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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视我,也是在仰视你自己。”

沈明礼把手术前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有些下承诺的意味,“虞虞,我会让你成为人人都羡慕的对象,也是别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只要你是我的妻子,就没人能够忽略你,轻视你。”

雨声阵阵,绣芙蓉花的喜庆被褥乱作一团,忽地窗外平地一声雷响。

惊得虞晚身子一颤,她往他怀里靠了些,就势把落到腰际的宽松吊带裙,提到肩膀上。

“怎么突然说这些话?你不是副团吗?想那么远做什么?”

她选的男人和家世,会有坦荡前途是沈老爷子打拼下来的结果,没做那个梦之前,她是有雄心壮志,图谋更长远的以后,做梦之后,太长远的事,想都不敢去想,顾紧眼前三两年,活得滋润最重要。

沈夫人,沈太太,可以是她,同样也能是别人。

“我已经给北边传了消息,估计这个月月底,又或者下个月月初,会传话过来,到时候我们先回京市,等你平安生下孩子,再另做安排。”

沈明礼靠在床头,胸膛略微起伏,担心虞晚露着膀子着凉,扯过一旁被褥把她裹得严实。

虞晚不想回去,也不想跟他吵,不问过她就先给北边递消息的男人,是不可能听进去她的话。

“哎呀。”

或许是打雷的缘故,肚子忽然动了一下,沈明礼问:“怎么了?”

“小虫虫好像被雷劈醒了。”

虞晚掀开被子,撩起裙边露出稍微凸起的肚皮,“再来一下,给你爸爸看看你的不老实。”

五个月的孕肚并没有很大,小虫虫也一直很乖,偶尔动几下,像是在偷听谁说话。

沈明礼抬手摸到虞晚肚皮上,感受小虫虫的不老实。

“怎么总是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动来动去?”

“爱偷听呗。”

虞晚放下裙摆,打了个哈欠,低头对肚子里的小虫虫说,“别偷听了,我要睡觉了,小孩子也该睡了。”

沈明礼觉得她这样有些傻气,谁会跟肚子里的胎儿说话?

他眼底噙笑,学她说话,“爱偷听大人说话的小孩,一点都不乖。”

虞晚看他一眼,觉得他年纪轻轻,说话像个逗孙辈的老头子。

反手扯过用了的毛巾,丢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汗,你也快睡。”

雷雨夜后,天空澄碧如洗。

沈明礼一大早去医院忙着做腿部复健,虞晚让霞姐盯梢的事,也有了进展。

“她跟那人好像是旧相识,一大早在菜市场嘀嘀咕咕好半天。”

“两人分开那会,那人还给了许姐一包东西,这会儿就在屋里她柜子里放着那。”霞姐跟许姐一人买菜半个月,轮到许姐早上外出买菜,跟了好几天才抓到把柄。

虞晚放下玻璃杯,剩下薄薄一点牛奶在杯底,“包里是什么,你知道吗?那人长什么样?”

“她柜子上着锁,我也没机会看。”

霞姐疑心许姐有问题,更觉包里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人蒙着半张脸,扣着帽子,行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我也是看身型猜是上回那人。”

虞晚觉得霞姐说的这些都算不上疑点证据,全是她个人猜测。

敷衍两句,让她多找些实证再说。

“给先生打个电话,跟他说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太太要去哪?”霞姐问得比较细。

“中医馆。”

*

下午虞晚跟霞姐出门后,许姐拿出锁在柜子里的布包,里面是关思凝给的安神助眠药还有防脱发药材和产妇生产时需要的换洗棉纱布单。

这次给的东西都是沈太太用的上,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必需品。

许姐把药材包放进锅里熬,熬出来的汤汁留着给沈太太回来洗头发用。

烧开后的砂锅一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药香味弥漫在整个厨房。

关老太太年轻时受了不少罪,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下过一夜雷雨,今早起来人又不大好了。

忙完茶餐厅午市的关思凝回到家,习惯性地先进厨房看熬的药,才走到厨房门口,听到小姑子跟小女儿正在嘀咕说话。

“姑姑,你就帮帮我吧,我下个月有急用。”

禾美琪扯着姑姑禾凤的胳膊,晃来晃去地撒娇,“小孩子的东西又不着急,再说做好了别人也不一定要,你先帮我做两条裙子,等我得了奖,我一定请姑姑吃大餐。”

禾凤被央求地心软,“真是怕了你了,只做两条啊。”

“谢谢姑姑,姑姑你最好了。”

禾美琪今年初满的十六岁,正值青春妙龄,已经出落得像个大姑娘,她样貌像父,只有两三分像关思凝,说不上明艳动人,也能夸一句面容姣好。

“又跟你姑姑闹什么?这个点还不去学校,要迟到了。”

禾美琪笑着喊了声妈,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关思凝走进厨房,看了眼砂锅,转头跟小姑子说,“阿凤,你别总惯着美琪,她都已经被你惯坏了。”

“嫂子,我心里有数。”禾凤坐回靠阳台的板凳上,继续折三周年祭要烧的金元宝。

禾家房子宽敞,住的人口也多。

禾凤的丈夫是禾源茶餐厅的烧腊师傅,姓李,叫李家明,李家明自幼无父无母,皮相不错,在茶餐厅跑腿十几年,从学徒混成了烧腊师傅,三十好几的人,还是有些吊儿郎当,店里不忙的时候总爱跟人打麻将。

禾家兄妹俩感情好,各自成家也一直住在一起。

早些年,禾凤没嫁人前,一直在家照顾关老太太,帮着哥嫂带两个孩子做家务。

后来结婚生了孩子,也一直留在家里照顾一家人。

关思凝知道小姑子什么性子,看起来软绵绵,实际上心里主意大,劝不了她,转身出了厨房,去了老太太屋里。

关老太太的屋子朝南,屋里亮堂,收拾得干净整齐,“妈,有没有好一点?”

“年纪大了都这样。”

老太太靠在床头,人消瘦得厉害,半天都没动弹一下,看到女儿推门进来,撑着要坐起身。

关思凝快步上前扶她,拿起荞麦枕头垫在老太太后背。

“别再找囡囡,也别去打扰她。”

愣不丁的一句话,说得关思凝心里不痛快,扶老太太的手也收了回去,“我已经找到囡囡了。”

“她不是你的囡囡,早在二十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囡囡没死,她活得好好的,再过不久,她也要生孩子做母亲,您老还是盼着人好,别总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我没你心硬,什么都可以抛弃不要。”

母女俩谁也说服不了谁,骨子里都有一种执拗。

窗台上的泥盆,早没了记忆中的兰花,只剩干裂成灰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