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这段时间挺烦恼的。
因为他发现建木树桩没有多少时间,还没有研究明白,就被人利用拿去炒作胡桃木了。
这个人他怀疑是郑义,但是他没有证据。
而且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寻找的徐福踪迹,一无所获。
倒是在本地人的传说中找到了一点古中国的痕迹。
这让他觉得,这些人很可能是从中原大区迁移过来的。
郑长安这段时间受到了他爹的牵连,了尘对他的要求愈发的严厉起来。
“我不要求你学透地理风水,但是山脉走势,地理构成要有一个基本的理念。”
“为什么明辉城这里温暖如春,风调雨顺,而进入明月盆地后,为什么会变的干旱寒冷,明明距离并不远?”
“山脉走向是怎么样的?”
“这样的山脉走势,对国家的影响有多大?”
“你也去过黄石地区了,也去过建木树桩。”
“更是看到了建木树桩东的广阔无边的草原。”
“如果你是国王,面对这样的地理环境,你又应该怎么做,才能利用这些地理环境,让国家稳定的发展?”
郑长安现在脑子里都是热气球升天的事情,被了尘连番问话,带回了现实。
“师傅,明辉城和明月盆地被一条蔓延几千万里的山脉阻隔了。”
“山的西面,受到海洋的温暖空气滋养,所以四季如春。”
“而在山的东面,因为温暖的海洋气流被山脉阻挡,所以接收到的海洋恩赐就少。”
“这里因为这个原因,降雨变少,所以和山脉西面形成了天壤之别。”
“不过相对更东面,这里还是有山脉阻挡寒潮,所以环境并没有太过恶劣。”
“再向东,到了大草原,温暖的海洋气流到不了这里,还要直面北方的寒潮,所以那里温度比较低。”
“这也可能是那里产生广袤的草原的原因。”
“就像漠北!”
“草原总是产生在这样,寒冷,降雨少,靠北的地方。”
了尘听到郑长安的解释,点了点头。
“你也算没有浪费了这大道兴盛的环境,还算是有了一点见解。”
“既然如此,你再来说说,咱们东华国面临的问题吧。”
郑长安闻言不得不把思绪从热气球上收回来。
“明华,明辉城,明月城,虽然环境非常好,但是我不认为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里耕地太少,而且交通不便。”
“海上航运虽然繁华,但是路上交通,却是困难异常。”
“这里向东,都是大山,每一条道路都需要耗费巨大的代价来修。”
“而且我们大明人,是无地不欢的民族。”
“这里的耕地,太过分散了,地方也太过狭小了。”
“我觉得东华目前的地盘困不住,我爹这样的巨龙。”
“他的目标应该很明确,应该是那片草原,和草原更东边的大片平原。”
“我们号称中原王朝,百姓骨子里都有对广袤耕地的狂热追求。”
“西海岸这片地方,配不上我们的大明人的身份。”
“太狭隘和贫瘠了。”
“我们需要沃土,广袤的沃土。”
郑长安的眼神里透露着炙热的光芒。
了尘的内心也是一阵震惊。
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子该有的见识?
他短短的几句话,直接从地理上和民族的品性上,确定了,这里不是他们东华人的应许之地。
“这些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了尘怀疑的道。
郑长安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父亲早就定下了,以明月河为跳板,进军内陆的计划。”
“这些日子,我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看过这片河山以后,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整个西海岸,没有一处地方能够撑的起一个强大的东华国。”
“地理决定了命运。”
“如果我们裹步不前,就必然困守一地,被人超越。”
“这不可能是我父亲的追求。”
郑长安昂首挺胸的说着,充满了对郑义的崇拜。
了尘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两个陌生的文士打扮的人向他们走来。
来人于东华人格格不入。
郑长安也发现了异常,因为黑虎已经伏低了身子。
了尘看向来人,做了一个起手礼。
“无量天尊。”
“见过两位道友。”
来人也向了尘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
“见过,大师。”
了尘点点头。
“两位直说吧。”
两个人见被人识破了,也不伪装了。
“在下是大明锦衣卫千户,苗笛,他是千户邢峰。”
“我们是为建木而来。”
“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了尘闻言一阵蛋疼。
麻烦这就来了。
“建木树桩,深入蕃民领地,如果没有本地人带领,有去无回。”
“那也是本地人的圣地,不是谁都可以前去观看的。”
邢峰一听,就知道自己是来对地方了。
他们不像那些傻子,没做什么准备,就蜂拥而上,去寻找建木树桩了。
“还望见谅,我们两人奉皇命而来,必须前去一探。”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金牌,随后又拿出了一个黄色文书。
“东华,还算是大明的藩国吧。”
郑长安一看,立马就不高兴了。
“我师傅是方外人士,不在朝廷之中,你这一套管不到我师傅这里。”
“还有,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想要以势压人,我看你们是瞎了眼。”
苗笛闻言,眼神一冷。
“长公子,你是代表国公府说的话吗?”
郑长安一点不怂。
“是又如何?”
这倒让两个人不知所措了,装过头了。
这里不是大明,不是你拿出一个金牌就可以撒野的地方。
邢峰见状,赶紧说道。
“苗笛,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镇国公一向忠心体国,岂是你可以随意指摘的。”
“赶快向长公子告罪。”
苗笛闻言,脖子一梗。
“我等代表天子监天下,岂能随意向人低头。”
“我们来道了观,是为国事,又有何不可。”
这话一说,了尘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两位,来我道了观,是为了逞威风的?”
“锦衣卫监大明,而不是监东华国。”
“这方面,你们还是分清的好。”
“我们不接受头上来一个太上爷压着。”
邢峰见了尘生气了,瞪了苗笛一眼。
“抱歉大师,我代他向两位告罪。”
“请两位原谅!”
说着还鞠了一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