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将大家的生活搞好,离家远,可要照顾好他们。特别是你,”
阿布抓着图干瘦的手,说:
“你要带好头,我们闯天下干事业绝不是为了受苦,最好是能劳逸结合。要学会享受生活啊,图,我们的美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再说了,不说我们现在还不缺钱,就是缺钱花了,我们也可以慢慢来!”
“始终记住,人,才是我们创业的根本所在。如果人都被耗光了,创下天大的家业有个屁用?”
“少帅,我记住了,我们一定量力而行!”
不轻易动感情的图,被阿布的一番话搞得有点矫情,眼眶中还湿漉漉的。
阿布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走近站成一排的这些外围情报战士。
“弟兄们,今晚我亲自下厨,请大家吃火锅,喝好酒!因为咱们人手的缘故,暂时辛苦些,等家里派负责营建的弟兄们过来,你们就轻松些!”
“少帅放心,我们不辛苦!”
这一帮子人,大多都是听过阿布情报课、地图课的学员,见阿布这么说,都是异口同声回答,就像当初在学堂里一个样。
幸亏这人少,也距离最核心的大码头还有点路,否则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是阅兵呢!
跟随在阿布身后的苏大嘴、麦梦才、裴行俨,看见这些人的表现,暗暗咋舌。
这些人,明显不是军兵,穿得衣服也是颜色不一、式样各异,但表现出的意志和气质,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在大隋看见的那些军人。
其实,灰影现在已经开始出现细化。
有核心的行动中队,那一般是由兵王组成,然后再慢慢将其兵气磨掉之后,才能成为其中一员。
有中层的支援中队,那是在兵王选拔是最后淘汰下来的一批人。
有外层的信息中队,那是在兵王选拔中虽然被淘汰但表现优异的一批人。
信息中队,目前最大的工作就是勘制地图,其中好大一批人就是当初阿布冲出千里莽林时手把手带出来的人。
这些人,可全是正儿八经的重影老战士,对阿布的感情很不一般。
想想也是,同吃同睡,出生入死,这感情哪能轻易忘记。
连续两天,图带着阿布契郎等人,奔波在天津港周围的要害之地,如将来设想中的天津海港、大沽口要塞、望海楼、大型坞堡等地。
这些地方,也将是未来几年中粟末族在中原的重点建设项目,也是花钱的大户。
阿布站在大沽口高处,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地方,感慨万千。
千百年之后,这些地方,会不会还会成为外强争夺的要冲?巨舰大炮会不会在此横行无疆?
“仅仅依靠陆路,不仅速度慢,而且也不经济。若想在这大争之世获得一片天地,我的舰队,也该加紧建设了!”
“总有一天,我要成就我的蓝海梦!”
阿布,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伴随伏波,心潮起伏。
七月的中旬的时候,风尘仆仆的阿布契郎,带着两千多人的队伍,到达杨柳湖。
躲进徒泰山密林和高山深处的白青,就像收到感应一般,从天际飞驰而来。
阿布契郎抬起双臂,想要拥抱。
只是白青,根本不理这茬,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下子停在阿布的肩膀之上,展开巨大的翅膀,扇得尘土飞扬。
“咕嚟嚟——”
……
那些新加入者们,只觉眼前白花花的一阵闪动,然后是数道冷风浪扑面而来,逼得大家都闭上了眼睛。
等抬眼看清阿布肩头上忽闪着翅膀的白青,不由得齐齐失声惊呼,再也挪不开双目。
“啊呀!”
“好一只神俊的白鹰!”
“真帅!”
……
“她叫白青!”
阿布大声地介绍。
其他人,羡慕妒忌,没有狠。
对于迁内地汉民实边,营州城的留守官员也是乐见其成。
原来的营州总管韦老爷子,被广皇帝召入朝后,做了民部尚书,这营州总管的职位就一直空着。
大家估摸,可能会派个韦家的人再过来担任这一要职。毕竟这韦家在此经营多年,颇受边地各族爱戴,声誉和威望都很不错。
可是左等右等,直到老韦前不久去世的消息传来,这营州城的新总管还是没影的事。
甚至,原本呆在营州的韦家子弟,也一个个举家迁回内地。
这时候的东北,表面上还算平静。
因为最大的不安定因素,粟末部和高句丽之间的矛盾,因为彼此新结通家之好,总算是相对平稳下来。
粟末部,迎来了难得的喘息和全面发展的机会。
阿布基本取代大屋作主持大局后,他将全族重心放在了商业、人口和粮食作物发展上。
虽然时间不长,一时还看不出特别的效果,但至少通过这半年的努力,将粟末部的人口足足提高了一倍有余。
原本不足两万的人口,现在已经接近四万。
并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地增长。
现在的粟末部,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女人的比例远远高于周边各族。
原来部里的老光棍,现在都不见了踪影。
哪儿去了?
