就问他这桃儿怎么在他家的,王四喜知道瞒不住就交代了。
我让他把西瓜和桃儿都给我,我也不占他便宜,拿东西换。
最后他说先把桃子都给我,想要两头猪,还有面一头腌咸肉自家吃,多少年都没吃过肉了。
另一头给老丈人家送去,这些年要不是老丈人时不时帮村,一家都活不下来。
西瓜也可以给我,但是换什么没想好,让我不要逼他,藏在哪除了他就没人知道了。
我就稳住他,痛快的把东西给他了,然后安排我几个儿子换班看住他儿子,我也不怕王四喜跑了,看他那样也知道没生育功能了。”
听完了王家几代人的故事赵阅感到脑袋发胀,首先他觉得王老道是放屁,这翡翠西瓜明明是赵家的,跟他王家什么关系。
另一个他觉得这些传家宝应该放地下,并装个一米厚大铁门,万一丢了怎么办?
赵紫韵此时也满脑子西瓜,她想的更精确点,她认为这西瓜是她的。
于是开口就问:“马胖子,你去催催那个王四喜,问问他要什么换。”
马胖子站起来躬身说:“哎哎,小的现在就去问问。”
等马胖子出去后兄妹俩也没心情看字画了,就坐那干等着。
王虎小心问:“赵哥,这西瓜现在值多少钱?”
赵阅摇摇头说:“这不是钱来衡量的,如果非要问值多少钱的话,最少几千万,一个亿吧。”
“多,多少?”王虎结结巴巴的问:“赵哥,一,一个亿?”
赵紫韵鄙视的看了一眼王虎:“虎子哥,您要淡定,这东西除非拿国外去卖,目前在国内也卖不出太高价。”
王虎哑然:“也对,资本家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马胖子回来了,对大家说:“主子爷,姑奶奶,王侍卫,咱移步前院儿,有个房间用板子壁起来了,您三位坐后面听。”
赵阅微微颔首,一行人来到前院儿房间,等马胖子儿子马大胖恭敬的上茶后王四喜被马二胖带到隔壁。
“四喜呀,想清楚了西瓜换什么了没?”
马胖子眯着眼沉声问道。
赵阅从留出来的缝隙看到这王四喜浑身布丁落补丁,长期扛大包腰都直不起来,按理来说顶多40,可是长得像60多,眼珠子都浑浊了。
王四喜抬起头努力让自己声音不那么颤抖。
“马爷,我还没想好。”
“嗯?”马胖子不乐意了,肥嘟嘟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说:“四喜啊,马爷我给你一天时间了,你怎么着还没想好?是不是非要爷给你举报了你才死心?”
“我…”王四喜声音一颤,刚要解释就被马胖子打断。
“你什么你?爷对你不好?你说要猪要面,爷没二话,都给你了,怎么让你把西瓜也换给我就这么难?”
王四喜脸色阴晴不定,似乎还没想好到底换什么,可是马胖子一眼就看出来王四喜压根就没想换。
走过去轻轻戳了几下王四喜胸口,马胖子冷笑着说:“四喜呀,你现在是不是还以为这西瓜是你家的?是不是还想着怎么把我糊弄过去然后拖家带口带着西瓜跑了?”
“马爷,我真没这心思。”王四喜一惊,连忙否认。
马胖子轻笑两声:“有没有这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也别跟马爷我打马虎眼,爷这招子不是泡。
我今儿就跟你讲明白了,这东西你留不住,也别妄想卖别人。
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你给捐了,得个几十块钱一张奖状。
第二,你换给我,我也不让你吃亏。”
王四喜闻言问道:“马爷,没第三条路了?”
“有啊。”马胖子玩味的笑了笑:“第三条路就是我给你举报了,让你下大狱!然后我在你供出我之前把十只桃儿捐了,得几十块钱买点烧鸡吾的去看看你。”
王四喜低着头不说话了。
马胖子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人呐要有自知之明,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你家的,你家保管这么多年也算有功,换给我你也不吃亏。
你也别觉得换不了多少东西。
我知道你肯定想过去国外卖了,别忘了,宋家人还在岛岛和小美子呢,你拿什么跟他们斗?
你总不能拿到缅甸这些地方卖了吧?或者去南边卖给小英子人?
小英子那些表面绅士更不靠谱,你拿出来之后他们就能说这是你献给他们女王的礼物你信不?
然后他们女王给你一个亲吻她臭脚丫子的机会,最后给你发个狗屁勋章,其实连个屁都不是。
就你这起点给你个太平绅士能有啥用?在港岛谁能认你这送宝绅士?
你能活三天就不错了,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吧。”
王四喜死心了,用力咬着嘴唇说:“马爷,我换,您说给什么我就要什么。”
马胖子嗯了一声就低头沉思,王四喜越来越忐忑,这对西瓜到底能换什么啊?
过了半晌马胖子说:“爷再给你俩选择,十只桃儿爷给了你两头猪,我就不说鸽子市了,市场价6毛5一斤换成钱都1000来块了,更别说还有200斤面,这俩西瓜爷也不坑你。
第一个,给你一个一进院儿,我找人过户,可是不能写你家名儿,毕竟你家这成分不行,你可以选个信得过的人或者你老丈人持有,另外再给你1000块。
第二个选择,一进院儿现在价格2500左右,我再添1000,给你3500,这事儿就算了了,你选吧。
你千万别嫌少,你没亏!”
“我选第一个。”王四喜喜出望外,没想到马胖子真没坑他。
“那你还等什么?把西瓜拿给爷,你还怕爷说话不算数?”马胖子佯怒道。
“成,马爷,您现在就跟我去拿。”
“爷再问你一句,西瓜在你家的事儿到底有没有人知道?”
“真没人知道,我除了告诉马爷您,就没人知道了,要不然这么些年早就被人要走了。”
“那你这房子怎么解释?”
“我就说我爹之前留下来点小金鱼我一直没交,过不下去了就买房给儿子结婚,剩下的换成钱,总不能让我儿子一辈子打光棍吧。”
“行,挺上路的,上次爷忘了问你,你家还有什么东西没?你家祖王老道就没留下点东西?”
“没了,真没有,要是有我家也不至于过成这样,就差要饭了。”
“行吧,你先出去候着,爷先拿1000给你,让你安心。”
等王四喜出去后马胖子进屋腼腆的问:“主子爷,这事儿我办的不差吧?”
赵阅夸了他一句:“很好。”
紧跟着又问:“不过你这一进院儿从哪弄得?”
马胖子乐呵呵的说:“嗨,这事儿啊,有个同族过不下去了正好要卖,我下午去给收过来就行。”
“马胖子,那你快去吧,我下午把钱给你送来。”赵紫韵迫不及待的想要西瓜了。
“那我现在就去。”马胖子说完就走了。
赵紫韵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哥,这个价格是不是贵了?”
赵阅不可思议的说:“就这还贵?妹妹,咱不能太黑心吧?3500也就我十个多月工资,换一对翡翠西瓜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你还觉得贵了?”
赵紫韵讪讪的笑了笑。
王虎对此无感,他觉得不管什么瓜也比不上那些黄灿灿的阿堵之物,那些才硬通货。
等了片刻,马胖子背着俩麻袋走进屋里轻轻的放在桌上。
兄妹俩迫不及待的打开一人抱着一个。
看着这西瓜跟真的一样还带着叶子和蔓藤,赵阅大喜:“赵家传家宝终于归来。”
赵紫韵同样惊喜:“这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