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栋明显是实验楼的地方,那个大学生就停住了脚步,再门口的桌子上拿起一个似乎是对讲机的东西,对着它说了几句话,然后楼梯处很快就走下来了一位带着沉沉书卷气的男生。
那个大学生叫了声“方文”,然后走过去跟方文说了些什么,接着对黎星若示意跟着方文后,就离开了这栋实验楼。
方文对黎星若说了声“跟我来”,然后带着他上了五楼,在其中一间实验室门前,他敲了敲门,说了声“报告”,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后,方文打开了门,在门口跟里面的蔺教授说了几句话,没有让黎星若进去的意思。
黎星若看着里面正在冒烟的瓶瓶罐罐,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在看到那位头发花白的蔺教授时,他有种看到上个世界的师父的错觉。
蔺教授看着黎星若和蔼地说道:“请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弄好了。”然后回过头继续摆弄那些瓶瓶罐罐。
黎星若也没介意,他见过的那些艺术家和科学家都是这样的,甚至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一投入进去就很容易忽略其他事。
他跟着方文到了一间空闲的实验室里,安静地等待着,看着窗外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思考着这么多人每天要消耗的粮食有多少。
等窗外的人们停下来休息时,蔺教授终于过来了,方文对着蔺教授点了点头,走出了这间实验室,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蔺教授不是个拖沓的性子,在方文离开后就直接问起了黎星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他心里清楚,不是非常重要的事,那群学生们是不会打扰他的。
黎星若也没想隐瞒这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虽然他不知道京都基地那边是如何考虑的,但无非是如何保证京都基地地位的事,现在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就算告诉大学城基地这边也不会影响他们的优势。
比起顾虑重重的京都基地,他其实更加喜欢这个大学城基地,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这里的氛围和带给他的感觉就足够他喜欢上这里了。
在京都基地待的那段时间,他也旁敲侧击地大致了解了京都基地为什么建立那么晚,政客们即使在末世也忘不了争权夺利,野心家从来都不会缺少。
他在京都基地的每一天都能感觉到那些人对他的复杂情绪,还有那种一直被监视的感觉更是让他不想在那里待下去。
他能理解他们的顾虑,但作为一个千里迢迢送礼物的人,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泼了场冷水,满腔热血都被浇灭了大半。
他不喜欢政治,也不喜欢跟那些全身都是心眼的政客接触,虽然心里清楚他们是为国家、为民众负责,但作为一个生活环境相对单纯的人,他实在适应不了那样的环境。
于是黎星若在蔺教授面前展示起了自己的精神力,还把一张写有符文的卡牌激发了一下,在蔺教授面前灌满了一烧杯的水。
之后,他把自己已经把这个告诉京都基地的事告诉了他,然后再次掏出了一部手机,把那首录下来的《梦》展示了一下,就把手机给了蔺教授。
蔺教授看着这有些魔幻的一幕,看着黎星若递给他的手机,表情有些怔愣,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他有种世界观好像碎了又好像没碎的感觉,不过想到末世都来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他很快又淡定了下来。
蔺教授淡定地接过了黎星若递过来的手机和另一张绘有符文的卡牌,表情认真地看了看,云淡风轻地对黎星若点了点头,就拿着手机和卡牌出了这间实验室。
黎星若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蔺教授淡定的背影,不禁由衷地感到钦佩,要是他突然听到这样的事,一定不会像这位蔺教授一样这么淡定。
淡定的蔺教授进入到他之前的那间实验室里后,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人,才把门锁上,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机和卡牌,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开始修补自己破碎的三观。
在蔺教授离开后,黎星若也出了这间实验室,被方文送下了楼。
方文还想给黎星若安排住处,被他拒绝了,虽然喜欢这里,但他也不想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已经把该留下来的东西都留下来了,继续停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对他来说,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他要面对的不仅是丧尸和变异动植物,还有一个不知在何处潜藏的修真者,没有足够的实力,他最终也只能无可避免地走上原主的老路。
离开大学城基地后,黎星若继续开始了历练之路,到处击杀丧尸和变异动植物,除此之外,他还尝试了冥想等方法,就像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一次刚杀完丧尸后,黎星若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打算吃点东西,就发现食物已经不多了,他检查了一下其他物资,发现其他东西也不够他用多久了。
他刚想在附近收集物资,就发现这里之前曾被人清理过,物资早就被搜刮完了,连能找到的车辆中的汽油都被搜刮一空了。
他开着车,在附近转了转,终于在汽油耗尽前找到了一些还能吃的食物和矿泉水,至于汽油,他是真的找不到了,不过倒是找到了一些电动车和自行车。
黎星若之前就想到了物资的问题,现在倒也没有多慌乱,现在动植物都在变异,人们没法像从前那样从土地中获取食物,会更加疯狂地出来收集物资,他现在找不到物资也不奇怪。
不过,民以食为天,人类末世前生产的物资也是有限的,等物资都被收集完后,人类必然会爆发冲突,除非那时有了新的技术突破,人们有了稳定的食物来源后才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只是,在所有动植物都会变异的末世,人们真的能找出那样的方法吗?
若是最后还是需要那位“救世主”来拯救人类,那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