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历辈先烈前仆后继探索黄金河禁地的福,后来者们的安全得到了极大保障。
三尊神像+香炉伺候一人,这福气还小?
某个初代目执法官都享受不到这种帝王待遇。
此时此刻。
初来乍到的邪教徒在香炉后,哆嗦着打摆子的双腿继续朝告示木牌所指的方向移动。
直到看见远处又一个崭新的告示木牌。
与先前不一样的是,这个木牌旁边还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赫然安置着三尊诡异神像。
【相信你已经了解了香炉的作用,它将是你在这里生存的最大依仗,请妥善保管这个护身符,因为这关系到你能否安全离开这里。
现在,请在旁边的三尊神像任选一个祭拜,它将赠予你一点小小的礼物,帮助你更好的生存下去。】
看着木桌上的三尊诡异神像,即便是早已信仰邪神的邪教徒也不禁心底发毛。
她虽然信仰邪神,但眼下这三个诡异神像给她的感觉很不好,透着一股子邪性。
与其说是神,倒不如说是不可言说的恶鬼!
祭拜它们,拜的就是鬼,还是神?
纵使心底没底,但本着宁可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邪教徒的目光在三尊神像上游离片刻,最终选择了安置在左侧方的一团黑冠肉瘤。
这也是神?
邪教徒从未见过长相如此抽象的神,看起来好像叫做肉太岁。
这是它的神名,还是一种代号?
不管如何,邪教徒终究是选择了它。
黄衣神像虽是人型,但给她的感觉很不好,每当视线集中在其身上时都会产生一种由心而生的恶寒不适。
另一个好像那气泡成精的光影神像看起来正常,但作为一个合格的邪教分子,邪教徒深知表面看起来越正常的神,实则背地里越不正常!
说不定它才是三尊神像里最可怕的一个!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肉太岁比较适合祭拜,至少自己心理上还算能接受。
邪教徒小心翼翼的把香炉摆在神像面前,割破手掌任由灰黑似石油的鲜血顺着掌心滴入香炉,凝结成一块块固体鲜血。
根据木牌指示,她把这些血块搓成长条状的血香,颇有仪式感的毕恭毕敬插进香炉。
随后伏在桌前血迹斑斑的木板上行三叩九拜之礼,口中不断念叨着肉太岁保佑之类的话语。
犹如一个魔怔的疯女人,在家里祭拜邪神泥塑。
此情此景,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嗤之以鼻。
现代社会谁还信这个,何况那么多神仙哪个不能拜,非得拜这种来历不明的野鬼神,那么多民俗怪谈都白看了,这点忌讳都不知道。
但随着她魔怔的念念叨叨,逐渐虔诚的心态却在无形中引来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变化。
仿佛早已深埋于淤泥深处的腐烂信仰被唤醒,被动触发了某种失落于此方天地的残缺机制。
一丝丝比黄金河水还要阴冷的诡异气息自头顶传来,压得邪教徒浑身发颤,五体投地无论如何都不敢抬头看上哪怕一眼。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唤醒了源自基因深处的恐惧。
她额头紧紧贴着木板,保持跪拜姿势一动不动,根本不敢抬头。
她隐隐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头顶俯视自己,那种被注视的扭曲感如芒在背,几乎要凝为实质压在身上。
神像活了?
邪教徒不知道,她不清楚自己祭拜的这尊鬼神有何来历,但她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什么都看只会害了自己。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邪教徒度秒如年的煎熬之中,那来自头顶的注视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气息以霸道蛮横的姿态浸透她的皮肉涌入体内。
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仿佛赤身裸体沉入寒冬腊月时节的冰湖,冷到深入骨髓,灵魂都为之颤栗。
木板上残留的大片水渍甚至不及这刺骨阴寒的百分之一,冷到身体都已经失去了一切知觉。
直至阴寒散去,暖流重新涌上四肢百骸,邪教徒这才如释重负,虚脱无力地瘫软在木板上大喘气。
后颈处传来轻微不适,她下意识伸手一摸,惊骇地发现自己后颈上不知何时鼓起了一个大包,约莫桃核大小,就像肉瘤一样触感明显。
似乎还具备了某种生命,随着呼吸频率鼓动。
邪教徒大汗淋漓地抬起头,此时香炉内的血香已完全燃尽,最后一缕血色烟气涌入她的鼻腔,向大脑灌输了某种信息。
这是肉太岁的赐福,是对她祭拜的嘉奖与回应。
肉瘤的作用,可以提前预知到危险的到来。
但只能生效三次,三次过后必须再次祭拜,否则太岁肉将会干瘪。
提前预知危险!
