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这边电话一挂断,程尧就竖起大拇指给了她一个极大的肯定:
“做的好!这么一来,就能解决这只狼的去留问题,一箭双雕!”
江晚吐了口气:“是啊,它要是想回归自然,大门敞开着,它要是想留在保护基地也行,至少生存是没问题。”
程尧给予肯定,但也适当地给她提醒:“这样一来,你基地的管理规章、安保以及医疗都要跟上,不只是医人的,还要有专业的兽医。”
江晚:“嗯,我知道。”
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可是她现在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感觉有无数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想当初,她只是一个想吃好喝好过上安稳好日子的,没什么追求和大志向的普普通通的女同志啊!
到底是什么把她逼成了现在这样?
是生活吗?
不,是她内心的责任。
又过了十天,老兽医给野狼的身体进行评估:“生命力相当顽强,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但是野外生存估计还有点困难。”
他略作沉吟:“如果贸然放归,下次可能就没有这一次这么幸运了。”
老兽医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是大家都明白。
如果有人真的恶意针对着它,就这样把它送还给大自然,可能就相当于再一次将它拱手送到了坏人的手里。
江晚了解,回去后和程尧细说了一番:“送它去里乡镇保护区的计划,推迟一下吧。”
程尧正好也要和她说这件事:“不,按计划如期送过去。”
江晚不解:“为什么?”
……
第二天,一辆驶离京城的火车上,某个车厢内有一个特制的木箱子,木箱子只有四周的底部位置有几个排气口,其他全都是密封的。
在驶离京城的当天半夜,火车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打斗声……
……
同一时间,江晚在程家老宅接到了被短暂送走并且藏起来掩人耳目的野狼,问程尧:“计划成功了?”
程尧:“差不多了,这一回大哥那边应该是能收网了。”
他站在关着野狼的铁笼子面前,冲江晚笑着给它邀功,“大哥那边的进度拖了好几年,这一次能有突破,它功不可没。”
江晚“嗯”了一声,但很显然情绪不高。
这只狼的确贡献很大,可这从最开始就不是它自己的意愿,它原本可以在野外生存的很好,是被人类强行带回来的,后面更是差点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对于一只普普通通的野生狼来说,它可能并不需要这样的功劳和荣誉。
程尧理解她的想法,当下轻声安慰道:
“换个角度想想,从现实出发,它现在可以算是功勋野生动物,受到的外界关注度不一样了,以后就算你能力有限顾及不到它,它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再被虐待伤害了。”
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江晚吐了口气,事已至此,不认还能如何呢!
她只有一个要求:“等最终的幕后黑手抓住了,我想去见一见他。”
程尧:“好,到时候我来安排。”
江晚的这个愿望,实现的时间有点长。
在第二年,也就是83年的春天,一场跨越长达十几年的针对华国国人的违法非法生物实验犯罪团伙,终于被打击,全员落网。
这里面甚至还牵扯到了很多外界甚至是上层社会都意想不到的人员。
比如说,钱家。
再比如说,沈家。
而这一场腥风血雨,整整又刮了将近一年之久才逐渐平息。
这还是有程家几个铁血手腕的老爷们在,不然,拖拉的时间还要更长。
84年暮春。
这日,承甄集团大楼彻底竣工,江晚作为集团唯一掌权人,莅临现场,揭盖剪彩。
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原本就只想低调地自家人吃个席,然后给员工们发个红包,把集团的办公点从服装店后面的四合院搬过去,这件事就算了了。
可是,她这样的计划遭到了程尧的第一个反对,之后程曦林未央等人都不赞同。
最后连老爷子都惊动了,说:“小江啊,这可是承甄集团啊,咱们做事可以低调,但是做人,必须要挺直了腰杆子,我们堂堂正正的,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办个仪式!”
于是,老爷子大手一挥,让卫先生全权操持,最终就有了这样的局面。
江晚和程尧夫妻俩的师友尽数到场,也只是冰山一角,放在整个会场中间,都只是分量很小的小虾米。
场上,全都是军、政界的要员,还有国内这两年势如破竹的商界大佬,全都在承甄集团齐聚一堂。
就连一号人物虽然人没到场,却也让人送来了他的亲笔贺词,并且当众宣读。
这一份殊荣,可谓是绝无仅有了。
军、政界的都不敢小看了江晚和承甄集团,以后她但凡有什么事,大家都得在心里掂量着行事。
商界的新兴大佬们则羡慕不已,这样的实力和人脉圈子,这妥妥地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啊!
他们拼尽全力才走上了通往罗马的路,可她直接就出生在罗马啊!
不能比!
没法比!
于是这些商圈大佬们,全都坚定了心中的一个信念,一定要和承甄集团打好关系!
江晚是承甄集团唯一掌权人?
必须拍好马屁啊!
必须在她面前刷上存在感,留个好印象!
他们苦苦等了半天,以为江晚剪完彩会下来走动的。
或者说上两句话也行啊,好歹让他们这些离得远的人好好看看,年轻貌美的掌权人到底长啥样啊,以后不至于走对面都不认识啊!
不认识不要紧,万一他们一个不小心得罪人了就麻烦了啊!
结果呢?
江晚只露了个脸,全程没超过两分钟,剪完彩,掉头就走了,甚至都没在会场用餐!
这会场上有多少人是想通过这次机会结识她,和她搞好关系的啊!
结果她愣是一点机会都没给!
只有坐在最前面的一些大领导能够看清她的真容,离得远的,多少有些模糊,如果不是目力特别好的,尤其是那些脸盲人士,看见了也等于没见着。
人一走,问他们,江晚长啥样啊?
他们一脸懵:“不知道啊,没看清。”
事实上,江晚真不是故意离开的这么快的,尽管她本身也就计划最多待个十分钟。
她是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