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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画棠嗯了一声,就摆了摆手,准备先回去看孩子们了。

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

季铭也跟画海道了个别,就跟上了自家的媳妇儿。

画海认命地去找人、安排各项查察事宜。

而越穿那边。

他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想法,集齐了堂下仅存的三十几人、回去了岭南。

其实他的回去,也就是一种走投无路、本能地就想回去最安全的地方、回去熟悉的环境、才能找到安全感的一种心底依赖性。

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就这样,一行人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回了岭南群山深处、极偏僻的一个村庄。

越穿的家在庄子里,不过他的父母家人、早已被越穿给尽数除去。

这是害怕被自家人发现端倪的越穿、在巫婆那学有所成之后、回家去干的第一件事情。

自那之后,他就觉得比较安全了。

而越穿的师傅、也就是那个老巫婆的小楼、则在村尾的最高处,像是俯瞰着整个村庄一般。

不过……认真再从更高的点、往下看整个村庄的话,就不难会发现:村子像是被什么给笼罩着的一般。

而村子里的人、若是仔细去瞧,就会发现那些人的面色、都和外面的、正常的人、不太一样。

这里的村民们的面色、都有些白中带青。且个个儿地比较瘦削,背还都有些佝偻。

精神不济且不说,还都有些木然。

就像一个个木头人一般,按部就班、准时准点地做着各种事情,包括种地。

越穿对此却见惯不怪。

他让手下之人抬着他、回去师傅那的时候,是清晨,天色微微亮的时候。

老巫婆正躺在院中大槐树下、一张摇椅之中,闭目养神。

只是手中、却掐着一个奇怪的诀,而她身旁的一张石桌上、还摆放着一盘盘的、长相各异、大小不一的……虫子。

越穿同样对此见惯不怪。

他知道师傅其实是在练功。

便让手下的人、将他轻手轻脚地抬靠过去,再将他放在地上。他双膝自然无力地弯曲了下去。

摆手让堂众们都退出去、越穿再顺势行礼道:“师傅,不肖徒儿回来了。”

老巫婆听到声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手里的诀、暂时停了一下。

她的手向着石桌上的盘子伸去。

越穿见状,赶紧端起一盘,口中连连说道:“我来我来。徒儿回来了,自当由徒儿伺候师傅。”

然后,眼也不眨地、捏起一只还踢蹬着无数条腿的虫子、就递去了师傅的唇边。

老巫婆张开了嘴,咬往虫子,再慢慢地咀嚼着,嚼得那虫子身上绿色的液体都嘣了出来,然后再用舌头舔一圈儿,仿佛十分宝贝那些液体似的,再将其给一丝不剩儿地咽下肚去。

看得越穿的胃里、就是铺天盖地的一阵剧烈翻涌。

但他没有垂头,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分毫。虽然这样的场景、自打他跟了老巫婆后、就日日、随时可见。

可他就是一直没能看得习惯。

只是……

他学会了忍耐。

忍住不吐、忍住保持面色不动。

否则,师傅是会狠狠惩罚他的。

会把他的身上刮出一道道血口、再让他不停地进山、进洞、下水、下沟,去寻找那些古里古怪的虫子、并用他自身的血液将它们给吸引出来、再全给带回来。

越穿在学习到本领的同时、也一直在这样承受着随时可能丢命的风险。

所以他不敢忤逆师傅、更不敢惹师傅有一丝儿的不快,只能练出了这样的忍耐功夫。

老巫婆对自己徒弟的这份忍耐功夫,也是满意至极的。

听不到小东西那烦人的呕吐声、厌人的聒噪声,老巫婆就继续安心地享受着徒弟的伺候。

就这样,一只只、一盘盘的虫子、慢慢地被老巫婆给嚼碎、咽下了肚。而老巫婆那张老脸上、本来非常明显的褶皱、就肉眼可见地、越变越细嫩。

都渐渐地平了、饱满了,让其整个人显得年轻光鲜,重回到了十八岁时的巅峰时刻一般。

她发出了舒心的喟叹之声。

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似的、瘫在了那儿。

她缓缓出声道:“徒弟,你回来了就好。师傅找虫子找得很辛苦,让那些村民们去找,总是不能得到师傅的满意。你回来了,师傅就会有好口福了。这样吧,你休息半刻钟,便进山吧。”

“徒儿遵命。”

越穿垂下头,应了声。

老巫婆听到徒弟这个恭敬的声音,面上就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这个笑容刚刚显现、就在这一瞬间……

转为了惊诧。

无比的惊诧。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艰难地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那儿,出现一只五爪细银钩。

银钩上的五只又尖、又利、又细的爪子、已深深地攫取住了她的心脏。

“越、穿……尔、尔敢……”

老巫婆被自己的徒弟给暗算了。

打死她都没有想到、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好徒弟、却在离开那么久之后、回来的第一时间、表现得那么恭谨的时候、暗算了她!

越穿看着师傅的惊诧、且痛苦的表情,回之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师傅,您老了。真的老到早该去死的地步了。徒儿好不容易回来了,您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曾。

我的腿废了,您也不关心。我伺候了您那么多、那么多年啊。连想换来您的一丝怜悯也不曾。

我还留着您干嘛呢?您说,像您这样的老怪物、老不死的,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去吧,您的母蛊、徒儿我就乖乖笑纳了。您的衣钵、也全部都由徒儿继承了吧。老不死的!”

越穿说着,就将银钩给用力拔了出来。

上面、五只银爪、抓着一颗还在微微颤动着的、热乎乎的心脏。

而就在他把师傅的心脏抓出来的瞬间、老巫婆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水泡一般、刹时就瘪了下去。

干瘪干瘪的瘪了下去。显出了苍老无比的、干枯的骨架一般。

留在她脸上的、除了痛苦、还有后悔。

“怎么?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我会这么对你?为什么你会养出了我这么一只白眼狼?”

越穿见到老巫婆瘪了下去,得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