这个发现让邪教徒欣喜若狂,身处这种诡异禁地,能够提前预知危险无疑是极大提升了她的生存能力!
再配合香炉的庇护,只要小心一些,绝对能够逃出生天!
这一刻,女邪教徒信心满满。
但她殊不知,远在现世宇宙的某个地方,有人正神色古怪地默默注视着一切。
三尊神像泥塑可以配合香炉完成祭拜仪式,从而获得某种不可言说的赐福,这个发现是陆安通过几个试验品得到的结果。
值得一提的是,三神像的赐福似乎因人而异,并且各自的侧重点也不尽相同。
肉太岁的赐福主要侧重危险感知、趋吉避凶。
黄衣鬼神的赐福更倾向于肉体异化,大多都是肢体变异,产生各种各样的能力。
相比前两个神像,气泡鬼神主打一个无序,祭拜它什么都可能发生。
有可能变成一具生机全无的活死人,自由行走于黄金河畔,无视殉道之尸与来自水中的危险,被它们视为同类。
但也有可能当场血肉溶解胰骨成泥,瞬间死于非命,充满着不确定性。
但无一例外,无论是哪种赐福,都拥有着副作用。
完美诠释了那句话,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已在暗中标好价码。
女邪教徒不知道的是,她后颈处凭空长出来的大包根本不是什么太岁肉,而是一个长着模糊人脸的肉瘤!
人脸轮廓模糊不清,但仍能隐隐辨别出几分女邪教徒面容的影子。
仿佛是她的第二张脸,只不过还处于雏形阶段。
只需一个时机,便可反客为主取而代之。
三尊神像,祭拜它们虽可以提升生存能力甚至大幅强化自身的战斗力,但代价也是极大的。
适用于赌徒与炮灰,对陆安而言价值不如香炉来的大。
好端端的谁没事祭拜这些邪神,轻则人不人鬼不鬼,重则当场丧命。
小魔女修炼真魔化血通天不灭经,那出血量天生适配香炉,祭拜三神像什么的还是适合用来排雷探路的炮灰。
先预支代价换来提升,至于代价什么的以后再说。
毕竟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一定呢,万一提前死了,还支付个勾巴的代价,四舍五入不就相当于白嫖?钻祭拜机制的空子薅羊毛!
暗自做好决定等女邪教徒死了就暂时把神像借给凯莎尔,让她安排炮灰们抓紧祭拜,生存能力提上去,多排几个雷也是好的。
只要能死出价值,就是合格的好炮灰。
“话说这地方也没见到个神血什么的……”话音一转,陆安有些碎碎念的暗自嘀咕。
他之所以一直安排邪教徒来黄金河禁地探险,除了开地图以外,就是帮他寻找神血的存在,结果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感叹一番自己的运气之逆天,陆安便关掉了实时监控。
紧接着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协会之城,探索先驱大酒店。
从家里出来,陆安直奔协会一条街,来到约定的地点。
这里是协会一条街的广场,天色临近傍晚,各种灯光秀已是百家争鸣,此起彼伏亮个不停,照亮这座不夜城。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广场的路灯上俯冲而来,稳稳落到陆安肩上,扑腾着翅膀主人主人的嘎嘎怪叫。
除了鹰妖还能是谁。
“货呢?”
“在这呢主人,小鹰亲自签收的!保证没任何故障!”
