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巫王大人他老了!”
面对着阮问昌那带着杀气的眼神,血河丝毫不惧,反而邪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血河,你好大的胆子!”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血河刚说完,王座右手下第三个座位上的毒巫寨的寨主落山大喝了一声,便呵斥道。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呗!”
“难道巫王还没有老吗?”
“不但是他老了,我也老了,而你们也都老了!”
“不过,九爷却还很年轻!”
听着落山的话,血河撇了撇嘴,之后便略微感慨的说道,说着还故意弯下了腰,露出了他的驼背!
而听了这话,落山一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血河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老了,和血河一样他们如今都七十多了,而巫王阮问天更是要年长他们几岁!
而他怔住了,阮问昌一时间也有些懵,待微微皱眉后便继续看着血河道:“哦,我难道还年轻吗?”
“呵呵,跟这几个小崽子比,九爷您的确是不年轻了,不过跟我们比却是很年轻了!”
“而且,您不但比我们年轻,也比我们更加的强大!”
“虽说过了甲子岁数,武道之路基本上就止步了,但这天下总是有例外的!”
“前些日子,天剑山的贺子寒不就神奇的破境了吗?而九爷您比那贺子寒可是还小的太多了!”
呵呵一笑,血河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而听了他的话,阮问昌的眉头顿时一舒,之后便幽幽的看向了血河道:“血河长老,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南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千百年来,我南疆虽然偏居一隅,但也从没有雄主可以在我南疆作威作福!”
“我南疆虽然在外人眼里是穷山恶水,然而我们却有铁骨铮铮的汉子!无论是当年的强势的南楚还是,三十多年前横空崛起的镇北侯叶昭!”
“他们虽然与天下无敌,但最终都止步在南疆之外!”
“然而这些年呢?”
说着,血河便痛心的扫了一眼大殿中的人,接着便眼眶湿润的道:“七年前,萧逸风仅仅带着数万人就横扫我南疆,致使我南疆不得不向大秦臣服,自此成为了大秦的藩国!”
“而萧逸风,在此后也凭借此战功成为了大秦的又一位军侯!”
“而这些年庞大的供奉,致使我南疆贫苦交加 ,多少寨子都食不果腹!”
“而如今更是被一个乳臭未干小子就将我南疆巫王,连带着这么多寨主祭祀围困,这是多大的耻辱啊!”
“要知道,孙家小子可是被大秦赶出来的叛逆,而我堂堂南疆,竟是连这么一个逆贼都不如吗?”
说着话,血河的声音突然就冷冽了起来。
之后,他便又激动愤怒的道:“九爷您刚问我们吵什么?我南疆十二个上寨,如今三个举族倒戈反叛,而我们五寨更是被屠尽了高手,彻底成了为了残废!”
“如此,我们难道不应该吵,不应该质问吗?”
“如虎通所说,巫王城可也是有着几万人马,这么多高手在的啊,为何就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围困了这么些日子?”
“我南疆男儿的血性呢!”
“再说我五寨的寨主和族人高手是怎么死的?他们若是死在了保卫巫王城的战斗中,死在与敌人的血拼中,我们自然无话可说,可事实上呢?”
“他们却是死在了巫王的命令下!”
“是巫王下令不得反抗,他们不服不甘心受此屈辱所以才被斩杀了!”
“而五个寨子的寨主,这么多高手就眼睁睁的死在了巫王的眼前,他竟是依旧无动于衷!”
“这难道是巫王应该做的事情吗?”
“是,孙家小子的确有手段,不但偷偷摸摸的收服了我南疆那么多寨民并暗中训练出了十万带甲精锐,甚至带来的黑袍高手更是可以碾压巫王城!”
“然而,这又如何?我南疆巫民可杀不可辱!”
“反抗一下怎么了?跟他们打一架又能怎么了?”
“几万守兵,这么多高手,只要巫王有胆量开打,里应外合之下我南疆如何不能胜?要知道,我南疆可也有着百万子民啊,就凭他那十万人,就凭他那十几个高手就真的能将我南疆子民杀光吗?”
“而更可气的是,他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在事后点头默认了让孙家小子将我数十万子民带走,这算什么,谁能告诉我这到底算什么!”
话落,血河忍不住情绪激动,血泪横流!
而听了他的话,黑山等人也同时痛心的激愤了起来,甚至就连毒巫寨那三个寨子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愤慨的握紧了拳头!
接着,众人忍不住痛苦质问,顿时大殿里再次人声鼎沸,争吵不休!而随着这般的争吵,大殿里一时间众人的情绪激动了到了极点,俨然都要压制不住了。
然而就在众人群情激奋的时候,王座上的阮问昌却突然扭了扭屁股,彻底稳稳的坐在了王座上。
与此同时,他嘴角更是微微上扬。
可接着,他的眼神就一冷,圣境中期的气机顿时爆发。
“够了,吵什么吵!”
“我大兄虽然下令不反抗,可他也是有苦衷的!”
“你们可知道,那些黑袍人有多么强大吗?他那么做也是为了保住尔等的性命!”
看着,王座下群情激奋的众人,阮问昌当即喝道。
“保住我们的性命?是保住他的性命吧!”
“如今我们五寨的寨主高手死伤殆尽,甚至连尸体都不复存在,这就是他的苦衷吗?”
然而,阮问昌刚喝完,黑山便双眼通红的大吼了起来。
听了这话,阮问昌顿时大怒而起,喝道:“放肆!”
这一声放肆带着浓浓的怒气和杀气,顿时便让大殿安静了下来,然而片刻后,五寨之人竟是越加激动了起来,一个个竟也都绽放了气机,拔出了手中的武器。
接着便见暴怒的黑山直接顶着阮问昌那可怕的气机向前走了几步大声道:“放肆?我等的确是放肆了,可是你告诉我如此奇耻大辱,我们又如何不放肆,并依旧尊法守礼?”
“九爷,我且问你一句,倘若你是巫王,你能忍的下这口气吗?”
话落,黑山当即转身大喝道:“走!一个不战而降的巫王有什么值得我们支援的!”
说罢,他便带着黑巫寨的人离开了大殿。
而在他走后,狼巫寨的狼世武和虎巫寨的虎通竟也抬头看了阮问昌一眼道:“烦请将我阿爹的血肉交还给我等带回去安葬!”
“这笔仇,巫王不替我们报,我们自己报!纵使搭上了我们两寨所有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话落,两人当即转身离去!
而在他们离开大殿后,盯着他们身影的血河悠悠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转身道:“九爷,南疆该变一变了!”
话落,竟也行了一礼后转身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