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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听说了没,两支纠察队死在了西门口。”

“西门口?谁这么大胆?”

“不知道,听说啊,军警过去调查,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你再绕弯子我就不给你留饭吃了!”

“别,别,我说。”男人凑到他的朋友耳边,“据说啊,只是一个人干的!”

“一个人!?这么邪乎!?”

“那可不是!这是我听城门口的老乔治说的,就是那个什么都知道的乞丐!”

赫拉格从他们身旁走过,这种夸大其词的流言在切尔诺伯格的贫民窟早已司空见惯。

现在他担心的,是新一轮寒潮。

因为乌萨斯当局的疏忽,这次大范围降温没有及时被预测到。

昨天,寒潮降临的时候,一夜之间冻死了上千人。

早晨起来,就连赫拉格都觉得有些冷,更不用说那些缺衣少食的孩子们。

孩子们病倒了一半,诊所里原本足够的药物储备此刻略显窘迫。

“——喂,老头子,借点钱如何?”

“我的钱还有其他用途,你们还是换个人借钱吧。”

街角的巷口,几名乌萨斯青年斜靠在墙上。

从耳朵到脚都散发着不良少年的气息。

“你们挡到我的路了,我希望你们可以让一下,我这个没什么用的老头子就能走过去。”

“我们既然都站在这里了,哪里还有让开的说法?”

“——要么你拿钱,要么你家里人拿钱买棺材。”

青年态度极差,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唉,抱歉,关于此事,我不会退让。”

气氛彻底冻结,寒冷无比的街道上顿时溢满了火药味。

老将军并未打算拔刀,光凭拳脚工夫就可以解决麻烦。

“——老爷子?”

路过的少年十分破坏气氛地喊出了这句话。

“你是......?”

赫拉格没认出自己!!!

柯维十分伤心,哦,不对,可能是因为自己戴着帽子。

总之先别管那么多,把事情解决一下。

“——你小子是想多管闲事!?”

几个青年拿出木棍,指着柯维的鼻子骂道。

“我劝你现在就跑,让我们逮住了,帽子给你薅一地!”

......这什么古老说法,乌萨斯还真是地大物博。

柯维撩开风衣,拍了拍腰间挂着的正梦。

“你们确定要拿棍子和我打?”

“......”

“......大哥,怎么办?”

“跑。”

————————————

柯维没想过能在大道上遇见赫拉格。

他本来是打算去阿撒兹勒找老爷子的,昨天的突然降温差点没把他冻感冒。

爱国者说过,他发现北方有大片云层往南快速移动,这是寒潮的前兆。

当晚,所有人都把火堆弄得更旺更大。

即便如此,寒潮来临的时候还是很冷,好在可以忍受。

早晨起来,孩子们都安然无恙,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谁曾想,在条件更为优渥的切尔诺伯格,这场寒潮会带来难以计量的损失。

......

柯维陪着赫拉格去约定的地点买了药,途中还被商家误认为是爷孙。

“你不会是一直......那个,懂我意思吗。”

“哦?嘶,啊,差不多明白了,我确实是一直在做一件事,现在结束了就往回走了。”

“回哪去?”

“多索雷斯,玻利瓦尔的一座移动城市。”

“玻利瓦尔......是很远的地方啊,我最远只到过卡西米尔和东国,还有维多利亚。”

“相比其他人,老爷子你去的地方也不算少了。”

“对了,西门那两支纠察队,你知道吗?”

“啊——是我干的,我走着路就来找茬,换谁不来气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诊所。

“进来坐坐,吗?”

赫拉格有些局促,甚至连说话都略微卡顿。

“您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愿意。”

“那就请进吧。”

————————————

熟悉的拥挤过道,众多的房间。

三年过去,阿撒兹勒还是老样子,赫拉格也是。

“上次来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么多小孩子吧?”

“是啊,迫害没有停止,这里的孩子就会越来越多。”老将军望向互相依偎着的年幼感染者,眼神中满是愧疚与同情。

——赫拉格,曾隶属于乌萨斯帝国近卫军,切尔诺伯格感染者地下诊所“阿撒兹勒”的现任管理者。

拥有成熟的军事理论体系知识,战斗技巧几乎能满足绝大部分类型作战的需求。

没错,他是将军,也是感染者。

从赫拉格的档案中,柯维能看出他接管阿撒兹勒时所面临的困境。

虽然只是单纯的对话,但柯维不难猜出,正是「医生」逼迫赫拉格成为了感染者。

不成为感染者,就无法理解感染者所受的苦痛。

这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以罗德岛精英干员灰喉为例,年幼的灰喉见过被驱逐的感染者救助旅人,还见过救助感染者的流浪医师被恐惧压垮。

不幸成为感染者的村民们用肉身堵住了洪灾,仅仅片刻,却也为撤离工作争取了时间。而那些献出生命的感染者呢,就那么飘荡在水面上,无人问津。

但村民是如何看待那些英雄的?他们厌恶。他们厌恶的是他们皮肤上的源石结晶,还是那些人,或是二者皆有。

灰喉的父亲,一位救治感染者的医生,在她的面前被患者杀死。

救了那么多人,就因为那次失败而被唾弃杀死。

这样的经历让她迷茫,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罗德岛上的感染者,即便是共同战斗的朋友。

这种迷茫也在主线剧情刚发布时,让许多的玩家对她产生了厌恶。

「不成为感染者,就无法理解感染者所受的苦痛」

“——我是不是见过你?算了,你让一下,我去给孩子们擦一下身子。”

是奈音,她正端着一盆热水,肩膀上搭着一块毛巾。

“三年前见过......辛苦了。”

柯维立刻让出通道,奈音又看了他几眼才走过去。

“医生呢?那个趁我昏迷给我缝合的拉特兰人。”

“他在等我的药。”

“那之后有空吗......稍微聊几句?”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想好要聊什么。”

赫拉格欣然同意,但柯维却苦恼起来。

再三思索后,少年难为情地说:“......要不咱们还是现想吧。”

“你以后找小姑娘聊天也这么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