鹰妖神秘兮兮地跟陆安凑到一边进行见不得人的黑暗交易,把拆封检查过的银白立方交给陆安。
“话说你怎么过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对于鹰妖出现在这里陆安是有些意外的,要知道这家伙因为咕咕鸟星社的关系,可没搭上棘金冒险团的便车,至于他们乘坐的星空游轮就更不用说了,闲杂人等勿进。
“放心吧主人!小鹰我现在官升一职,在咕咕鸟星社的话语权更大了!”
鹰妖很是得意的把一个金色小牌子挂在自己胸前,此乃咕咕鸟星社外派总编的身份象征。
它之所以没跟着大部队一起过来,就是因为职务交接一事耽搁了。
“哟,都是外派总编了啊?可了不得……”
看了看它胸前的牌子,陆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能在咕咕鸟星社混上外派总编之位,这家伙还是挺能干的,不愧是他座下第一狗腿。
值得一提的是,鹰妖这次来并非自掏腰包,而是公费出差,由它带队率领咕咕鸟星社的团队乘坐私人专机而来。
可给它爽死了,继离开蓝星圣神教之后再次体验了一把当老大的滋味。
“所以你是带队过来当战地记者来了?”
陆安有些无语,这个咕咕鸟星社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哪里有大新闻哪里就有它们的身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摇摇头,他拧开一瓶汽水畅饮起来:“你团队里的人呢?”
“在边防军基地那边!”
???
闻听此言,陆安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你说啥?”
在边防军基地那边?干什么去了?
“小鹰安排他们去采访边防军了,试试能不能拿到罗格总督的第一手大料。”
说到这里,鹰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现如今它麾下率领的团队不是别人,正是在北玄天星域给陆安开专访的大肥鸽子它们。
它对大肥鸽子的印象不错,所以就利用职务之便,把对方的小团队划到了自己麾下。
“你确定你这么做不是在谋财害命?”陆安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这只一脸奸相的黑鹰,欲言又止。
好嘛,把手下小弟丢到边防军基地采访当事人,自己独自跑来协会之城享福。
用脚想都知道它们找罗格打算采访什么东西,尽问一些尖锐的问题,这跟揭人家伤疤有什么区别?
何况去的还是一只大肥鸽子,就那肥嫩鲜美的身材,罗格当场把它煲成鸽子汤犒劳三军他都毫不意外!
只能祈祷大肥鸽子自求多福,最好别把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说出去。
否则一旦让罗格知道它们的上级是鹰妖,而鹰妖又是他陆某人的狗腿子,非得当场气得七窍生烟,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对了主人,小鹰有件事要汇报!”
忽地想到什么,鹰妖凑到陆安耳边低声道:“小鹰来的时候,看见了星灵族的星歆和迷梦一行人!”
迷梦?她也来协会之城了?
得知迷梦也在这里,陆安先是一愣,随即又逐渐释然。
如果加上星歆的话,倒也不奇怪。
迷梦绝非叛逆的孩子,她肯定不会主动离开边防基地的,但如果有星歆在旁边怂恿就不一定了。
“在就在吧,这有什么值得汇报的。”
知晓迷梦在协会之城,陆安并没有太多想法。
人家好好的跟星歆待在一块,有自己的行程规划,自己没事凑过去给人家添乱干嘛。
“可是主人,小鹰在她们的队伍中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人!”
鹰妖思考再三,还是把自己的发现如实相告。
文明天骄本身它是不怎么在乎的,但出于职业素养,她们队伍中表现出来的疑点还是吸引了它的注意。
那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普通冒险家,不知怎的混进了她们的小团队。
如果只是籍籍无名也就罢了,关键在于那个冒险家给它的感觉很奇怪,就像一具被人远程操纵的木偶,很多地方都显得不协调。
碍于行为举止的怪异不太明显,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作为玩分身傀儡的夺舍流老行家,鹰妖在这方面可太权威了,极具话语权。
总而言之对方就像一个伪人,处处都透着刻意模仿试图融入大众的痕迹。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混迹星际宇宙多年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