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欧阳贞贞给谢家护卫的一个下马威,而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的人就是何五,他理所应当的就成为了向小公子靠拢的第一批人。
欧阳贞贞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石鸢,想起刚刚她发现自己察觉到了她的跟踪就悄悄离开,这人警觉性还挺高。
石鸢看到她从二层小楼出来,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回了城堡里。
欧阳贞贞一边回房间一边思索,原主想让石鸢获得幸福,可是怎么样才算是获得幸福呢?
对欧阳贞贞来说,腰缠万贯就很幸福,对于石鸢来说,也许逃离谢家就是幸福,也许杀掉谢旭东就是幸福,也许能够跟心爱的表哥双宿双栖就是幸福…
在这么多幸福中,欧阳贞贞不知道石鸢到底想要哪一种?
还得找个机会跟她交心的聊一聊。
一夜好梦第二天,欧阳贞贞就收到了刘伯的传话:
“小公子,您以后不需要去先生房间里早晚问安了。”
欧阳贞贞有些惊讶的问道:
“怎么了?父亲对我的问安方式很不满意吗?那不如刘伯教教我应该怎么样才能让父亲满意。”
刘伯本来就是来传个话,没想到却被她这个问题难住了。
他不知道,若是他告诉小公子正确的问安方式,小公子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万一这一次还是如之前那几次一样,最后弄到父子反目成仇,岂不是他的罪过?
刘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
“小公子,这个问题可难住我了,我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到先生对哪一种问安方式更加满意。”
欧阳贞贞并不想放过每天折腾谢旭东的机会,可是刘伯好像被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不放她进去,她只能悻悻作罢,坐车去了学校。
昨天学校里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沈继生追打谢渊不成,却自己掉进了湖里。
而昨天晚上放学的时候,谢渊却好模好样的出了校门,大家都议论纷纷,不知沈继生这一次怎么会转了性,居然没有追究谢渊的责任。
而今天早上更多的人留意到谢渊居然是坐车来的,若非是谢渊攀上了高枝,那便是谢渊出身本身就很厉害,所以沈继生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才能忍气吞声,没有做些什么。
欧阳贞贞早上上学的时候接受到了许多同学的注目礼,之前的世界里做大明星也经常受人关注,对这些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已经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心理负担了。
“谢渊!”
欧阳贞贞听到了一个十分惊讶的呼声,她回头一看,那人正是宋老先生。
宋老先生两三步走到她身边,朝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才确认她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道:
“谢渊,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昨天我被孙校长拉出了办公室之后就被他拉去了书局买书,一直忙到天黑了才回家,我一直挂心你的情况,如今看你没有受到沈家的迫害我真是太高兴了。”
她知道这是宋老先生在对她解释。
看着宋老先生眼睛湿润的模样,欧阳贞贞知道这老先生具有文人的风骨,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对他而言确实具有很大的冲击性。
宋老先生在学校里德高望重,在文坛之上也有一点地位,可是在如今这动荡的时局里,一个清高的文人做不了什么。
话语权都掌握在那些无情的军阀、奸猾的官员和狡诈的商人手里。
宋老先生能够在沈家那样的威逼之下还为她出头已经很不容易了。
欧阳贞贞对着宋老先生鞠了一躬,一脸淡然的说道:
“多谢老先生昨日为我出头,沈家虽然势大,可也并非不讲理之人,昨日我将事情的经过同他们分说明白之后,便放我离去了,而且沈继生的父亲沈雄还跟还跟我约定,沈继生会在全校师生面前同我道歉。”
宋老先生虽然对昨日沈家的态度不满,可是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却很令他满意,他笑呵呵的捋着胡子说道:
“沈家虽然铜臭味儿重了些,却还算讲理,这件事情就应该如此处理。”
欧阳贞贞对宋老先生的理想主义并未进行打击,难得有人一辈子天真,宋老先生这么大一把年纪,她又何必将人性的丑陋一面放大在老先生的面前呢?
于是她点点头说道:
“确实应该如此,就是不知道那沈继生今天敢不敢来学校?其实我也并非一定要让他同我道歉,毕竟他掉落湖水已经受到了惩罚,只是他有此一遭,日后便再不敢在人前欺负我了。”
宋老先生对他的大气十分满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应该有容人之量,若是谢渊一门心思想要压着沈继生一头,倒是会让宋老先生低看了她。
欧阳贞贞辞别了宋老先生一起进入了教室就看到沈继生早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也许是沈家对他的惩罚太过严厉,沈继生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晦暗。
而他在看到谢边走进教室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狰狞可怖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就要将谢渊生吞活剥了一般。
就在欧阳贞贞以为沈继生会暴起反击的时候,却发现他将目光移到了别处,然而紧紧握住的双拳却暴露了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沈继生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他昔日的几个狗腿子却并不安生。
一个名叫林杰的寸头不怀好意的走到欧阳贞贞的面前,趁着她还未坐下之前,一脚踢翻了她的椅子。
欧阳贞贞本想要坐下的动作猛然一滞,转头看着林杰朝着她恶意的笑了起来:
“谢渊,你昨日害得我们老大受了那么多苦,今天还敢来学校上课?快去给我们老大磕头赔罪,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另一个狗腿子冯阳也跑了过来,帮腔道:
“谢渊,你是怎么好意思面色如常的坐在教室里学习的?是一点儿人性都没有吗?先生教你的那些礼仪廉耻全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