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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大宏第一女刑官 > 第163章 盲童失踪案(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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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悠:“……”

他想想那老虔婆的样子,还真的是:油盐不进、茅坑里的臭石头一块。

再想想那个冯氏,他也没审出什么来啊,就又问:“那个冯氏呢?柔柔弱弱的,为什么也不怕鬼神?”

画棠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回道:“这是同样的道理。你别看冯氏柔弱,但她是被打骂、吓唬大的。

比起她受过的那些磋磨来说,鬼神只是长得吓人了些、吼叫大声了些,又有什么用呢?

她一直就是用哭泣的、死死不吭声的态度,长期扛下来的啊。

这种也是顽石一块,只不过与她那婆婆是两种类型罢了。”

季悠:“……”

他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是他自己没有用对办法。

想到方法,他就又问向画棠:“棠儿妹妹,你告诉我:就那婆媳俩的那副德性,要审她们的话,怎么才能审出实话来?”

“对那老太婆用刑喽。”

画棠耸了耸肩,不太在意地回了句,然后继续道:“喜欢给他人制造痛苦的人,自己其实最怕疼。

那个老太婆,没准以前做儿媳妇的时候,就是被磋磨过来的。

所以她把她的恐惧、和所受过的苦,统统都加诸到她自己的儿媳妇身上去。

有的人:自己经过的苦,便不愿意让别人也经历。

有的人则相反:通过折磨别人,来治愈自己的痛苦。

前者才是真正的善者;而后者:直接用刑吧。

让其再次感受到皮肉之苦,她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苦楚,当年的恐惧就会重新冲上心头:不问自溃。

至于那个冯氏,我先观察一下吧。找出她的弱点,就能审出来了。”

“咦?”

听到用刑,季悠好奇了。

问道:“你不是说:你和……你们不主张、也更不喜欢用刑的吗?”

画棠知道季悠话中停顿一下、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她沉默了几息,才出声回道:“对待没有证据能证明:其是好是坏的人,能不用、则不用。

反之,对待已经确认是歹人的、又像老太婆那样顽固、且只有用刑才能令其说真话的,该用、则用。

我和……我爹,只是不主张一上来就用刑、更不喜欢一提人就先上去一顿板子。

但这并不表示:我们不会用。看对什么人、什么事了。”

这时,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俩对话的季铭,出声接话道:“比如对待那冯氏,就是不能用板子的了吧?

那样的人,习惯了忍痛、习惯了隐忍,对其用刑,反而会令其将嘴闭得更紧。

所以你想先观察一下、寻其弱点?”

画棠点头。

她爹很讨厌官场里的一些作风。

其中的一条就是:公堂上,一审人犯、张嘴就是“用刑!”

哪怕那个人犯只是个沾了点儿嫌疑的人,也会用。

只要听到对方招认了,也不管真假,就让其签字画押,一桩案子就这么了结了。

由此造成的冤假错案、多得数不胜数。

她爹在刑部左侍郎的位置坐了两年、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复核那些冤案了。

当然也有错打正着的,只是数量较少而已。

还有确实掌握到证据、人犯却顽固不化的,也被打得招认了。

所以,刑罚,用不用、怎么用,要区别对待。

不能一蹴而就、也不能以偏盖全。

画棠想到她爹的谆谆教导,抬头望向头顶的星空。

心里默默地念着:爹,女儿还没有彻底长成,您就离开了女儿。女儿的每一步,都走得好难、好难。

您总是对女儿教导很多,像灌水一样地拼命把各种知识、学识,灌输给女儿。

是您深知自己在官场如履薄冰、随时会有性命之忧,是吗?

所以您才不让大哥考科举?

所以您才答应:让大哥他早早地离开了家、只为尽最大的可能保全他、是吗?

您以为:女儿是女儿身,不会沾染朝堂中的浓墨,所以才会无所顾忌地让女儿学习。

可是,女儿已经立志要踏上朝堂了,您知道吗?

或许:您是知道的吧?

您说过的:这世道,对男女太不公平。

您希望有一日:朝堂上也能站着女官。

所以您就拼命地让女儿学习、记忆和锻炼。

为的……就是那一天是吗?

所以您才早早地离开。

您这究竟是早就预料到了:您和母亲的离开,还是在给女儿让路、好让女儿尽快成熟起来啊。

爹,您好狠、好狠的心肠啊。

天下女子千千万,您干嘛就盯着自己的女儿啊。

女儿好累、真的好累啊。

画棠蹲下身,将脑袋埋进膝弯里,深深地难过。

离开她爹这么久了,哪怕是在平台山上守孝的那一年里,她也时时刻刻在回忆:从她爹那儿学来的一切。

那时的她就想着:她不能让她爹失望、她不能让自己的脑子锈钝。

只有她记得自己的爹和娘了,她的爹娘才没有白白在这世间存活过。

而在出来破案的这些日子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长很快。

比跟在爹爹身边的时候、成长得要快得多。

个子长了,一米七了。脑子也长了。

虽然偶尔还会有疏漏、有错误,但的确是能肩挑重担了。

这就让她感觉:是老天爷故意带走的她爹,为的就是让她尽快成熟起来。

可有这个必要吗?

干嘛非得这么做?

为什么要在她的身上加诸那么多的痛苦、孤独和无助?

跟着她爹的时候,她也没有过懈怠啊。

慢一点儿长大、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

天,渐渐地亮了。

听着鸟儿们的欢唱、山林里早起觅食的动物们的咆哮、嘶吼。

村庄里,陆陆续续地就有人起来了。

醒过来的冯氏,以为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揉着胸口爬了起来。

然后就去洗漱、生火、做饭。

没有招呼婆婆,那老婆子得等她每日做完早饭后、才会起床。

她也情愿那老婆子少出现一会儿,哪怕少让自己看到一时半刻,自己也能多得一会儿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