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玫瑰花田下,下沉了一条被泥土覆盖的通道。
高新材料制成的通道与混合着花草香味的泥土有种奇异的适配感,旁边盛开的玫瑰就是它们的点缀。
“苏杳,我建议你还是一个人进来。”
刚走到通道口,x博士就遏制了秦迅和宋蜚的前进。
两个保镖自然是不会听xoey的胡诌,所以再往前几步的时候,他们之间”轰隆“一声,降落下了透明的挡板。
秦迅和宋蜚一左一右被挡板隔绝了。
”啧,”
又是两层挡板降下,这次是钢质的,彻底隔绝了秦迅和宋蜚看着小漂亮的视线。
明明玻璃上写着的是“If only the world could see what I\\u0027m looking at right now.”
却一眼也不愿让别人多看他的玫瑰。
隔板处传来”砰砰“的敲打声,底下还燃起了烈火。
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动用异能了。
“杳杳,你还不走是等着他们‘英雄救美’吗?”
“明明我们才是一伙的。”xoey的声音带点委屈,但更多的是戏谑。
“对,就这样往前走,嗯……然后左转……”
整个通道都响彻着xoey的声音,时不时传来那天晚上电梯里的“沙沙”声,不知道xoey在记录着什么。
“滴——”
通道尽头的那扇门缓缓开启。
一盏盏灯从苏杳的脚下亮起,苏杳顺着光源,走进了那间实验室。
实验室里没有开灯,上方的中央空调冒着寒气,苏杳感觉自己要和这些尸体一起被xoey埋葬在这。
里面,是一个个注满福尔马林的柱状玻璃体,玻璃体里,是各种各样,丧尸每一阶段形成的标本。
发着绿光的管道下还有一个显示屏,只要苏杳靠近一点,就会发出冰冷的机械声,向苏杳解释着这一标本的形成过程。
实验室中间是一些小的柱状玻璃体,里面存放的是一些丧尸的肢解部分。
苏杳要看吐了,可是任务还是没有完成。
实验室里还有一条通道,苏杳只能继续往里走。
泛着绿光的通道两侧,是两面巨大的玻璃,里头汇藏的,是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变异体。
有像汽车这么大的变异蟑螂,还有长条的巨型蜈蚣和不知道什么结合的变异体,尖刺的獠牙戳穿了旁边的变异蟑螂,身上长着密密麻麻的尖刺。xoey就是在他们搏斗的这一瞬间把他们收藏下来的。
上方还有浑身都长着无数只复眼的蜜蜂与苍蝇的结合体,长满蜘蛛茸毛的蝴蝶……
这些都是xoey去变异森林里收藏的杰作。
它的宿主脸色都发白了,103默默把【美颜】开到了最大。
苏杳推开了里间的大门,就像开启蓝胡子的地下室一样。
空旷的里间只有一个收藏品,旁边挂着一些画作。
中间用巨型玻璃体收藏着的东西有点小,但苏杳还是认出来了,是她那天丢在地上的五阶丧尸晶核。
小漂亮皱了皱眉,很快把目光瞥向了一边。
那些墙壁上挂着的化作像在美术展馆一样,被一束展示光照着。
一墙的画作看起来像一部连续剧。
从一片什么都没有的黑色,渐渐化为混沌,黑色的墨点快速扭曲,变成了一支试剂。
然后,就是一个人体,周身都泛着绿点,画得很潦草,但是下面注释的名字很熟悉。
【实验品一号:送蜚】
苏杳抬手,将贴着这副画作名字的纸条撕了下来。
然后又是一团团的墨点,直到又出现了一个人体。
那是一个很常见的丧尸,下面注释着,
【实验品二号:诸怀】
后面的画作,都是从这个丧尸身上延伸的。
一个个白点在丧尸身上涂涂抹抹,有很多颜色混杂在一起,正当苏杳再想靠近点仔细研究的时候,实验室的大灯被打开了。
随着灯光亮起的瞬间,系统的声音和身后传来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叮——”
【第四阶段任务(四):利用西区检察官权限探索x博士的实验室。(完成)】
【奖励2000积分】
苏杳愕然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xoey。
穿着和那天一样的白大褂,只不过口罩摘了下来,戴上了一副银框眼镜。
白大褂被插进裤兜里的手瞥到了两侧,所以苏杳看清了他的内搭。
一件黑衬衫。
确实心够黑的。
“送蜚。”
“蜚,神话传说中的凶兽,见则天下大疫。我的,一号实验品。”
“我将变异植物植入了他的体内,实验结果很成功,所以他跑了。”
xoey说到这还耸耸肩,见苏杳没什么表示,才继续说,
“诸怀,也是怪兽,吃人的。我的,二号实验品。”
“哦,因为上次实验很成功,所以这次我就把变异毒株直接植入他的体内了。”
“你和诸怀接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一股中草药味?”
“他可是我用很多珍稀药材浸泡出来的。”
“原本很狂躁的,不认人。”
“负责他的研究员给他刷个牙都把人咬死了。”
“现在放出去外面都可以自理了,甚至还闻着味,找上了你,像小狗一样,真够丢人的。”
xoey皱了皱眉,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也是在找你,还快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杳觉得xoey谈及他们的时候,不像是残忍的掠夺者,而像是一种,造物主的口吻。
xoey很快验证了苏杳的想法。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其实我做实验都是按照正规手续的,”
“像送蜚和诸怀,都是从我的基因里提取出来的衍生人,说人话就是,其实他们都是我。”
“送蜚还自己擅自改了名字,”
xoey停顿了一下,
“这样讲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没这么恐怖?”
xoey自己说完就笑了出来。
明明是他自己非要一层层鲜血淋漓地剥开自己给她看的,现在又在乞求她不要怕他。
他的每一句恶劣,都像是在跪着乞求,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我,这样满目疮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