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正是大雪。
它之所以没在高领导他们撤离以后及时回来,是因为它带着狼群一路,把高领导那派的人直接一路“护送”到了镇上,确保他们短时间内没有胆子再下乡,才打转回来。
狼群上山了,它自己则回来了江晚的身边。
其实,自从今年夏天开始,它就会时不时地上山,但它因为是独狼,最开始的时候并不被狼群接受,是它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并且打败了狼群当时的头狼,它才成为了野猪坳狼群的头狼。
不过这个狼群有点特别,第一,因为江晚在平庄大队的缘故,它们从野猪坳迁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放弃了它们从前的领地,并且还时不时的被呼唤出来干点和人类友好的“大事”。
第二,头狼虽然是大雪,但它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狼群里。
如果换成是别的狼群的头狼,这样不负责任尸位素餐的头狼肯定要被换掉了。
但是大雪并不会,因为狼群的所有成员,甚至是整个野猪坳以及周围山上的野兽都知道,大雪的主人是江晚,一个身上有着貔貅血脉威压的人类,所以,哪怕它没有很多时间在狼群里,但是它的地位,一直稳不可破。
江晚很惊喜,看着重新回归的,后脚站立起来已经有程尧这么高的狼,认真道谢:
“谢谢你!”
尽管只是一只狼,但是该有的道谢不能少。
说的真实一点,这一次要不是狼群,平庄大队不可能摆脱掉高领导这派人。
表面上看,它是帮助了平庄大队,实际上,它是为了江晚能够不被打扰安心待产,让程尧不会被高领导那派的人抓住把柄而惹上麻烦,能够定心地陪着她生产。
大雪“嗷呜”一声伸了伸脖子,随即在她面前的地上趴下,两只前腿前伸,狼头摆在上面,这是一个臣服的姿势。
江晚本来想摸一摸它的狼脑袋,可惜她现在月份太大,根本弯不下腰,于是笑着对程尧道:
“帮我炖根骨头吧,我们要犒劳奖励一下大功臣。”
孙奶奶也很稀罕这么通灵性的狼,于是忙不迭地道:“我去我去!”
本来江晚喊程尧进厨房,是想把她放在宝库里的骨头拿出来的,可孙奶奶进去了,她就不好从宝库里拿骨头了。
就在这个时候,趴在地上的大雪忽然站起来出去了,很快拖进来一只死狍子。
江晚、程尧以及要进灶房的孙奶奶:“……”
好家伙,大功臣自带口粮啊!
这真的是太可以了喂!
当下也不废话了,程尧直接拎起大雪的猎物进了后厨,先处理一下,给它炖了一锅,然后切了两条腿下来放着,留着给江晚慢慢吃。
对这样的安排,大雪是半点意见也没有,这猎物本来就是它因着离家这么多天,带给主人的礼物。
平庄大队的这场风波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但这件事并没有完。
第二天开始,雷高才暗中交代赵正初他们开始彻查平庄大队的叛徒,到底是谁泄露了风声,惹来了红眼怪,暗中写了举报信。
这查起来有点难,毕竟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亲戚在别的大队,于是他们干脆就从其他大队入手开始反查。
折腾了十多天下来,确实查到了好几户送了野猪肉给亲戚的,但是真正惹事的,还就是王家那个嫁出去的闺女王翠花。
她和毛哈子就是一个大队的,当时王翠花正好来娘家住两天,恰好就吃到了野猪肉,当时娘家人说是野猪下山来糟蹋庄稼才打到的。
但是她好奇心重啊,就拿了零嘴去哄村里的小孩。
谁知道这些小孩也鬼精鬼精的,一开始套不出话来,后来还是找到了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娃娃,被一个煮鸡蛋一哄,就说了:
“好多好多野猪啊!好多好多肉肉啊!山上还有呢!”
王翠花听得吃惊,心里就琢磨起来了,回去问她爹妈要野猪肉。
她爹妈说没有,李芝兰直接道:
“野猪肉多难得啊,一年到头能弄到一两顿都算不错的了,这回要不是你大哥出了力,你以为咱们家能吃到野猪肉?现在吃着了,你就偷着乐吧!别想贪心要更多的了!”
王翠花听了,面上没显什么,但回到自己家,就开始撺掇自己家小叔了,她小叔就是毛哈子。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毛哈子的那桩事。
他们被江晚的狼咬了,结果半分钱没捞着,却被诬陷是他们自己偷鸡摸狗,还被队里批评教育了一顿,这气谁能忍?
毛哈子不能忍,尤其那被咬的伤口,真是血淋漓的恐怖,就算长好了,那也是一块肉没了,看着就异常可怖吓人。
不服怨念在心里越积越深,尤其看平庄大队的人日子过的那么好,于是就有了后面举报信的发生。
接到举报信,高领导那派的人需要线人啊,于是王翠花就在五块钱的驱使之下,来到了平庄大队。
因为她小叔子说工程队那个大肚子女人有问题,所以她才会额外地关注工程队和江晚。
事情查清楚了,赵正初请示雷高才:“队长,怎么处理?”
雷高才想了想,找到了程尧的面前,把这件事说了一遍,毕竟牵涉到江晚,江晚是他的妻子,最终怎么处置,他也想听一听程尧的意见。
程尧:“所以说,她其实很好奇狼?”
“那上回山上的狼她见着了吗?”
雷高才:“没有。”
她一直被关到了现在,平庄大队的叛徒,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走的。
程尧面无表情:“那就让她见识一下。”
雷高才听明白了,然后先去了王家,把王翠花做的事情跟王家二老以及李芝兰两口子都说了一遍,然后问:“你们家现在打算如何?”
王家二老垂头丧气,道:“她险些害了咱们整个大队和队长,她受到怎么样的惩罚,都是她活该!”
李芝兰则直接表态:“我们家和她断绝关系了!队长您想怎么处置她,都和我们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