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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就在季铭以为冲出包围圈有望的时候,前方的草地中,再次跃起来了马匹、跳出了无数的、密密麻麻的敌影。

原来,北寥部军,在最外围、还放着一万兵马,等的就是他们冲出来的这个时候。

绝望,深深地笼罩在徽朝军的心头之上。

死亡的阴影,也降临在他们的头顶之上。

这种态势下,即便画棠有再多的迷草药也没有用。迷烟,是攻其不备用的。而在这样的大型战事中,那东西根本派不上用场。

他们现在、被敌人一层层地给包围着。

季铭想再看一眼画棠,可是,看不到。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战场之中,他甚至都找不到画棠去了哪里。

是在保护那些女子吧?是在同样地与敌人拼杀、为那些女子们做个表率吧?

他的画棠啊,那个最勇敢、最坚毅的女子啊。

季铭抹掉脸上被飞溅上的鲜血,握紧了长枪的枪柄。

杀吧,痛痛快快地杀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杀十个就赚一堆!

只是遗憾:死前也不能再看一眼、自己心爱之人。

不过想着:他们也算是死在了一处、因为同一个目标而死,季铭就笑了。

迎着敌人的狰狞、迎着敌人的刀枪,笑得格外绚烂。

而就在这时……

就在画棠也感觉到了绝望、想再看一眼季铭的时候。

敌军的最外围。

夜空中,忽然自四面八方、传来了:徽朝军人的喊杀之声。

“杀!杀死北寥狗!”

“杀!杀!杀!”

“杀杀杀!!!”

喊声震野、地动山摇。

季铭长枪点地、跃起,一连串的环形脚、将周围的敌人都给踢下马背之后,就听到了这些声音。

是援军?

哪儿来的援军?

这是在北寥腹地、哪来儿的徽朝援军?

可那些声音、那些气势、那种无坚不破、无韧不催的军人锋锐之气,分明就来自徽朝!

季铭不懂,也没时间懂。

他大喊着:“中心开花,杀啊!!”

随着他的喊声,中间被围着的徽朝军们,立时止住朝一个方向突围的脚步,一瞬间就各自朝向敌军的各处、冲杀了上去。

并大声回应着:“杀!杀!杀啊啊啊!!!”

激情,在此时被推至到了顶点!

热血,在此刻沸腾到了巅峰!

兵器砍卷了、砍丢了,就用脚踹、用牙咬,再捡起一把,深深扎向敌人的胸膛、砍向敌人的头颅!

他们,悍不畏死!

他们,以血壮山河!

北寥部军们腿软了、手抖了,被这股内外冲撞在一起的兵锋锐气、给吓到了。

他们想跑、跑不动;想撤、撤不出。

有些已经扔掉兵器、跪地投降;

有些则打马乱蹿、企图求得一线生机。

他们,原本都是一帆风顺的,在他们的眼里,外族人全是待宰的羔羊。

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徽朝军有这么凶悍了?比他们这些一向自诩最强悍的部军、还要更凶悍七分?

徽朝,不都是小弱鸡仔吗?

徽朝,不是他们想打就打、想拿就拿的库房一样的存在吗?

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什么时候这么猛了?

他们不懂,他们只知道,此时他们面对的:是一往无前、无比凌厉的兵锋锐气!

是一股交织在天地之间、冲撞得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军锐锋战之气!

战气!战气!战气!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识过、也没有遇到过、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军战之气,如今,结结实实地就让他们领略到了。

这样的战气,如何不让他们腿软?如何不让他们手抖?如何不让他们只想要跪地求饶?

可惜,他们没有机会!

那股战气就像充斥在天地之间的、巨大的、如巨型战刀一般地漩涡,将漩涡中所有的敌人,给剿杀成了粉碎!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战场中、再也没有一个敌人还能喘息的时候,那个漩涡,才缓缓消散。

画棠抬袖抹过脸,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吐出嘴里的一块、敌人的血肉。

正准备去找自己的工具箱,为自己人医治的时候。

就听到尸山血海中,传来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妹妹!”

画棠甩了甩脑袋,再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冲自己大步走过来、尤如血人一般的画海。

画棠噏动着嘴唇,想喊哥哥,喉头却一瞬间哽咽。

心头却一声声地:是哥哥、是大哥,是大哥来了!!

画海大步行至自家的妹妹跟前,伸出手、想抱抱,没有敢。又把手缩了回去。

画棠却没顾那些什么礼教规条,她冲进哥哥的怀里,痛哭出声。

画海张了张胳膊,到底还是将妹妹环住,并轻轻地拍着妹妹的脑袋。

嘴里笨拙地道:“妹妹不哭,哥哥来了。对不起,哥哥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画棠摇头,一边哭、一边摇头。

那边,季铭一瘸一拐地朝着画棠走过来,听到有人喊妹妹、见到有人抱住了画棠,他就站住了脚。

他知道那是谁。

也才知道:原来救了自己等人的,是画棠的亲哥哥——西征二品扬威大将军的画海。

西征军,骁勇善战、百战不殆!

无数次将西辖人、死死地挡在了国门之外。

继季庭耀之后,国朝最铁血、最强悍的一支军队。

想不到,画海居然就带着西征军、长途跋涉进入北寥、并在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等人。

可季铭虽然也激动,但他现在也凑不上去,也不是他凑上去的时候。

他揉了揉鼻子,瘸着腿,招呼着还能动的将士们、快速打扫战场。

听到季铭下命令的声音,画棠止住眼泪,脱离哥哥的怀抱,就问道:“哥,你受伤了吗?”

见哥哥摇头,画棠便再道:“那你去打扫战场,我要去为伤员医治。”

画海点头,再拍了拍已长到他肩膀的、妹妹的脑袋,转身,也加入到了搬运伤员的行列。

他嘴笨,不会说话。

现在看到妹妹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活着,兄妹终于团了聚,他激动,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去做事。

心脏,却踏踏实实地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