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蛇尾直接砸在了小八的鳞甲上。
与其说是砸,倒不如说是抽更为形象!
因为吞天海蟒的反击实在太快,已经达到了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根本没有人发现它是何时抽动的蛇尾,更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进行反击。
所有人不禁为这条龙鳞犬捏了一把汗。
这一抽堪称是雷霆万钧……
起码有数十只巨象之力,普通御灵哪能承受得住?
他们都已经见证过吞天海蟒的威力,本能地认为龙鳞犬不说粉身碎骨,起码也会遭受重创,重重摔倒在甲板之上。
“啪嗒。”
怎料这些御使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小八不仅稳稳着陆,甚至连大气都没有喘上一口,只是一对龙眸里的战斗火焰越发旺盛。
众人仔细观察才发现,小八通体覆盖着一层类似于甲胄的龙鳞,远比任何防御都要来得坚固,足以化解大部分的冲击力和反震。
在场之中,唯有陈幸背后的人会心一笑,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
“小侯爷当真厉害,那黄龙李家传承千年的祖传神藏竟然这么轻松便被移植到了小八的身上!”
这祖传神藏,自然便是霸王卸甲了。
说话的是卢三象,对于小八的变化完全看在眼里,内心也满是艳羡。
他的九彩虹鲼虽然也是尊者境御灵,但是成长已经达到了一种瓶颈,就算上次吃了那头风魔羊得到了一些裨益,也没有任何要突破的迹象。
反观龙鳞犬小八,在再次融合龙族御灵的精血以后,实力大大提升,可谓是突飞猛进。
并且这还远远不是小八的上限,只要它再次融合更为精纯或是高阶的龙族血液……
说不定还可以加快化龙的进度。
正如当初苏惊仙的那头蛟龙烛明一般,修炼数载,只差一个契机便能突破。
而那个所谓的契机,就是在李侍郎的流火黄龙之上所得。
“哈哈,现在想来那什么大雍雷部侍郎,还真是给咱们小侯爷送了不少好东西,什么小黑天、龙血,不都是他们李家双手奉上的吗?”费鸣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也不需要他出力,只需要睁着眼睛观赏小八的战斗。
商河微微颔首,尽管他没有亲眼见证这些事情,但稍加思索便能想通一切。
只是他考虑的事情更多,其中就有陈幸和未来即将降临的大雍神朝之间的关系……
将李侍郎和黄龙李家得罪到了如此地步,真不知道日后要是碰面,会激荡出怎样的火花!
“嘶!”
木龙船的甲板上,又是一阵激烈交锋。
只见小八闪转腾挪,不断作势进攻吞天海蟒的一处处死角位置,将自身速度和冲击力的强项发挥到了顶点,而这样做的效果也十分显着……
吞天海蟒的防御相比于小八,终究是棋差一招!
很快其蛇尾之上的庞大身躯便留下了诸多撕咬,亦或是烈火炙烤的伤口,众人耳边不断传来噼啪响声。
连吞天海蟒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它身子下那些匍匐着的海蛇里,理所当然被烧成了一道道新鲜可口的蛇羹,有的还直接化为了焦炭,一击粉碎。
看到这别开生面的一幕,那些二代御使们纷纷感叹。
“看来这什么黑鳞犬是要胜了啊!”
“唉,要是我有这样一头御灵,何愁不能在玉龙榜上有名?就我手下这些废物,真是有力无处使用!”
“你这话就说笑了,人家陈幸为了豢养这头御灵,还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和功夫,你没看……都已经距离尊者境也只差一步?”
“哼,我家宗门也差不了许多。”
那人还想要嘴硬,却是在一众冷眼下缩回了脑袋。
而他的话也得到了一众御使们的认可,本以为陈幸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能耐远远超出他们,实在是叹为观止,令人咋舌不已。
人群背后,姗姗来迟的段玉自然也观晓到了这一点。
望着与吞天海蟒酣战淋漓的龙鳞犬,段玉淡淡一笑,颇有一种为自家兄弟自豪高兴的感觉。
不过与有荣焉归与有荣焉,段玉也不免生出了一丝争强好胜的想法,打算回去之后多多向马太上请教,如何将金银山的传承修炼到极致……
绝对不能只让陈幸一人占尽了风头!
就在所有人以为吞天海蟒堂堂尊者境妖王,便要被龙鳞犬斩于马下之际,一条蛇尾突然猛地抽打海面,激起了阵阵翻腾浪花。
只见一面足足有数米之高的海墙凭空出现……
不,不止一面!
木龙船的前后左右都出现了奇异的潮头,并且齐刷刷向着龙鳞犬赶来,好似一只只大手遮天蔽日。
“主人,是海啸神通!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习得了。”
天妖魔树的声音再次出现,它根本看都不用看,便感受到了与自己体内相同的力量。
陈幸心中了然,吞天海蟒名讳当中有一个海字,懂得些许水系神通并不奇怪。
而且和天妖魔树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不同,它的海啸神通堪称是大成,轻而易举便可呼风唤雨,使得天空中的云雨变化都多了些。
木龙船顿时摇晃不止,在观战的御使们脚底抹油,竟然还摔倒了几个。
这一幕自然引来了他人嗤笑,但是大家更多的心思还是在龙鳞犬身上,想要瞧瞧小八如何应对。
怎料小八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旧在对吞天海蟒发起冲击,俨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嘶……”
下一刻,在吞天海蟒的鸣响下,几道海啸重重砸向了小八,显然是想要凭借着环境压力带走小八性命。
众人并未察觉到的是,距离木龙船百米之外的某处海面上,一头年迈的龟形御灵缓缓抬起了头颅。
在龟背上,屹立着两道身影,一男一女。
“海老头,这场赌局看来是我要胜了啊!”
“我看未必,你这头吞天海蟒再有能耐,也不过是搅动风雨,那年轻人分明还有后手!”
听到老头烦躁和不服的言论,旁边年过半百的老妇冷哼一声,摩挲着自己伤痕密布的右手。
“一条野狗,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