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汪汪汪!”
巨比开始咆哮,龇牙咧嘴的爆冲狗绳,钟二得用两只手才能稳住巨比,钟三一看吓坏了,扯淡的是,他竟然开着直播。
原本想着过来耍耍威风,一个小崽子很好对付,仅凭气质就拿捏了,却没想到这小子脾气这么暴躁,要当真干起来那可得出大事。
打嘴炮没什么。
巨比要是挣脱绳索,今天非得出人命不可!
钟三喊了一声二哥别闹,将手机往裤兜里揣了,赶紧上前一脚踹在巨比的肚子上,这点伤害被巨比直接免疫。
“操!”
钟三扬起二指,两根指头训犬搞习惯了的,往下猛的一挥……
朝着狗子的鼻梁骨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
“呜……”
巨比当时就蔫了。
鼻梁骨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能干碎了,二指一砸给它痛麻了,嘴里呜呜咽咽的,血盆大嘴紧紧的闭上。
脖子一缩,躲到了钟二身后。
“谁让你冲人的,胆子肥了不是?”
“找死!”
钟二腰间挽着一卷皮鞭,钟三伸手摘了下来抖开,对着巨比就是一顿猛抽。
甩了有十几鞭子才停下来,又一脚踹在巨比的肋巴骨上。
这么凶恶一条巨比,人造怪物。
被一顿鞭子抽得哼哼唧唧,哪儿还有半点凶相,只能无助的趴在地上,被剪成一丢丢的耳朵像装了震动装置,抖得像个鸡崽子一样。
吓得发抖!
“回去老子再收拾你,他妈的废物一条,上场你不行,咬人你到是挺凶的,回去不打死你个七孙儿,给老子装。”
钟三收了皮鞭,不解气,用皮鞭的木柄头,又猛的砸在巨比脑门上。
“啥意思?在我面前打狗算几个意思?”
林灿反而嘲讽开了:“牵条怂狗,中看不中用啊,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搞半天,你两兄弟是戏班子出身的吧,搁我这儿搭台唱戏呢?”
钟二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看这样子,是想给林灿来一顿胖揍。
他气极之下,阴恻恻的笑了。
伸手从腰后面摸出一把匕首,刀刃应该有20公分长,平时打磨得极其锋利,在阳光发射出一阵刺目的白光。
钟二竟用匕首指着林灿。
“小砸,你他妈嘴硬吧,给你面子你不要,得罪老子两兄弟,够得你受的,你给老子走着瞧。”
“老子告诉你,今天这件事儿没完。”
“没完咋地?”
林灿看他还在那里装腔作势,笑了。
“掏把小匕首吓唬谁呢,逼我放大招是吧?”
“想跟我玩刀子,你看我这是什么?”
林灿在裤兜里掏了一下,手上多了个什么东西。
无痛的绝育手术刀拿了出来。
刀鞘顺手就摘了。
那一抹寒芒,在阳光下发出冰冷的惨白。
竟凭空生出一股冰寒。
钟二只看了一眼,被那刀光反射,两人都是当场石化,两股战战,胯下一凉,一股尿意有点憋不住的感觉。
两人也不挣扎了,像是大白天看见鬼一样,互相搀扶着往后退。
钟三被自己的脚跟绊到,一屁股跌在地上。
“你……你这是什么东西?”
“快,快收起来……”
“兄弟,你可千万别乱来呀,手上攥个什么玩意儿,咋有点吓人呢?”
钟三猛吞了一口口水,脸色惨白的哀求:“别开玩笑,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辐射,你快收起来,晃得我眼睛疼……”
林灿狞笑。
他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难道说,对人也有效?
两兄弟都给吓成狗了。
“收,我收你妈个头。”
“你两个地痞流氓,欺软怕恶的玩意儿,今天就给你两小刀拉屁股开开眼,信不信我把你们当场给阉了,蛋都给你们碎了?”
林灿还想再吓唬吓唬他们,上前威逼,却听见半坡上传来一声吼。
“钟二崽子,你他妈造反啦?”
林灿一听这嗓音,便知道救兵来了,把手术刀收了起来,吓坏老头儿可不好。
顺着声音瞅过去,看见老王头牵着尼古拉斯凯奇,相距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迈着老胳膊老腿儿,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钟二和钟三,回头一看是老王头。
呵脸色变了又变,浑身难受。
“你两个小兔崽子,干嘛?”
老王头来到身边,二话不说就挡到林灿的身前,瞪着眼朝着两人破口大骂。
“我靠恁姨,他娘的一天到晚吃饱了没得事干,牵狗来干什么?他妈社会上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欺负咱们村子里没人吗,老的老小的小,你想咋整就咋整,就没人治得了你?”
老王头扯着嗓子质问,也是激动得老脸通红,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藏獒尼古拉斯的气质也出来了,护卫犬的天性让它面对凶残的巨比也毫不畏惧。
在犬类的争斗当中它会选择臣服强者。
可主人一旦面临危险,它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生命。
它一双灰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眉头上两道黄眉紧皱,脖子上的一圈被毛彻底炸开,挡在了两人身前。
它没有吼叫,而是低趴。
重心放低,一只脚爪子抬了起来,整个狗就像蓄势待发的弓弩,已经蓄满了势,随时可以弹射出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獒犬,拥有着狮虎一样的喉腔结构,胸腔共振也更加强劲。
可以发出类似猫科一般的咆哮。
巨比刚被打得惨叫,可遇到狗子凶性再次被激发,一翻身便站了起来,浑身也是皮毛倒竖,下颌骨松松哒哒,嘴就像拆了线似的,软沓沓的张着。
一张血盆大口。
黏答答的口水不要钱似的,四行四行的往下滴。
专业的斗犬,裁耳,断尾,都是为了防止被咬,减少自身的弱点。
残忍的训犬人,还会将狗的嘴唇肌剪掉,让它的嘴唇能张得更大,像一个裂口鬼一样,训练出足够致命的咬合力。
这头巨比,上下颌的开合度极其夸张。
也是剪过的。
全力张开的情况下,能把一个小孩儿的脑袋全部咬进去。
林灿看到都是心惊肉跳,可尼古拉斯却没有退缩,两狗隔空对峙,都知道对方厉害,只等主人的口令,随时准备上前扑咬。
钟二站了起来,两兄弟合力拉着狗绳子,说来也怪,那小刀子不见了,两兄弟压力顿减,说话也利索了。
“额,是老王哥啊,您怎么来了?”
“这,这……是你老人家的兄弟啊?”
出乎意料,强横如钟二钟三,面对老王头竟气势全无,刚刚还要死要活的,此时竟乖得不行,钟二甚至挠了一下后脑勺。
“没啥,咱两兄弟就是过来玩玩儿,你这兄弟有点暴躁,给咱们轰出来了,咱们没打算干仗,你误会啦。”
“走,我们现在走还不行么?”
钟三很是怵头,咧着嘴傻傻的笑,收拢了狗绳便身边使劲儿的拉。
“你老别生气,改天再过来跟你赔罪,先走先走了。”
捡起地上的急救箱,两兄弟无赖得很,再加上小刀吓破胆,竟然想脚底抹油开溜。
“我误会个屁,你两个狗崽子,今天有种别走,就给老子在这里等着,我叫人过来收拾你们,打不死你两个七孙儿。”
老王头气得手指发抖,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手机,太过激动,手指抖得太凶,勉强解锁之后,却按不出通讯录。
林灿接了过来:“打给谁?”
“给,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带两车人过来……”
老王头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钟二钟三。
“把他们狗厂,给,给我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