抱着老婆生孩子!
就是重影的将士,只要是年龄合适的,都能分到了一个婆姨。
阿布下令,男不当婚者,罚苦役,后强制分派女人。
另外,为了鼓励大家多生,还出台了一系列奖励和配套措施,像多分牲畜、奖励皮毛财物、优先安置新房等,此外还设置了许多护育院、幼儿园、少年学馆。
白天家长需要放牧耕种,就可以将孩子们根据年龄段,送到这些地方。
而这些地方的工作人员,则全部选择族里族外那些有点文化、又文弱、不堪劳动的姑娘女子。
司徒先生为此还提议,专设一个主管教育的部门,来负责粟末地孩子们的成长和教育。
阿布心中早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但现在时机不合适,于是就只能让司徒先生兼任了。
阿布回来,又一次拧紧了粟末族人行动的发条。
除了陪着肚子大得走路都喘气的娥渡丽,他就是连续多天召集一众官员进行开会。
随着部族扩大,行政制度的混乱带来的弊端也在逐步显现。
阿布上台后,还想采用军政一体的办法运转粟末部,可发现军队管理和民政管理完全是两回事。
军政讲的是刚,民政讲的是柔。
用刚去管理本来需要怀柔的民政,不仅会闹出笑话,而且会出大事。
阿布和司徒、贾农等人,思来想去,莫不如将大隋的三省六部制给搬过来。
可是等草案出来,仔细一琢磨,发现这套制度好是好,但对弱小的粟末部来说还是太庞大和臃肿了。
于是,删删改改,终于在娥渡丽快要临盆没有几天的时节,终于颁布了粟末族的行政管理制度。
一省三院制。
一省,中枢省。
三院,政务院,军务院,御史院。
中枢省,统领三院,负责制定、颁布政策命令,是粟末部最高行政机关,对阿布一人负责。
中枢省设一正四副五令。
司徒友明,为正令;贾农、周孝安、塞满吉、胡图鲁为副职,实行合议制度。
政务院,掌管吏、礼、户、刑、工五部,总长为突第齐喆,任政务院尚书。
吏部侍郎,阿赫新曼;礼部侍郎,狐;户部侍郎,图兼任;刑部侍郎,包子臣;工部侍郎,申徒石。
军务部,掌管行军作战、选用军官、兵源军籍、军械军令等,由阿布契郎直领。
设军务参谋部,由胡图鲁、苏大嘴、王安石、图、安土契克、张必成担任。麦梦才新任重影后队主官,接替安土契克;裴行俨任右队副主官,接替张必成。
御史院,掌管监察百官,执行律令,体察民情,对政务、军务有质询之权,有直通阿布契郎的奏议之权。.
左御使阿恰克图,右御使也虎。
军队的结构基本没有大动,除了对个别的位置进行了微调。
最大的变化,就是因为新招的兵源较多,所以便在这个结构基础上进行了扩编。
这时候,架子部队的好处一下子显现了出来。
厚实的基层骨干人员,抽调出来就可以成为新的小队、中队,大队。
传帮带,即省力又高效,还可以借机打散帮派团体。
这一点,阿布在司徒友明的指点之下,做得是得心应手、驾轻就熟。
整顿完民政军政,阿布又匆匆参加了一个医学院、两处医救院成立庆祝仪式。
孙思邈死活不担任医部侍郎,阿布只好取消了原来准备在政务院设立的医部,只好设立了医学院和医院,挂在礼部和户部下面。
但不管这老孙愿不愿意,阿布给了他一个首席医学科学院院士的头衔,也是粟末部唯一的一位院士。
为了凑数不显突兀,阿布还想给自己的老师司徒友明挂一个工程科学院院士的头衔,可这位坚决不答应。
于是,独苗院士孙思邈,不仅担任了医学院首席教授,还是两个医救院的院长。
为了减轻他的行政负担,由他亲自出马挑选了两人担任了两个医院的执行院长。
一位叫伊本拉汉姆,波斯人,阿尔萨普尔给自己的礼物之一,对人体结构、伤口治疗、疾病预防非常有见解。
另一位叫大阿赫郎,靺鞨地区最着名的本土巫医,对东北大地、朝鲜半岛的草药、土方非常有研究。
这两个人,等孙思邈一来,就像猫遇见腥一下子就聚在一起,整天研究来研究去,形影不离、废寝忘食。
这不,这一天阿布正在后院里陪娥渡丽散步,两个女人找上门来了。
夫妻二人一听,忙赶到前厅。
一看,原来是伊本拉汉姆新配的妻子和大阿赫郎的老婆。
“族长啊,俺都半个月没见俺那口子了,您能不能让他回趟家,俺想得慌!”
