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好久不见!”苻宏摇着折扇,一身劲装将他衬得更加瘦小了。
“见过六殿下!”盛乔闻和朝朝同时开口。
盛乔闻隐隐觉得六殿下来者不善,想要将妹妹往自己身后藏就听朝朝开口:“阿兄,母亲喊你过去有事呢!”
盛乔闻简直要被朝朝给气死了,他回头瞪了她一眼,却见朝朝神情轻松不似作假地朝他点点头。
苻宏也催促道:“盛公子赶紧去吧,本殿会帮你将盛小姐送回帐篷的。”
朝朝又朝盛乔闻微不可察的眨眨眼,盛乔闻才不甘心地离开了。
等盛乔闻走远,朝朝抬头看向苻宏,问:“殿下有话想要对臣女说?”
苻宏:“上次在相国寺说的话,盛小姐考虑好了么?”
“何事?”
“我们联手,将我那好皇兄拉下来!”苻宏压低声音说道。
朝朝心想:您来晚咯,我已经跟你的对家同盟啦。正磨刀霍霍向着你呢。
可惜苻宏不觉死亡的镰刀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了,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朝朝打断了。
她说:“抱歉,本姑娘不喜欢比自己小的。”
姐弟恋要不得,别等自己老了,小弟弟却依旧风华正茂,她会嫉妒的。
苻宏怒了,一个小小的贵女也敢这么对自己说话,是谁给她的胆子。盛王府么?
盛王府迟早要除掉。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就恼羞成怒了?还不如她二哥哥沉稳呢。
朝朝嗤笑一声,丝毫不带怕的。“我不喝酒。”要是香香的果酒,倒是可以来一杯。
“放肆!”
见周围有人看过来,朝朝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合适的距离,摆出一副不解的模样,问:“殿下,臣女刚刚说了什么惹殿下不高兴了么?”
说着还歪头使劲回忆刚刚有说什么不好的话。
“你---”苻宏没想到盛吾月竟然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他气得用折扇指着朝朝,抖了几下扇子都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刚刚说的话,怎么能摆到明面上来。
看着这个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苻宏想着暂时拿不下她,还好自己留有后手。
到时候他不信,这女人不会折回来找自己。
他定要她跪着求自己!
为了接下来的避嫌,自己暂时还不能跟盛王府交恶。 小不忍则乱大谋,苻宏压下心中的怒火,“无事!”
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朝朝毫不吝啬地屈膝行礼,“殿下慢走~”
一直没走远的盛乔闻又折了回来,看着气冲冲的苻宏背影,内心的担忧更甚了。他要为皇家贡献自己婚姻,看这个样子,吾月的亲事好像也不会顺畅到哪去。
“你没事吧?”
朝朝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盛乔闻,摇了摇头。
“阿兄明日能不参加狩猎就不要参加。即使参加了也不要让自己一个人落单!知道么!”
盛乔闻笑笑,道:“知道了!”他总算体验到了有妹妹的好处,还知道关心自己,而不是一味地气他。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帐篷,朝朝心里想着早点睡觉,明日有个好精神头。
“谁在哪?”朝朝摸上腰间的匕首,对着屏风的方向喝道。
“是我!”苻宗惊讶阿姐的警惕心这么强。他心里一阵欣慰,总色\\u003d算是对人有提防之心的。
尤其是见朝朝在看到是自己时,手从匕首上移开,一身软骨头地瘫坐到了榻上,苻宗今日积攒的不满总算消除了些许。
阿姐对自己与对旁人总是不同的。
朝朝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难不成自己是一枚裂了缝的蛋么,怎么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转。
突然又觉得这个比喻实在是不恰当。
她轻咳一声,问:“你怎么来了?”
苻宗就站在榻边,眼里的幽光明明灭灭最终归于平静,他说:“等这次回宫,我就向圣上请旨娶了你吧!”
朝朝被苻宗一句话炸得差点从榻上跳起来。
“你说什么?”
苻宗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他不想阿姐成天在外男面前晃悠,他等不及想用五皇子妃的名义锁住她。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会有些冒险。
朝朝一个没忍住,抬手一个爆栗敲在苻宗脑袋上。“你是想害死盛王府么?”
苻宗按着脑袋直吸气,虽然是自己的气话,但他确实短暂地思考过可行性。他仍犟着嘴:“苻宏对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是要用你来跟盛王府联姻吧!”
“你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让纪家和盛王府联姻,那皇帝会彻夜不眠地想要除掉他们两家的吧。而且纪家和盛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同意,他们中间隔着几条人命呢。
“当然不是。”苻宗唱独角戏了,他想阿姐知道自己的心思,“我是真心想求取吾月的。”
“我是你阿姐!”
“假的!”苻宗反驳。
“那也是姐姐!”朝朝叉腰,“我不喜欢姐弟恋。”一个两个的弟弟都想造反了。
苻宗努努嘴,从没想过阿姐是因为这个理由拒绝自己的。
可,这是什么烂理由?
皇室中,比自己大的正室比比皆是。
皇子国戚甚至是世家公子娶妻一般被家里都会挑选成熟稳重的来当正室。十五六七左右的年纪定亲,再要成熟稳重可不得比自己大个一两岁,定个十六七八的妻子么。
想通后的苻宗据理力争起来,“也没大多少,况且我就喜欢比我大的。福王妃还比福王叔大三岁呢,他们夫妻不是一直感情不错---”
“停停停!”朝朝叫停,“你喜欢大的就去找别人吧。我是不愿喜欢小的!”
苻宗忽的眼神一亮,靠近朝朝,两只眼睛腻歪歪得,看得朝朝一阵发寒。“你干嘛?”
“我,我,我不小的!”苻宗笑嘻嘻,“阿姐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是小的!”
朝朝竟然可耻地听懂了苻宗的话有所指,目光从他的脸上往下移,看到他胸前时,忽的顿住。
什么跟什么呀。
差点被他绕进去了。
朝朝怒目圆睁,飞快后退,可自己身后就是睡榻,她退无可退。“苻宗,我铲除异己,助你登上那个位置,你保我盛王府一世安宁。这难道不是我们当初讲好的么?”
怎么还要打自己的主意。
难道是因为担心自己代表不了盛王府,想要娶了自己,套牢盛王府?
“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不需要娶我来保证自己的利益。”朝朝干脆说明白了,“事后,你只需要做一棵可供我乘凉的大树就好,我不想上树!”
大树底下好乘凉,可她也不想为了好乘凉搭上自己。
皇宫那样的地方,不适合她。
“不!”
“什么?”朝朝秀眉紧拧,恨不得再敲他一个爆栗,“你想反悔?”
苻宗又朝前走了一步,将人堵在自己和睡榻之间,他说:“你可以上!”
“什么?”
“你可以上树!”你必须上树。
她怀疑他在开车车,可又拿不出证据,他的每一个词都很正常。难道是自己不正常了,才会听说不一样的味道来?
朝朝气不动了。
这一刻,她记忆里的阿宗小弟跟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苻宗割裂开来了。
完全是两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