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被彭佳俊的言论,震的犹如五雷轰顶。
他的世界观突然有了崩塌的迹象。
道家也有正邪之分。
医道,也有正邪之论。
祛邪,驱邪,几乎是道家永恒的话题。
现在有人告诉他,邪是修道的根本。
这怎么能让他接受!
“一定有什么是不对的。”
“在医道上邪毒入体,必然让人生病。”
“邪怎么可能对人体有益?”
彭佳俊见了尘还在嘴硬,反问道。
“你又怎么确定邪只有坏处,没有益处的。”
“说不定,邪毒是推动人体进化的基础呢?”
“而且大道阴阳。”
“有正必有邪,这是道之基础。”
“而且我听医学科的人说。”
“人体内是有很多小虫的。”
“有的对身体有好处,有的对身体有害。”
“你道家的医道所谓的邪毒会不会就是对人体有害的,那些小虫?”
这是一条惊人的论断。
但是了尘想了一下,就否决了。
因为很多地方是解释不通的。
比如冷,热,潮,湿等,都是可以致病的因素,它同样可以引起病痛。
小虫,或者病毒可能是致病的原因之一,但是绝对不是全部。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他紧缩眉头,似乎陷入到了一团迷雾中。
正邪到底是什么?
邪就一定是错的吗?
那以毒入药,又应该怎么说?
人性,兽性…………
阴阳…………
彭佳俊见他又陷入到了沉思中,不由的又说道。
“也许,道主知道答案。”
了尘闻言,瞬间一震。
随后他一怔,然后看向彭佳俊。
“你这是在引诱我迁移到东洲?”
被对方看穿了,彭佳俊一点都不感觉羞耻,反而激动的道。
“是啊,追随大道,就应该追随道主。”
“离道主那么远,又怎么能够深入了解大道?”
“只凭自己琢磨吗?”
“我觉得,只凭冥想是不会得到答案的。”
“因为这太复杂了,人力有时而穷,应当集思广益。”
“你看我来到这里才多少时间?”
“现在我就明白了这么多道理。”
“就连你们道家,我都了解了很多。”
“怎么样,跟我一起去东洲吧。”
“那里是一个新世界,也许我们可以有更多的发现。”
“而且你不是辩药很利害吗?”
“也许东洲有更多的神奇药草。”
“说不定,你可以配置出更好的药来。”
“甚至于,练出长生丹来。”
了尘刚开始只有一点心动,但是 在彭佳俊说出新药和长生丹后,他的身体瞬间升起了巨大的渴望。
方面徐福东渡,就是为了给秦始皇炼制长生丹。
他们就是向东去的,那所谓的蓬莱三岛,会不会就是东洲?
他的心里升起了浓烈的探索之心。
随后他看向彭佳俊。
看了很久。
彭佳俊被看的浑身不舒服。
这货不会有什么奇怪爱好吧?
了尘这时候开口了。
“好,我跟你去了。”
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这次更是点化了他。
让他停滞不前的道心,有了新的方向。
正邪之秘,也许隐藏着了不得的大道。
彭佳俊为郑义忽悠来了一个道士。
而这个道士背后有很多道士。
准备跟着了尘去东洲的就有几十位。
这对郑义来说,是意外之喜。
他之所以建造这个道观,就是为了推行新道门。
而道门之中没有了道士,郑义总感觉不完满。
现在好了。
了尘带来了一群。
………………
随着时间的推移。
朝廷派过来的官员到位了。
并没有人迎接他们,反而迎来了很多臭鸡蛋。
“无法无天,太无法无天了,抓起来,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这下马威,来的味道十足。
而衙役却无动于衷。
他们都是北五府的人,怎么可能背叛组织。
而人群闻言更加激动了。
“滚,滚出北五府。”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狗官,我们不需要。”
“滚吧……”
群情激奋,各种烂菜叶子,也飞了过来。
一阵鸡飞狗跳以后,府官狼狈的逃到了知府衙们。
还好老百姓非常懂规矩。
扔鸡蛋,辱骂,怎么都行。
就是没有人进攻府衙。
逃过来的新任府官,心有余悸。
“我屮,草率了。”
“没有想到北五府的人,这么彪悍。”
“本官,孤家寡人,又怎么掌控他们那?”
“不掌控他们,怎么搞钱?”
“只凭那些工资?”
“或者说下面给的赏功钱?”
“这北五府已经发展的这么好了,还要怎么更好?”
他是真的不会搞,没有这方面经验。
以前当个知府,为老百姓申申冤,少收点赋税,就是青天大老爷了。
现在,还需要推动地区发展,还要懂得经济。
“我要懂这些,早去经商发财了,谁还来当这官?”
要求太高了,太难了。
北五府随着朝廷官员的入驻,内斗的更加剧烈了。
随着内斗的加剧,工商业环境开始变化。
环境变化,带来的结果就是,经济开始停滞。
经济停滞,老百姓的生活就开始变差。
民情就更加激烈。
随着又一批人登上前往东洲的客船。
郑义知道,自己该走了。
不然北五府的情形再差一点,只怕会有人向他扣帽子。
是非之地,要远离。
而且北五府经济崩坏,对他来说,也许是好事情。
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选择迁移到东洲。
毕竟,大家吃习惯肉了,谁还愿意天天喝粥?
郑义看向陆丰。
“这次,你真的要走了。”
“你自己好好保重。”
陆丰有点哽咽。
“这一分别,不知道再见是何时。”
“只怕这日月都难共赏了。”
这可真是,因为这两个地方,时间正好相反,一个白天,一个黑夜。
千里共婵媛,那是奢望了。
只剩,天涯共此球了。
“会有再见时,到时候我们一醉方休。”
“去吧。”
郑义摆摆手。
陆丰一步三回头的登上了海船。
“少爷!”
郑义向他摆着手。
“保重。”
海船离开了海港,鼓起了风帆。
开始一点点变小。
郑义站着,看着。
了尘这时候从后面走了过来。
“道主,伤离别,也是有益的吗?”
郑义扭头就看到了这个货。
“这是一杯酒,酝酿了很久。”
“不管它好喝与否,我都喜欢。”
“只因为,我倾注了感情。”
“了尘,你不懂。”
“因为了尘,越了,越了不了。”
“我伤离别,但是我也感情谊。”
“有伤,有感,这是生活。”
“酸甜苦辣,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