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范害怕二狗子犯浑,对自己不利。
陈洪范相信二狗子不敢用刀,但要是被他揍一顿,那就得不偿失,太丢人了。
哈哈哈,陈洪范换了笑脸,笑道;“我说二狗子,你咋就这么死脑筋!咱们都是好兄弟,你还怕我跑了啊?我营里炖着肉骨头,我端过来一碗给你吃,怎么样?”
二狗子一脸正色;“我不吃肉骨头。你快坐下,坐下!”他呵斥陈洪范。
陈洪范害怕,无可奈何,只好坐下来。
旁边,水壶开了。
二狗子拎起水壶,给陈洪范泡了一碗热茶;“喝吧。”
陈洪范没好气;“喝什么喝,刚泡的茶能喝吗?”
二狗子气愤,瞪着陈洪范:“俺家大人让你喝,你就得喝。快点喝!”
陈洪范欲哭无泪,叹了口气;“唉,大头哪都好,怎么就收了你个浑人!”
陈洪范无可奈何,端起茶碗。他吹了又吹,吹了又吹,这才抿了一小口,烫得他呲牙咧嘴。
哈哈哈,二狗子笑了。
…………
张麻子带领李建安出了营地,向一片树林走去。
李建安见左右无人,问张麻子;“你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张麻子道;“此人大人也认识,还救过大人一命,就是那辽东的敖九命。”
“是他?”李建安大惊失色,没想到是此人。
前年在辽东,李建安为了救震天东,率军北上。
多尔衮派出杀手埋伏李建安,还是敖九命揪出杀手,救了李建安一命。
后来,李建安让敖九命率领夜不收去拦截鞑虏探子。双方探子惨烈搏杀,张麻子受伤被俘,敖九命突围,从此下落不明。
此刻,李建安听说敖九命还活着,真是又惊又喜,他问张麻子;“敖九命怎么会在这里?”
张麻子边走边说;“那年敖九命突围之后,藏身在山林里。”
“他因为养伤,耽误了时间,来不及追赶我们,所以滞留在辽东。”
“后来,敖九命的伤势好转,总算活了下来。”
”他逃出辽东,在锦州遇到祖大寿。”
“祖大寿觉得敖九命是个人才,把他推荐给吴三桂。”
“现在敖九命改名叫作敖九,就在吴三桂的家丁队当中,担任探哨什长。”
“原来如此。”李建安抬头望向那片树林,然后又问张麻子;“树林里有几个人,敖九命一个人吗?”
张麻子道;“就他自己。他绕了很远的路这才偷偷跑过来,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李建安道;“好。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张麻子道;“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个探哨知道。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要乱说。“
“很好。”李建安道。
两个人说完,慢步进入树林。
张麻子四下找了找,没有发现敖九命,于是大声呼喊;“敖大哥,敖大哥!”
“在这里!”后面忽然有人发声。
李建安与张麻子急忙回头,却没有发现人影。
忽然,一颗大树下,地面上的落叶忽然动了。
李建安与张麻子都是一惊,小心翼翼走过去。
“敖大哥?”张麻子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滑动那片落叶。
这时,忽然人影一闪,有人从树上掉下来,已经落在两人身后。
两人急忙转身,正是敖九命。
敖九命没戴帽子,头发有些混乱,一双眼眸目光犀利。
哈哈哈,李建安高兴笑了;“敖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敖九命退后一步,单膝跪地;“属下拜见大人!”
“快快请起!”李建安虚扶一下,笑道;“你我是好朋友,何必行此大礼?”
敖九命站起身来,说道;“大人此言差矣。那年在辽东,风雪之夜,大人亲口答应在下,等在下立下大功,便让在下担任队长。属下已经建立大功,自然就是大人属下。”
李建安点了点头,说道;“本王确实说过。你若愿意,随时可来我靖海军。我靖海军急需人才,敖兄弟过来,当个队长绰绰有余。”
敖九命高兴笑了;“那太好了!属下愿意再立新功,希望大人将来给个把总,最好是武官把总,也算小人光宗耀祖。”
李建安道;“没问题,你当了把总,我给你升任千户官,肯定让你光宗耀祖。”
敖九命抱拳;“多谢大人!”
张麻子对李建安道;“大人,敖大哥如今在宁远军担任探哨,他有重要消息向您汇报。”
李建安道;“那太好了。不知有什么重要情况?”
敖九命拱手;“回禀大人,吴三桂已经投靠鞑虏,就是他领清兵入关,打败了闯王!这个狗贼,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实在可恶!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跟了他两年!”
李建安道;“这件事我知道。不过宁远军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咱们最好还是把吴三桂拉到朝廷这边来。若是让他和多尔衮结盟,对朝廷,对咱们,对天下百姓,都是大大的不利。”
敖九命道;“这一点小人明白。听说大人已经暗中与唐通联络,打算今晚把陈圆圆和他女儿一块送回去。不知可有此事?”
李建安点了点头;“确有此事。本王打算先送归陈圆圆母女,然后留下吴三桂两个儿子,算是先礼后兵。”
敖九命又道;“不知大人是否打算亲自前往?”
李建安道;“本王确有此意。其他人做不了主,我也不想太多人知道消息,所以打算亲自前往。”
“万万不可!”熬久命急忙摆手;”大人若是去了,只怕有来无回。”
李建安皱起眉头;“吴三桂虽然投靠满清,不过他两个儿子在我手上,想来不敢对我下手。”
敖九命道;“大人宅心人厚,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只怕会铸成大错。”
李建安大惊失色;“你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