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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的确不是黑巢之主。”

雷顿王松了口气。

他心里的感受非常复杂,有庆幸,也有遗憾。

但立马想到,黑巢之主现在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

雪漫城或者图恩城的郊外!

黑巢帝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没有消息传来只是因为对方还在蛰伏,必然还在酝酿着什么龌龊的计划!

“格恩拉特!你罪孽深重,导致罗兰蒂城的圣柱差点破灭,还有你凯特伯恩,你也一样!虽然你们是被黑巢之主蛊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留在罗兰蒂进行城市复建吧!好好看看你们的疏忽造成的惨相!”

雷顿王冷哼一声,再也懒得理会格恩拉特和凯特伯恩,带着周围的法师浩浩荡荡地走了,如今罗兰蒂城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们要回雪漫,随时准备迎接黑巢帝国的进攻。

“雷顿王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

苏年趴在地上,心中不禁有些惊讶,按照他和凯特伯恩的罪已经足够抄家灭族,但雷顿王最终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发配他们在罗兰蒂城重建城市。

这算什么惩罚?

雷顿王不按常理出牌。

苏年倒也乐得清闲。

他本来还想以格恩拉特的身份卖个破绽给雷顿王,凭此将功赎罪,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义父!义父!”

这时候一个焦急而热切的喊声让苏年回过神来。

他顺着声音看去。

哟,这不是他那忠诚帝国的义子吗?

几天不见怎么就在地上爬了?

凯特伯恩吭哧吭哧地爬到苏年跟前,国王虽然没把他砍头,但是一顿暴打是跑不了的,打了也不给治,他的腿现在都走不了路,只能在地上爬……

但,那又如何?!

他的命保住了,是因为他的义父!

在他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候,在他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他的时候,是他的义父,也只有他的义父,拖着被龙息重度烧伤的身体一步步走上台阶,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喷着火,嘶哑吼声比狂风更烈,一声“刀下留人”宛如划破夜空的闪电!

凯特伯恩发誓。

他会一辈子记得那个画面。

“义父,谢谢您把我救下来,要不是您,我现在已经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凯特伯恩“bangbangbang”连磕三个响头,泪流满面:“义父,从今天开始,您说东,我不说西,您抓狗,我不放鸡!”

“你没有必要这样,说来这件事还怪我,我不应该把杰西卡的酒拿出来给你喝,也不应该在杰西卡的怂恿下拿了你的钥匙……这样杰西卡,不……黑巢之主怎会如此轻松地便将隐藏传送法阵修改?”

“不!义父,这件事什么能怪你?”

凯特伯恩见“格恩拉特”神情痛苦,赶忙劝慰道:“义父,照您这么说,一切都是因为我要找您去喝酒不是吗?如果我不提这个,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义父,是您救了我!”

苏年这么一听就知道妥了。

已经到了自己否定自己的地步了,凯特伯恩这是对他绝对忠诚了,这枚棋子从不确定性最终转化成了完全确定性。

“好义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先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苏年说着上前两步将凯特伯恩扶起来,这让凯特伯恩更加感动。

“义父,我何德何能让您扶着我?”

“闭嘴吧!”

苏年撇了撇嘴。

这货忠诚是忠诚,就是批话多。

两人来到一个距离罗兰蒂城中心挺近的地方,倒是没人拦着,主要附近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子,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不会有人说什么。

“你就在这里躺着,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义父,我何德何能……”

“闭嘴!”

苏年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走。

他倒不是去给凯特伯恩找吃的。

主要是去罗兰蒂的圣柱附近观察一下情况。

果然跟他想象的差不多,尽管雷顿王离开,但他还是留下一个团的法师在圣柱附近构建了法阵,除了传送阵之外还有警戒法阵和防护法阵。

若是再加上剩下的五个使徒。

想在短时间将圣柱打下来不太现实,可现在罗兰蒂的圣柱绝对是三座圣城中最好拿的一个。

得想办法把这些法师和使徒引开……苏年眨了眨眼,以他如今的身份影响力已经不够,他必须以他现在的身份作为跳板更换马甲,然后再利用好凯特伯恩这个棋子。

具体应该怎么做,当他看到那个光头酒馆老板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大概的方案。

这个老板是使徒之一。

好像叫做搬山者·克罗夫特。

……

傍晚。

苏年带着伤势已经痊愈的凯特伯恩来到搬山者·克罗夫特的小酒馆,听到门口动静的光头法师头都没抬,情绪不太好地说了一句。

“今天不营业,没有酒,没有肉,也没有住的地方,诸位从哪来回哪去,别逼我发火。”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搬山者·克罗夫特皱了皱眉头。

抬眼一看,惊讶道:

“居然是你俩?”

紧跟着他脸色更黑了几分,低吼道:“快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来人正是凯特伯恩和“格恩拉特”。

克罗夫特对这俩哼哈二将没什么好印象,要不是这俩小脑发育不全,罗兰蒂城岂会被打成这副模样?

他的老朋友佩恩也没有必要为了护住罗兰蒂死在黑巢之主手中。

“搬山者大人,先不要着急赶我们走,我今天来,是来赎罪的!”

“赎罪?”

克罗夫特停止擦酒瓶,转过身来撑着桌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格恩拉特”和凯特伯恩,低吼道:

“如果你们要赎罪,那就立刻马上从我的酒馆滚出去,然后拖了衣服去罗兰蒂城的绞刑架处把自己的脑袋挂在上面扭三圈!”

面对搬山者的怒骂。

苏年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其实剑圣没有死。”

“你说什么?”

克罗夫特抬起头来,眼神错愕,瞳孔的最深处,一抹名为激动和希望的火焰腾的一下冒了出来。

“我说剑圣,佩恩,没死!”

苏年嘴角隐晦地翘了翘,一字一句。

这波,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