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盯了江晚一会儿,最后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这块布,可是个好东西,你看里头这字……”
边说边抖开,示意江晚细看。
可他动作又很快,还没等人看仔细呢,就又收回去了。
这就是他们的套路,越是这样,越显得这件东西价值不菲。
可惜,他忽悠不住江晚。
再者她才刚刚开始上文物鉴定方面的课程,皮毛都没摸透呢,所以根本不吃他那套。
见他神秘兮兮的,江晚顿时就没兴趣了,毕竟她打眼一扫,附近这些个摊位上的其实还是有不少宝贝的。
比方说左前方那边摆着的一个坛子,看上去其貌不扬污迹很重,但确实是个老宝贝了。
她站起来就要走,摊主急了:“哎哎,姑娘,你不看看了?这真的是个好东西!”
江晚回头看看他,再看看那块破布,问:“我看它就没什么稀奇的,你要卖多少钱?”
摊主表情微妙地变了变,吃不准,她其实是个外行?但又不是个手散的冤种?
要真这样,那他肯定是诓不着多少钱了。
不过他今天到现在都还没开张,总算来了个问价的,他就不想放过,而且这块布上的字,他找人看过,确实是王羲之的字帖,但却是别人临摹的,那就不值钱了。
于是报价:“10块钱吧!这真的是个好东西,王羲之的字呢!”
江晚拧眉:“你坑人呢,这破玩意儿最多值个1块钱!”
实际上,在摊主报价10块的时候,江晚就知道自己铁定要赚了,因为她直觉这宝贝远远不止10块的价值!
摊主吸了口气,暗忖今儿出门没看黄道吉日,半天不开张,一开张居然遇到个貔貅啊!这还价还的,他还有赚头么?
这破布还是他2块钱收来的呢!
后来得知字是临摹的以后,他就只想快点出手了。
当下他脸色也不太好:“小姑娘,捡漏也不是你这样的,这样吧,你给5块钱拿走,反正这是个好东西,你肯定不会吃亏的!”
江晚心道,她确实不会吃亏,但就是不想让他太赚,见他这肉痛的样子,感觉5块钱也差不多了。
但她依然作嫌弃状:“5块钱一块破抹布?”
她转身要走。
摊主急了:“哎等等,4块!成交!”
最后江晚就掏了4块钱,收了这块破布。
江晚今天没带手袋,掏钱都是从衣服口袋里拿的,实际都是从宝库里拿出来的。
总不至于当众把破抹布塞口袋里,更不可能直接收宝库里去。
于是随手就给了程尧,程尧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但仔细看看,能看出来好像是古时候僧人的袈裟?
他吃不准这摊主有没有说谎,值钱的到底是这字还是这布,于是看了两眼,给她妥帖的收好。
两人继续往前,把她刚刚看中的那个坛子也买了,只花了3块钱。
但江晚知道,这宝贝的价值绝对不止这么多!
程尧只以为她是看见宝贝走不动道,看对眼的就要收藏起来。
实际上,江晚是准备拿旧货市场上淘到的东西练手。
比如那块宝贝破布,她要一边学习文物鉴定,一边慢慢分析出,这块破布究竟值钱在哪里!
反正她有钱,这三块五块的,根本不是事儿。
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旧书旧报纸摊位的时候,她突然被一道玉色的光给吸引了注意。
要知道,所有的宝贝在她的眼里都是金光灿灿的,按照价值不同,金光强度也不同,就比如说她外组留给她的一部分东西,其金光刺眼程度远比十倍的金条都不止。
因为她还没有出手过一件宝贝,并不知道其真正的价值,所以目前她都是按照宝贝的金光强度来判断价值等级的。
但是,就从来没见过玉色的光。
可她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她在摊位前站定,然后循着玉色光在旧书堆里翻找,状似在找书。
很快,就被她找到了玉色光的来源,是夹在旧书堆里的一条链戒。
摊主的表情十分意外,怎么会有这东西?
江晚捡起来仔细看看,发现这链戒的材质就是普通的银质加玛瑙珍珠,还都是很小的颗粒。
若说值钱,和其他的宝贝比起来似乎差的远了。
关键吸引江晚的是,它为什么闪着玉色的光呢?
江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会儿,然后问摊主:“这个多少钱?”
摊主在短暂的发懵之后,很快就拿好了主意,这东西怎么来的他不知道,但是不妨碍他赚钱啊!
于是报价:“这可是玛瑙和珍珠,你给5块钱吧!”
江晚看看这链戒,她直觉很想要,不管多少钱,她都想要。
于是也没磨叽,直接掏了5块钱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链戒到手,江晚就没有再淘宝贝的兴趣了。
而且,这对于别人来说有 一种豪赌盲开的乐趣,但对江晚来说,她一眼就能看穿一件东西究竟是宝贝还是垃圾,其实乐趣并不大。
程尧见她没有再逛的兴致,便问:“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江晚点头:“嗯,去吃烤鸭吧。”
她嘴上说着话,也跟着程尧在往前走,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手上的链戒。
程尧:“这个有什么特殊吗?”
他一眼看去觉得普普通通,他是个直男,从前没见过这玩意儿,但是能猜到应该是女人的东西。
江晚:“嗯,这是链戒,我妈妈也有一些给我的,都是祖宗们留下来的。”
眼下这年头不可能会有人戴这东西,所以程尧不认识也正常。
但程尧看过一眼以后,也下意识地想看第二遍第三遍,好像这里头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似的。
可他从前是军人,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意识冲动。
他伸手包住这条链戒,然后从江晚眼前拿走,去看她的神色,问:“有没有感觉异样?”
江晚认真点头:“有,我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程尧摊开手掌心,低头看去,拧眉,对,他也觉得这玩意儿眼熟。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见过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