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豪侠们讨论的群情激愤,话也说的越来越离谱,简直都离了大谱。
话说扮鬼吓的小孩哇哇大哭是怎么回事,鬼影卫本来就是鬼还用扮么!
去青楼找姑娘不给钱又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两个丰乳肥臀的,自称是岳阳一枝花的呲着满口大黄牙的美人前来告状。
其中一个黄衫女人哭的抽抽噎噎道:“奴家,奴家本也是苦出身,父母去得早,家兄娶了嫂子,容不下奴家,其实奴家本也没吃闲饭,奴家吃的多干的也多,可谁知还是被卖了……”
这女人看来也是个话多的,说了这么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
只听她哭的断断续续,讲了一大堆被人伢子多次转手贩卖的经历后终于入了青楼:“奴家在楼中日日等夜夜盼,终于盼来个小郎君愿意为奴家赎身,奴家心甘情愿陪了他一晚上,谁知,谁知天亮以后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奴家在楼中苦苦地等,这一等就是六年啊!啊啊啊……”
美人哭起来本该是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轮到这人那就变成了山魈夜嚎了。
这时君莫离只想说:就这样的,还想让雁归楼睡你,怕不是想多了吧,做梦!
周围侠士们听的实在有些尴尬,心里直骂这是哪个傻缺玩意儿找来的一坨脏东西,可是嘴上也只得给几分面子道:“姑娘受委屈了,那雁归楼惯会沽名钓誉,收买人心,怕是许下的承诺自己都忘了!”
“是啊是啊!只是可惜,白白糟蹋了姑娘五六年的青春呀!”
这时那黄衫女人又道:“不是五六年,是六年零七个月二十五天!”
大家伙听的面面相觑,就连君莫离也感觉出了奇妙。
云天音甚至以为记得这么详细,难道自己当真负过那位姑娘?
又一想,不可能,六年零七个月,那时她应该正在忙茶马帮的案子,也就是与今天一样,在茶马帮内部!
另一女子也道出了一些雁归楼的种种恶行,说的则更可恶些。不但不给嫖资,白白睡了人家姑娘,还将人家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赎身钱给抢走了!
要说这事做的可就太不道德了,聚义厅中顿时怒骂声一片,更是将雁归楼的祖宗十八代轮翻过了一遍堂!
云天音听得直皱眉,可又不能发作什么,毕竟此时的她可是堂堂西羌王子!
君莫离更是拳头攥的骨节泛白咬牙忍着!
这时不知谁又来了一句:“听说那雁归楼在京中还养过小倌,没想到他是男女通吃呀!”
“这,这也太龌龊了吧!”
“就是,这事我也听说过,到底是有钱人家的,比老百姓会玩儿多了!”
“可不是,他那义父也是大梁的实权人物,难怪那么快就成了鬼影卫首领,倒底是根子硬,混的开。”
群雄们似乎勾起了共同的仇富心理,大殿中讨伐声一片,污言秽语满天飞。
可是骂来骂去谁也拿不出抓捕他的方案,那四十万两雪花银的悬赏金谁见了都眼红。
只是没办法,人头送去了一个又一个,可是风雨阁一直声称不是雁归楼本人,而江湖中雁归楼也的确在加紧做案。
帮派挑了一个又一个,寨子端了一个又一个,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雁归楼做案标识,用事实证明他还活着!
见人们议论了半天,还是不能拿出个准章程来,最后组织这次武林大会的巧珍玥三击掌后,讨论声停了下来:“感谢诸位赏脸,来我茶马帮商讨诛杀雁归楼大计!”
这时一小个子青年道:“大当家客气,铲除武林毒瘤人人有责!”
“对,这种武林败类绝不容姑息!”
“我们在坐的各位都是粗人,要怎么做?大当家,听您一句吩咐!”
“对!今天能来到此地的没有外人,全为雁归楼重出江湖之事而战,要怎么做,大当家的,您拿主意吧!”众人七嘴八舌,场面乱是乱了些,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选出头领了!
巧珍玥不紧不慢站起身来,向空中打了个手势。
这时有几个侍女每人端一个托盘而来。
巧珍玥拿起托盘上的黑色小瓶道:“诸位有所不知,雁归楼那厮加入鬼影卫后身上曾被刺下两道刺青,一只凤凰和一个荧火骷髅头!”
人群中一人道:“这事我知道,听说是什么熬鹰之刑,就是那时候刺的!”
巧珍玥:“这位仁兄见识广博,没错,就是刚加入之时南旋归亲自所为!”
不等旁边人接话,巧珍玥连忙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才又继续道:“一直以来呢,世上最毒的药物都被认为是西齐皇宫大内的秘药‘十殿阎罗’,实则却是不然,而是雁归楼所受的那两幅刺青!”
“什么,那他怎么还活着?”
“就是!”
“比十殿阎罗还毒,这怎么可能!”
巧珍玥:“大伙先不忙着否认,咱就说说那刺青色料的来历!”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得认真,听巧珍玥道:“传说那鬼影卫骷髅头上面的荧光是天外来石的粉末!”
“什么,那岂不成了无价之宝!”
巧珍玥:“没那么简单,据说多年以前,南疆的一个部落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地动,当时死了很多人,后来人们重建家园时发现后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天坑,坑底就有那块天外来石。”
不等巧珍玥说完,一人接话道:“这事我听家祖父说过,那石头很漂亮,就是白天里也泛着荧荧绿光,后来被村人磨成了首饰,给女人和孩子戴着玩儿了!”
巧珍玥不喜别人老打断她说话,语气有些加重道:“那你可知,那些戴过首饰的人都怎么样了?”
“这个,这个自然是不知道,毕竟家祖父一个大老爷们儿,谁老关注那些娘们鸡鸡的事干啥?”
巧珍玥听了没好气道:“后来那些人都死了,就连十里八乡的人也没能逃过!”
“什么!”
“什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