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上都是寻常的药物。
谢霄拿着药方去配药。
抓药的小伙计手脚麻利。
很快就包了两大包。
谢霄带着阿吉就要出门了。
身后曾御史派来的人分成两波。
两人继续跟踪谢霄。
另外两人就紧盯着医馆和谢霄有过接触的郎中,药徒。
白日都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到了晚间打烊。
给谢霄开药的那个郎中慢悠悠出来了。
医馆里只剩下守门的小药徒。
想了想,藏在暗处的二人就远远的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
祈愿符的街上街巷昏暗。
郎中走走停停在烧鹅铺子称了半只大鹅。
又在酒馆打了一壶酒。
还去了糕点铺子。
一路都放松的很。
跟踪的两人都要商量着放弃了。
莫非这个医馆没有任何问题?
郎中又朝前走了一段路。
不过一会儿,刚刚那个酒馆铺子掌柜的就快步跟了上来。
二人距离不远不近。
既没有搭腔说话,也没有拉开距离。
在空旷的街上也算不得引人注目。
可刚刚在打酒的时候。
他们二人可除了买酒并没有其他任何是交流。
这才是蹊跷之处。
二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了。
相互对视一眼。
紧紧的缀在他们身后。
穿过了几条街。
郎中二人在一个小院子里停了下来。
观察了下周围。
二人先后进了门,又在门里上了锁。
跟踪的二人毫不迟疑的就兵分两路。
瘦一些的衙役继续守着。
胖衙役回府衙禀告御史大人去。
瘦衙役隔着门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一个办法。
绕到小院的后门爬墙去了。
终于听到了郎中二人的对话了。
“会不会坏了主子的事儿?”
“主子在大牢里已经有几日了。”
“这是约定好的信号,不能再迟疑了。”
二人又沉默了半晌。
终于统一了意见。
“走!”
瘦衙役悄悄的就蹲在窗户后面。
透过灯光看的清楚。
郎中从怀里拿了一把钥匙出来。
酒铺掌柜手里也拿着一把钥匙。
二分把钥匙并在一起。
原来是可以组合到一起。
窸窸窣窣,二人用钥匙打开了屋子里柜子。
从里面取了来两大摞的账本。
二人再没有多余的话,酒铺掌柜从外面去了一个炭盆进来。
明显是要毁赃灭迹。
瘦衙役不由得着急。
他一个人没有把握制服二人。
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把账本烧了。
御史大人还不要掐死他。
一狠心,衙役就故意的弄出来动静。
“谁?”
里面二人听到了声音,一惊。
二人对视一眼。
酒铺掌柜的示意郎中在屋里。
他随手抄起来一个棍子,直奔屋后过来。
瘦衙役藏到树后。
可惜冬日叶子都落了。
想藏人就难了些。
只好一使劲又攀爬到围墙上。
酒铺掌柜的已经看到他了。
先大声的提醒屋里人,“有贼!”
举着棒子就冲过来了。
瘦衙役赶紧跳下墙去。
他一个人硬碰硬除了吃亏,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只要能拖延时间就成了。
酒铺掌柜没有跟出来。
已经知道被人跟踪了。
他掉头回屋。
“快,快,有人发现咱们了。”
“快把这些要命的东西处理掉!”
瘦衙役没有走,反而跑到正门处。
啪啪的拍门。
在寂静的夜里尤其的惊心动魄。
“快开门,官府查案!”
屋里两人手忙脚乱的用火折子点账本。
门外的声音让二人点了三次才点燃一本。
衙役开始一脚一脚的踹门。
屋里的两人更慌乱了。
门外。
衙役用力拍打门板的声音让左邻右舍都出来了。
屋里还不见动静。
迫不得已,瘦衙役打算再翻墙了。
胖衙役终于气喘吁吁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四个穿着兵营服饰的人。
“找到帮手了!”
李桥带着手下的兵丁刚从鲁玉莲的酒馆出来。
就与这个胖衙役迎头碰上了。
衙门距离这里远着呢。
一来一回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胖衙役索性拦住着李桥。
只说他们在追捕一个贼人,要李桥帮忙。
又把怀里的令牌给李桥看了看。
李桥带着几个人就跟过来。
瘦衙役一喜。
“快点,他们在里面烧账本。”
这院门不高。
几个大男人轻巧的就跳进去了。
再合力的一推门。
屋里都是点燃纸张的烟气。
瘦衙役大声呵斥两人。
“你们两个还不束手就擒!”
一边说一边朝那摞账本扑过去。
剩余还有大半,都搂了过来。
郎中二人又把账本往火盆里扔,实在是太多了。
只把盆里的火苗压灭了些。
李桥和几个弟兄两下就把二人按在地上。
郎中二人还挣扎了下,“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去官衙告你们去!”
瘦衙役也不得烫手,把火盆里烧掉一半的账本都抢了出来。
“你们先掂量一下还能不能从官衙出来吧!”
有李桥的帮助押送二人。
账本用一块布拢起来,两个衙役抬着就朝着府衙去了。
御史大人带来的账房很快就在账目里找到白茂和和唐知府挪用官银的一整套利益链。
果不其然。
吃空饷就多达五万两白银。
还有石方物料,除了以次充好,还有与府衙存档的水利图严重不符。
这可就是确凿的罪证了。
谢霄被归围通风报信的人,次日太阳还没升起来。
御史大人的衙役就到了谢府了。
谢承琨除了惊怒,哪里敢有半点的不满。
让小厮去把还赖在床上梦周公的谢霄扯了起来。
千防万防,竟然栽在谢霄的手里。
谢霄只匆匆的套了一件外套就被拉出来。
蒙头蒙脑的问谢承琨。
“爹,这,这是怎么了?”
两个衙役神情严肃。
“谢公子,请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谢霄摇头,“我不去,我也没做坏事,去衙门做什么?”
谢承琨阴沉着脸,“逆子,你是想连累我们全家不成?”
“哪里还有那么多废话,去了衙门不可隐瞒,一定要如实招认。”
顿了顿,又加重了语气。
“若是无事便罢!”
“要是真的做了有损咱们谢府声誉的事儿。”
“为父也只能大义灭亲!”
谢霄被吓的脸都白了。
愣愣的跟着衙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