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在家里孝顺公婆、教养儿女,做到了一个贤妻良母的责任,可是孙澈就是个当代陈世美。
他还没进京就被路上沿途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孙澈本是个村里的庄稼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当他被夫子找到并答应资助他的时候,孙澈确实感激不尽。
刚刚被夫子资助的那几年,孙澈也是真心在夫子跟前报答恩情,所以才感动了夫子,将女儿嫁给了他。
可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孙澈念书有了些成就之后,就对岳丈一家越来越不满。
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夫子的大恩,却让孙澈记恨上了。
孙澈觉得夫子就是看出来自己并非池中之物,才提前施恩,还将女儿嫁给他。
为的就是将他这匹黑马牢牢的绑在方家。
而孙澈自从入了夫子的眼,就被夫子拘着,没去过什么烟花之地。
孙澈从州府到京城的路上,被其他学子带去了不止一家风月场所,这才感受了温柔乡的美妙。
可温柔乡代价不小,几个晚上就把他从夫子那里带来的一年的生活费给花光了。
孙澈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有个员外郎在给女儿举办抛绣球招亲。
据说那孟员外家财万贯,却只得一个女儿,怕是日后就要将家财留给女婿了。
孙澈在夫子那里尝到了借助妻族的好处,这下大喜过望,打扮了一番就出门去接绣球了。
孙澈在那楼底下看到楼上的小姐长得很是一般,而身边那些跃跃欲试准备接绣球的人基本上都是凡夫俗子。
孙澈自觉是个风流人物,便打开手中折扇,在一旁做出一副潇洒模样。
果然,姐儿爱俏,那员外独女孟娟一眼就相中了,在一众相貌平平之人中那个风流倜傥的孙澈。
孙澈顺利的成为了员外郎家的女婿,在孟员外家里待了两个多月,把孟员外和孟娟哄得眉开眼笑。
直到孟娟怀有身孕之后,孙澈方才提出要进京求学。
孟娟对孙澈的上进很是支持,为他打点行囊,带足了盘缠。
孙澈有了孟家的财力支持,再次上路时,便一路眠花宿柳,过得好不快活。
到了京城之后,也是一路用银子开路,过得很是顺遂。
孙澈在京城时虽然不缺银子,可是却没有个强横的背景,这时他就打上了刘太师家庶女的主意。
他曾经在游湖的时候见过这个姑娘,觉得她不仅相貌出众,而且才学也很动人。
若是能够成为太师家的乘龙快婿,那么他这科举高中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个时候的孙澈早已经把方慧和孟娟抛在了脑后。
孙澈深知,这一次娶妻恐怕就不能再随意将之抛弃,所以在选择妻子方面,不论是相貌还是才学都很挑剔。
他可不想后半辈子对着一个像方慧那样的古板女人,或者是孟娟那样的庸脂俗粉。
孙澈把主意打到了刘太师的庶女嫣然的身上,也是看中了她的相貌,那可是个妙人。
经过孙澈的多方探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孙澈拯救了落水的刘嫣然。
虽然说当时四下无人,并不会引来什么闲言碎语,可是孙澈依然对刘嫣然许下了承诺:
“若小姐不嫌弃,在下孙澈,此次科举高中之后,一定登门提亲!”
孙澈这几年混迹在秦楼楚馆,早就练就了一身应对女人的本事,迷住一个闺阁之中的庶女毫无问题。
刘嫣然对外表还算风流倜傥的孙澈也是满意至极,她一个没有倚仗的庶女,能配一个新科举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看到刘嫣然的眼神,孙澈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大半。
之后,孙澈还设计了好几次机会,让他能够在刘嫣然面前露脸,看到刘嫣然对他投来的殷切目光,孙澈便开始试着约见刘嫣然。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私定了终身。
刘嫣然回到家里,将孙澈救她落水的事情告诉了刘太师,言词中颇有非君不嫁的意思。
刘太师对于让一个举子来做自己女婿的事情也很满意,于是就在考试之前抽空见了孙澈一面。
孙澈拿出了当初对待夫子时的虔诚态度,令刘太师很满意,还特意帮他打点了一下。
孙澈也有些拿不准刘太师是否会帮他,于是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哄骗了刘嫣然的身子,让她这辈子只能嫁给他。
然而事情顺利的出乎孙澈的预料,刘太师帮他打点之后,孙澈直接高中进士,而且刘嫣然也怀有身孕,孙澈立刻就要成为刘太师的乘龙快婿了。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就在孙澈即将迎来人生两大喜事的时候,方慧带着孩子找来了。
后面的事情很狗血,孙澈一开始拒不同她们母子相认,不停的逼迫方慧离开,后来还派人追杀她们。
然而方慧是个硬脾气,直接一状告到了京兆尹府,让孙澈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孙澈面对着方慧拿出来的婚书和孙家父母牌位无可抵赖,不得不乖乖的将方慧和两个孩子认下来。
可是他派人追杀方慧母子也需要承担后果,直接被判了流放三年。
彼时方慧带来的两个孩子得知父亲因为母亲告状被判了流放,心里母亲也有些怨气。
刘太师因为孙澈这件事颜面无光,就让孙嫣然打胎另嫁。
可是方慧知道,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带着孩子在世间生存本就不易,若孙太师想要她们的命,那岂不是毫无活路?
于是方慧咬着牙,敲锣打鼓替孙澈把身怀六甲的刘嫣然娶了回来做平妻。
有刘嫣然母子在手,相信刘太师也不敢把她们母子三人怎么样!
刘太师看到方慧的阵仗,也不想再为了一个庶女而丢人,就直接把刘嫣然嫁了出去。
方慧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孕妇在京城生存特别难,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把盘下来铺子理顺好了。
然而当孙澈流放回来时,方慧发现,这个家里,她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