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思在梦里看见了几个熊孩子在欺负那个叫翔儿的男孩。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那个叫心儿的女孩冲了出来。
大声训斥着让这帮熊孩子们停止了欺负人的恶行。
“你们这些人不用去干活吗?小心我告诉爹爹,让他将你们的父母通通解雇掉。”
原来这些熊孩子的父母都是甄府上的家仆、长工。
“小姐,他不过就是外面来的野小子。一个小穷酸,又不能干活又不能护院,留他何用?”
其中管家的胖孙子还不服气的口头贬低着这个瘦弱的男孩。因为他能够和小姐一起读书,识字,引发了其他小朋友的强烈嫉妒心。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需要他干活,也不需要他护院。温老师教我读书识字,小翔就是我的兄长。以后他由我来守护,如果我再发现谁欺负他,别说我让他不好过,哏!”
小女孩儿跺着双脚,不由分说的拉着瘦高体弱的男孩走了出去。
小女孩用她的手帕在溪水中涮了涮,轻轻地替男孩子擦拭着伤口。
小男孩愧疚的低下了头。
“心儿小姐,谢、谢谢你!”
“人家说你呆,你还真呆!我都说了,老师待我如同女儿,你就是我的兄长,哪有做妹子的,看着兄长被人欺负不出来的!”
小男孩羡慕的看了看她。
“心儿小姐,你真好! 不但漂亮,心地还善良!”
“这个和长相是没关的。老师和你的学问都好好,我爹说了,当乱世过后,你们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男孩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乱世也不知道要多久,我爹给我起名飞翔的翔,就是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为老温家光宗耀祖,一冲上天。可是如今,生在这乱世里最无用的就是我们这种光会读书,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
小女孩用她细嫩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乱世一定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们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要保持个乐观的心态,才可以让我们更好的生活下去。”
“没想到,你比我小两岁,懂得反而比我多!”
“我不小了,眼看就要七岁了。爹爹老说女孩比男孩子成熟的要早五年,所以你虽然比我长两岁,但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姐姐呢!”
“呵呵!没臊,你还要当我姐姐嘞!”
小男孩也没有了起初的胆怯感,还伸手将溪水泼向了小女孩。
“好啊!翔哥哥,你敢欺负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孩也不服输的泼起了溪水,进行了报复。
两个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在溪水中无忧无虑的过着童年的生活。
当郑思思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嘴角边露出了难以言明的微笑。
突然斗星转移,又换了一番景象,心儿同爹爹在门口送着温老师两父子。
心儿看着自己的翔哥哥,不停的掉着眼泪。因为她也不知道翔哥哥要去哪里,以后是否还会有相见的机会。
小翔还善解人意的用自己的手给她擦拭着眼泪。
“心儿妹妹,不要哭了,等我长大了,我会过来找你的!”
小女孩一听,立刻停住了眼泪,抬起头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爹告诉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定要算话的。你放心,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嗯嗯!我相信你的,翔哥哥。”
女孩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泥制的女娃娃。
“翔哥哥,这个送给你做纪念吧!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拿起它,就当我在你身边守护你。”
“好的!其实我也准备了一个礼物,想送给你,就是害怕你会不喜欢。”
“怎么会呢?只要是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呢!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草绳编制的蜻蜓。
“这个是我亲自编的,不值什么——”
话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小女孩儿从他手中抢了过去。
“哇!好漂亮,我很喜欢。”
“真的吗?你真的很喜欢吗?”
小翔原本还有一丝丝担心,觉得自己的廉价礼品会不会遭到心儿的嫌弃,这下看到小女孩欣喜的表情,他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犹豫。
就这样,小男孩和他的父亲上了马车。
小女孩恋恋不舍,在后面追了好远好远,直到追不上了才恋恋不舍的扭头回到了家里。
灾祸总是来的让人措不及手,在温家父子走后不久,新皇朝建立。
甄家虽远离战争,躲避在东川,但因为曾是前朝皇家的内阁官员,仍躲不开被发配边疆、贩卖为奴的命运。
在灯红酒绿的红楼里,小女孩已经十二岁了,她此刻被人打扮的甚是俏丽,全身捆绑的绳子,嘴里塞着纱布。
台下都是如狼似虎的男人,一个个不停举着手中的牌子,要买下她的初夜权。
她只能无助的满脸流满泪痕。
“翔哥哥,快来救救我!翔哥哥,你在哪里?你能听到我在这里呼唤你吗?”
但是印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张张猥琐的脸。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夫人,夫人!你醒醒,你醒醒呀!”
郑思思猛然坐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孙小霜,知道了刚才的原来都是梦境。
“夫人,你没事吧?”
郑思思慌忙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我没事,刚才做噩梦了。”
“吓死我了,夫人你不知道刚才你叫的有多吓人!我还以为屋里进贼了呢!”
“没事了,我现在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郑思思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安抚了下孙小霜,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被噩梦惊醒了,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缓缓地记起梦中的一切,原来都是她曾经深埋在回忆里的真实记忆。
而梦中的温翔不知不觉的和温知新的面容混在了一起。
“晚了,一切都晚了!翔哥哥,如果、如果你要是早点出现该有多好!”
可是这一切又怎么能够改变得了呢?
郑思思只能无助地将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无助的哭泣着!
她哭泣着自己的命运;哭泣着自己的情郎;哭泣着上天对她不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