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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做全套,虞晚真跟着去拍了几张台风肆虐后的惨况照片。

拍完景况肯定要拍人。

虞晚提议:“几位同志,你们这么热心帮我完成拍摄取材,我再给你们拍一张吧?我想把一路的艰辛和得到的帮助都写进稿子里,也想向广大人民宣传做好人行好事的奉献精神。”

一听要拍照还要上报纸,带路的几人纷纷表示同意。

“分工不同,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虞晚让几人以祠堂为背景,站列成排,“咔嚓”一下,拍下一张灾区照。

拍过照片,无形间拉近大家距离,虞晚要找人也方便。

听她说要找水泥厂的青青同志,都热心肠地帮她带路。

到了红砖楼楼下。

虞晚先跟几位同志表示感谢,“茂名灾区显真情,各位同志对我的帮助,让我倍感亲切,等我回去,一定会将这里遇到的点点滴滴,全都写进稿件里。”

“记者同志就是会说话,那我们不打扰你找人,有什么需要帮忙,都可以找我们。”

……

目送几人离开,虞晚终于踏上跑这一趟的目的地。

“叩叩叩。”

上到二楼,虞晚轻敲两下屋门,“有人吗?”

屋里没人应声,门也是半掩着的,虞晚透过玻璃窗瞧屋里情况,可惜玻璃窗钉了木条挡台风,能看的视线范围有限。

她左右瞧了眼廊道,静悄悄地,又喊了声,“有人在家吗?”

还是没人答应。

虞晚这才推开门,将能见范围扩大,她站在门口,没立即往里走,先嗅到一股什么捂烂发臭的味道还夹杂草药味。

“有人吗?”

她又敲了敲房门。

静等十几秒,得不到回应,虞晚谨慎小心地往里走,屋子是个长条房,干净简陋还拥挤不堪,左边靠墙是两架相对的木架床,右边靠墙是吃饭的桌椅板凳还有碗柜和衣柜。

靠走廊窗户的桌子上,摆着碗没喝完的中草药。

开门闻到的药味应该是这碗还没喝完的中药发出来的。

虞晚回头看了眼门口,静听了下外面响动,又继续往老式蚊帐架子床走,背对窗户的木架床有野草编的隔帘,相对的另一张架子床收拾得干干净净,挂起的蚊帐,露出床上铺的竹编凉席,还有两床芙蓉花开薄被。

出于安全考虑,虞晚左右扫了眼,拿起墙边扫帚去挑挡视线的竹帘。

“呲…”

竹帘被挑起,发出轻微声响。

虞晚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看清床上躺着的人,吓得立马丢了扫帚,“哎呀,这是谁啊?”

“怎么还不穿衣服?”

床上的男人仅穿了条短裤,身上盖着的薄被皱巴巴地挤在床尾,他身上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连脑袋上都包了好几层。

虞晚觉得自己是不是碰到了死人,发出这么大动静,床上的人都一动不动。

她又大着胆子去撩竹帘,还往蚊帐里探进半个脑袋。

蚊帐用的年月过长,旧得发灰,加上没拆木条的窗户,光线都照不进房间。

“喂,醒一醒。”

虞晚拿扫帚把戳了戳他的腿,小声问:“你是不是要死了?”

“你谁啊?怎么进了我家?是不是想偷东西?”

身后响起一声中年女人的呵斥,虞晚惊地回头,中年妇女快步走出家门大喊,“来人啊!抓小偷啊!”

“大妈,你别喊,我不是小偷。”

“来人啊!”

戏剧性的抓小偷,闹得虞晚面临身份盘问,好在她提前做了准备,有几位好心同志帮她证明身份。

“这位是穗城来的记者同志,不是什么小偷,人家是专门来拍摄灾区登报素材。”

“原来是一场误会,我还以为是进了小偷。”郑妈笑着赔礼,又问:“不过记者同志来找我家青青什么事?”

虞晚背着个大防水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脸上还有蹭上的河泥,被当成逃难小偷也不奇怪。

不过当着一楼道人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说,她笑了笑,“大妈,我是来找阿岩的,但我只知道青青姐的地址,所以只能找到这。”

听到外甥小名,郑妈提起的警惕性稍微放松,眼神里的打量却怎么都关不住,“原来是这样,你找他有什么事?”

围着看热闹的人没散,虞晚先编了个谎,“是这样的,阿岩之前帮助过我,我想来向他表示当面感谢,不知道他人在不在?”

“他是当兵的,热心帮助人民群众是他的义务,记者同志不用放在心上。”

说清事情,郑妈怕打扰儿子养伤,赶人往楼下走,“既然是误会,那大家伙儿都散了吧。”

赶了邻居,又对戴帽子的女同志说,“记者同志,你也回吧。”

“砰——”

不给任何人说话机会,郑妈先进屋关门。

帮忙证明身份的几位同志纷纷下楼,有好心的还跟记者同志解释:“郑妈前两年受了刺激,人也变得有些古怪,以前她可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事要帮忙,喊一声郑妈,人家绝对不含糊。”

“今天能跟你这么心平气和说两句话,都算是你运气好,拣着了好时候。”

虞晚走在最后,步子迈得格外缓慢,看记者同志一脸懵,那人捂嘴小声道:“郑妈的儿子好像找回来了,不过伤得有些重,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要是这边不通路,怕是熬不到送医院。”

得了别人递来的话头,虞晚有了上门感谢的梯子。

她折返回楼上,再次敲响郑家的门。

“郑大妈,你开一下门,我带了些治感冒的西药,或许你能用得上。”

“我听其他同志说你儿子受了伤,现在需要药物,我带来的西药,可能派得上用场。”

虞晚话音才落。

“咔哒。”

屋门再次被打开。

郑妈嫌她吵,又的确需要人家带来的药,神色稍显不自然,“小声点,进来吧。”

屋里弥漫的病痛气息,让再次踏入的虞晚,还是下意识皱眉,她走到饭桌边,径直放下背包取里面的西药。

拿出一瓶止痛药和一瓶退烧药后,虞晚平静开口,“郑大妈,你儿子目前是什么情况,能跟我详细说一下吗?药物要对症对剂量才行。”

为了儿子的命,郑大妈即使再警惕,也抵抗不了摆在面前的救命药。

她将儿子反复发烧,伤口久不愈合,人也昏迷不醒的情况详细说明,光口述还不放心,怕有什么遗漏,又撩起竹帘让记者同志查看。

“你看,他身上我敷了不少草药,本来是要好的,因为台风,我们这边断水断电,想要烧水熬药,给他擦洗伤口都成问题,加上这两天太阳毒辣,捂着的伤口已经开始红肿化脓。”

说到这,郑妈已经红了眼眶,“我怕再耽搁下去,会……”

隔着一层层的纱布,虞晚也看不清床上人长相,她收回目光,先安抚人:“郑大妈,你别急,大致情况我已经听明白了,你儿子会反复发烧,是因为伤口发炎导致。

现在得抓紧清理伤口,不过我带来的生理盐水有限,你先去找完整椰子,椰子越多越好,用新鲜椰子水清理伤口,然后再用我带来的生理盐水冲洗上药。”

“只要处理干净伤口,应该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