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奉天门,御门听政处。
一众朝臣都在等着这次的朝会内容,而且满怀期待。
也有人跃跃欲试,准备邀名犯上。
待到太监读完朱棣东开鸡笼的条陈之后,早就寻思好的丘福,夏元吉,谢晋等人,齐齐呼喊:“吾皇英明,万岁万万岁!”
震的那几个刚走出一步准备邀名的人,齐齐收回了脚。
他们好名,但是不傻,一群人都同意了,自己不同意,那是犯了众怒?
得罪皇帝没有事儿,还能得一个敢于直谏的美名,但是得罪了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棣见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待所有细节商讨完之后,朱高炽越众而出。
“父皇儿臣有补充。”
朱棣咧嘴一笑。
“皇儿有事讲来便是。”
朱高炽回道。
“儿臣觉得,在琉球之地我大明人,只可雇佣,不可奴役。而且琉球之地只可产茧,不可煮丝,更不可起织造。”
朱棣闻言大喜。
“准,此为良策。”
刚有人想反对,朱棣已经宣布退朝了。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被摆了一刀,但是也只能忍了,不能为了小事儿而误了大事儿。
永乐三年六月十五,郑和在郑义的送别下离开了应天,率队冲向了东番。
而安南,占城等地还在等着三宝大人停靠。
东番大岛上的倭寇和海盗,也还在想着去哪里抢劫。
而郑义则是在后院摆弄着一个大摆钟。
整个摆钟呈双龙戏珠之势,表盘更是用打磨光滑的水晶笼罩,高端大气上档次。
校准完毕之后,郑义叫来家丁,让他们抬着送给了外面的锦衣卫。
年轻的锦衣卫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盯梢被人发现了,还被要求送货,怎么办?挺急的。
“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上报吧,我们处理不了。”
很快就有人把大摆钟抬到了朱棣的办公室。
待到上完发条后,大摆钟滴答滴答的转了起来。
“这小子果然藏私了!”
大摆钟与先前的时钟有着明显的区别。
朱高煦正巧进来,见状颇为新奇。
“父皇,此为何物?”
朱棣自得道。
“此为时钟,一天十二个时辰,可以准确显示。”
“为方便计时,子时之中为起点,为零时,子时之末为一,以此论推,一天分定为二十四时。”
见朱棣爱不释手的样子,朱高煦羡慕不已。
“父皇,此物从何而来?可否也赏赐给孩儿一个?”
朱棣闻言就要说出来源,但是转念一想,立马收住,这老二不是一个安生的人,如果惊扰到郑义,再死了,在外的郑和会怎么想?天下又会怎么想自己这一家子。
“莫急,这样的机巧神物,岂是轻易可得的。”
朱高煦从朱棣处出来,多方打听,毫无音讯,不由得更加心痒痒了。
这日听闻望鹤楼黑廊巷有卖座钟的店铺,朱高煦风风火火的冲了过去。
到了店外,只见人山人海,人群纷扰,却不见混乱。
朱高煦大为好奇。
等他差人拨开人群,只见门头上有一个大大牌匾。
《御制器具,仿造者死》
旁边还有朱棣的签名和御用印章。
在大牌匾下,还有一个小牌匾,可怜兮兮的。
《天工阁》
匾很可怜,但是名字一点都不可怜。
“好大的口气!”
朱高煦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太过造次,毕竟这是老爹的面子。
看门的几个壮丁见朱高煦穿着不凡,没有多说什么,识趣的让开来位置。
待朱高煦走进店内,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各式各样的钟表更是摆满了店铺。
钟表旁边分别站立者一个个雄壮的家丁,面目狰狞。
“这个多少钱?”
“那个多少钱?”
人挤人,人推人。
壮丁粗着嗓子恶声恶语道。
“此为7号型,普通型160两白银,精致型260两,奢华型360两。”
“此为3号型,普通型150两,精致250两,奢华350两。”
“此为2号型,普通型170两,………”
“此为6号型,普通型180两,………”
“此为8号型,普通型190两,………”
“此为1号型,普通型200两,精致型300两,奢华型500两,尊享型700两。非文臣武将不卖。”
“此为5号型,普通型300两,精致型500两,奢华型700两,尊贵型1000两。非王公贵胄不卖。”
“此为9号型,帝皇至尊,不卖,为本店御制贡品,只可远观。”
随着家丁们的呼喊,人群瞬间高潮了。
皇帝都用的,几百两值,太值了。
“我要一座,6号奢华型。”
家丁立马换了一个笑脸。
“好的,拿着此号,去柜台付账提货。”
随着家丁的指引,人群很快找到了售卖的柜台立在后门处。
付账之后,就有人从柜台后面的仓库里抬出一台完好的座钟。
朱高煦看的目瞪口呆。
这么贵?最便宜的一百多两,都够奢侈的娶两房小妾了。
如果自己购买的话更贵,1000两?自己总不能买个普通的吧?
掏钱?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老子啥时候花过钱?
“你们老板是谁?”
朱高煦逮住一个家丁问道。
家丁早就被训练过了,不卑不亢的说道。
“回贵人,我家少爷是郑和郑公公之子,郑义。”
“贵人有事可去府上相访,店内有陛下御赐牌匾在前,都是定例不能更改。”
这是隐晦相告,别找事,也别扯威风,皇帝是我家老爷的后盾。
朱高煦刚听到郑公公,就想拿东西走人,太监?家奴儿!再听到后面父皇旨下的店铺,又收回了要上的心思。
哼了一声。
“我去找你家少爷。”
郑府,郑义正陪着媳妇程芷柔晒太阳。
程芷柔很不安心。
“相公,你不去看看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这可是南京城,不小心放个屁都能熏到几个达官贵人。
郑义摇摇头。
“不去,有皇帝给咱们撑门面,再加上一水的壮汉,只认死理,说啥都没用,摆架子更没用,动武更是没有人敢。”
“就是一个流水作业,拿牌子,付账,拿东西走人。”
“时钟都是调好的,只要没人乱动,就没事,有人乱动,坏了也不管为他们修。”
卖方市场就是这么骄傲,爱买不买。
说完拉起程芷柔的手按摩起来。
程芷柔放下心来,却是感觉相公越来越不正经起来,不过好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