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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大宏第一女刑官 > 第93章 连环凶杀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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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铭在一旁跟着、看着,却没有出声,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虽然他很担心、非常担心。

他本来也以为:画棠接受了他们组建小团体、成为民间自发组织的破案小队、先在民众间闯出一个名声的这个建议。就是已经接受了可能会面临的一切。

直到现在,画棠那依旧消瘦的身躯、在马背上深深地弯了下去、趴去了马脖子上,季铭才意识到:画棠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说真的,季铭很心疼自家的兄弟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可他也清楚,这是画棠必须要面对的。

他不出声宽慰、不去拍抚劝解,就是在等画棠自己调整过来。

关于这一点,季铭相信他的兄弟、相信画棠能够坚持住。相信画棠,能行的。

画棠自己,却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行。

她只是在即将窒息的时候,大喘了一口气,然后直起了身子。

一松马缰、一夹马腹,就催促着马儿快速地跑了起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天人交战够久了。

朋友们为了她,放弃了太多,她没有后路、也没有后退的可能。

那就直面吧。

快马跑到义庄大院的跟前,画棠就跳下了马,跑进了荒凉破败、阴气森森的义庄。没有半点儿犹豫。

其实说这义庄荒凉破败,那都算是好的形容词了。

一排五间泥土房,到处是裂口。有的还豁出了近一尺的缝隙。

像纵横交错后、又被胡乱拼接起来的破碎土陶器皿。

灰灰黑黑,间或有杂草从那些缝隙里钻出,鲜嫩的绿色却又衬得这破土陶更加破败。

院子地面上铺就的石板早已四分五裂,杂花野草胡乱地在其间生长着。

周围弥漫着散也散不去的、腐烂恶臭的味道。

听到有马蹄声靠近、还有活人的脚步进院,义庄那排房屋的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这声音听得人牙根直发酸。

守庄人,一个驼着背、眼球混浊、穿着身补丁落补丁的短褂、和长裤的老人,篷着一头脏污的乱发,拄着根木棍,走了出来。

画棠看着,忽然就有种:想将院门口那盏白色灯笼摘下来、给那老人另一只手里去提着的冲动。

想像着老人就那样,在黑暗的夜色里四处游走、到处收敛孤魂野鬼的样子……

画棠给自己整无语了。

她甩甩脑袋,赶走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大步上前,抱拳就道:“老丈请了。

吾等为着三日前、被划花脸的女尸而来,可否请您行个方便?”

老头儿驼着腰,侧着耳朵听,听完后,就随意地指了指正中那间的房屋,道:“那里,你们去吧。”

画棠抬步准备过去,就听到老丈口中发出的、模糊的呢喃之声:“可算有人来看看喽,死成那样儿,爹娘都认不出喽,惨哪。”

画棠攥紧了十指。

闭上眼睛再去揉眉心。

而这时,熊庆杰,先一步去到那屋,在屋中四角点上了苍术。

季铭则从马背上取下了一个大水囊,里面装得有煮开过的清水。

画棠放下手,过去净手。

楚迎月上前,为画棠挽发、系面、扎袖、喂含姜片。

这个活儿,楚迎月问过画棠很多次,也试练过很多次,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待一切弄好后,画棠抬步进屋。

楚迎月就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一支十寸长短的毛笔、一管墨管。

跟着进去,准备做记录的工作。

一路过来,本来豪情万丈、想表现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郑佳欣,在被之前的氛围感、给有些吓住了之后,这时候,磨磨蹭蹭地就点儿不敢往里进。

季悠忙完,扇着小风风过来笑话她。

“怎么?怕了?怕了就认输呗。”

郑佳欣一听这话,不干了。

叉腰仰鼻“哼”了声,“别以为这就能吓住本姑娘!”

抬脚,越过季悠,顺便推了对方一把,再大步进去。

进去一息不到,就冲了出来。

冲出院子、冲出院门外,冲到外面的树下就是一阵狂吐。

而郑佳欣的反应,也让强自按耐住胃中翻滚之意的楚迎月,也再也忍不住,跑出来,在另一棵树下狂呕去了。

看得季悠是“哈哈”大笑,连摒住呼吸都忘了。

他得意地朝着那俩的背影、飞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挑着唇角,扇着小风儿,悠哉游哉地踏进了屋。

他本爱洁,根本不会踏入这般地界儿一步。

不过现在为了让自己赢得更加光彩,他忍着浑身仿佛被污染了一般的难受,踏了进去。

屋内,光线晦暗。

凉凉的风、从墙壁的缝隙间透进来,发出“呜呜咽咽”的细微声响。

屋子正中一块长长的木板、架在两条长条凳上,木板上面,一具尸体摆放其上。

此时尸体上脏污的白布、已经被画棠给揭开了面部的遮盖。

于是,踏过门槛的季悠,就一眼就看见了死者那张被利刃给划花了的脸。

此时皮肉肿胀外翻,污血遍布。

有一颗眼珠掉出了眼眶、还被一丝细筋给提溜着,坠在脸旁。

鼻梁被割断了,鼻孔翻出来朝上。

嘴唇被割开了,露出里面沾满血污的牙齿、牙龈。

季悠闭了闭眼睛。

感觉还好。

以前,他偷偷溜进过他父亲设置在王府里的地牢。

里面经常关押着人犯,数量不一。

整间地牢的环境也是幽暗、阴森,气味儿也非常难闻。

人犯们被用刑时惨叫、关在牢室之内时的哀号……

他壮起胆子摸过去看。

就看到了被各种刑具给摧残过的人。

他吐了。

吐着跑了,做了几个月的噩梦。

之前不让人触碰,是因为从心理上,他只接受画伯伯,想保留那份温暖的感觉。

而从这遭经历之后,季悠就变得彻底爱洁。

因为他觉得:他爹很脏,弄得他也很脏。

可那些,都是跟现在不同的。

季悠闭了闭眼睛之后就睁开了,继续看过去。

这时,画棠彻底掀开了盖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