“是啊,我才嫁给他半个月,他是不是嫌弃俺是寡妇,要得太欢?您可得给我做主!”
结过婚的女人,说话都很粗糙,一下子说得阿布都不好意思了。
“两位大姐,他们都干啥去了?”
阿布有点奇怪地问。
“是啊,族长,这就是我们来找您的原因,那医救院里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身影,问里面的医护,都说不知道!呜!”
伊本拉汉姆新配的妻子说着说着,还哭上了。
娥渡丽见状,忙挺着大肚子上前安慰。
“这还了得,这不是反了天?你放心,我这就给你做主。”
其实,阿布是知道最近伊本拉汉姆和大阿赫郎在忙什么,但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连家都不回了。
这,这不是破坏我的人口大计么?
不行,这个毛病得治,不仅仅为了生出更多小宝宝,更重要的是要保护这些高能人士的健康。
“你们在家稍等,我出去一定把他们给你两个带回来,还得当着我的面给你俩道歉赔罪!”
阿布说得恶狠狠的,像是非常生气。
“道歉赔罪就算了,带回来就行,可别处罚……”
两个女人一听,忙道。
可话没说完,阿布契郎早就出门而去。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渐渐消失。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满脸懊悔。
娥渡丽心下暗笑,便让人给她俩上茶,还陪着她们说话散心。
果然,在医学院的实验室里,找到了他们三个。
孙思邈在三人中最为显眼。
为啥?
因为他最年轻、最帅、最风流倜傥!
不知道的人,往往会以为他是另外两个中年大叔的学生。
可现在,两个中年大叔,规规矩矩地像个小学生,坐在长桌后面,听孙思邈拿着一根粉笔在涂黑的木板上边画边讲。
等旁边的年轻翻译磕磕巴巴翻译完,那俩老小孩还认认真真地拿着毛笔在纸上记录不停。
“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
阿布等半天,见没人搭理自己,就主动插话。
“啥事?不着急的话等会儿再说!”
孙神仙在研究学问的时候,可对谁都不客气。
“呃,是急事,是急事,人家老婆都快打上门来了,你说急不急?”
阿布见孙思邈脸有不快,忙将矛盾引向那两位老小子的夫人们。
“啊?这婆娘是要翻天不成?真是两天不打上房揭瓦!”
大阿赫郎大声地说吼道。
看来这大叔在家里夫纲很振啊,赞一下!
可是那波斯人伊本拉汉姆,却是满脸的惊慌和羞愧。
呵呵,这里面有故事啊!
“现在,我都被您二位的老婆赶出来,要求限时带回,孙院士,您看如何?”
老孙别看学问高,但是这老家伙可没有成过家,还不清楚家庭中雌虎的厉害。
“这医院刚建,万事千头万绪,实在是紧要关头,不将它们梳理清楚,怎能轻易离开?”
孙院士的理由很正。
“可是,孙院士大人,你也知道阴阳调和,方是立业之根本。现在人家老婆都阴阳不和了,你怎能不放二人前往调理?”
“还有,人家好一帮姑娘等你去挑个媳妇,你怎么能推三阻四?你这是带头违背阴阳合和之理啊!”
一说到要给自己挑媳妇,孙思邈立马偃旗息鼓。
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怎么想的,过去快七十年了,还都没找个媳妇啥的,也不知道他是哪样熬过来的!
修仙,难道一定要不近女色?
“我是不信的。这次,俺一定要让你了解了解人间的苦辣酸甜!嘿嘿!”
阿布,在心里恶狠狠地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