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陪周迟在海边待了很久,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
陈风打开车门,他系上安全带时转头看了一眼周迟。
“队长,第一个来这里的人是谁啊?”
周迟眸光晦暗,他调整了坐姿,淡淡道。
“姜挽。”
他欲再问点什么,不料周迟直接把外套盖住头,睡了过去。
陈风见状叹了口气,“姜挽”一听就是女孩名,搞不好还是队长初恋!
陈风启动了车子,一阵感慨道。
此姜挽非桑挽啊!
看来队长跟桑挽是成不了了。
周迟回到家里时就发现院里停着一辆古斯特,他敲了敲车窗,对着车里的陈风说着。
“半个小时。”
陈风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周迟!你今天怎么跟刘雯阿姨说话的!”
周迟刚一进家门,就被一个飞来的茶杯给拦在门外。
周迟眉眼间冷了下来,茶杯被他稳稳接住。
周迟掂了掂手里的茶杯,直接向周明德的位置砸了过去,把旁边站着的刘雯吓了一跳。
“翅膀硬了,连老子都敢打了是吧!”
周明德拍桌而起,指着周迟的鼻子开始骂起来。
周迟觉得聒噪,他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的跟周明德对视。
这么多年,他跟周明德的关系早已到了冰点,只差一个引火线,便能爆炸。
“姜挽呢?不是说找到她了?”
周迟不想跟周明德扯闲话,要不是李响说周明德知道姜挽的下落,这家他死都不会迈进一步。
“姜挽!姜挽!没有她你就永远不回来了?”
周明德气的把周围的东西都摔了一边,只要是能砸的都往周迟身上撇。
刘雯在一旁暗暗得意,眼神里丝毫不掩饰对周迟的轻蔑。
周迟耐心降到了极点,他踢开桌子,大声道。
“对!姜挽呢?把人给我。”
周明德胸口起伏,颤抖着手从一旁抽屉翻出降压药。
刘雯一看事情发展有些不对,她赶快站出来当和事佬。
“诶呦,阿迟你爸爸年纪大了,你要懂点事不要惹他生气啊!”
周迟大步走到刘雯面前,他个子比周明德都高,更别提前面一米6的刘雯。
周迟低视着她,字里行间嚣张不已。
“刘雯,你最好每天祈祷你那个私生子能坐稳那把椅子。”
刘雯当头一棒,他被吓的险些站不稳。
周迟从小就是个疯子,周明德这个老狐狸也有让周迟回来接替的意思,刘雯常常为这件事感到头疼,而她能做的也只有给周迟上上眼药。
“周市姓周,不姓刘。”
周迟薄唇微勾,他面色冷的吓人,说出话更是凉薄。
周明德这次意外的没有出声,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语。
“姜挽在你奶奶那,你把刑警这职务辞了,回来跟刘扬一起管公司。”
刘雯脸彻底青了,指甲狠狠扣着手心。
周明德罕见的松了口。而周迟却一脸不在乎。
他嗤笑一声,“周明德,你那点破东西我不稀罕。”
周明德站起身,直喘粗气!
“逆子!逆子!”
周迟头都没回一下,直接上了车。
“回b市。”
陈风都睡了一觉了,他打了哈气点头。
路上,周迟把玩着打火机。
“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陈风意外的转过头。
“队长,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是你有事要跟我说吧?”
陈风一副很了解周迟的样子,装做大师,掐指一算道。
周迟笑骂一声,被陈风猜中他也没反驳。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是母亲江柔,另一个就是姜挽。
前者,他叛逆没尽到儿子的孝心。
后者,他没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
许久后,周迟出声喊道。
“我有一个朋友,他小时候把一个妹妹给弄丢了,现在找回来了,你说他应该怎么补偿?”
陈风开车的动作慢了起来,他嘿嘿笑了一声。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迟。
“队长,你那个朋友他是不是姓周啊?”
周迟:“……”
周迟脸不红气不喘,他强镇定到。
“姓李。”
陈风乐了。“李响啊?”
周迟一个脑拍照着陈风就拍了过去,
“让你回答,没让你猜人。”
陈风单手握着反向盘,他开玩笑回道。
“我觉得应该以生相许。”
周迟就多余问陈风,他靠在座位上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陈风开完玩笑,语气正经了些。
“想的不应该是补偿,而是先跟人家道个歉。”
周迟一听这次还靠点谱,他凑到陈风身边。
“说说。”
陈风不拆穿周迟,他不愿意承认,那他就陪着演呗,多大点事!
“好好跟妹妹道个歉,在问她想要什么补偿,别上来就给人家送着送那,还行人家压根不需要你的补偿。”
周迟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觉得陈风说的有道理。
陈风继续道。
“要是我是那个妹妹,给我金山银山我都不要,就要一句道歉。”
陈风不会想到将来的某一天,他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还打的很响。
周迟不说话了,坐在车里一直叹气。
给陈风整的心情都不好了。
折腾一天可算到了b市,陈风开了6个小时的车,现在急需要补觉。
倒在周迟的病床上,两眼一闭打起了鼾声。
周迟手里拎着糕点,他抬手敲了敲桑挽的病房,正当他等开门的时候,却迟迟不见桑挽。
周迟以为桑挽是睡着了,他声量提高。
“桑挽,开门是我。”
喊了好几声后,门还是没有开,周迟欲踹门,被身后的桑挽一把拉住。
桑挽扎着利落的丸子头,身穿白大褂。
“什么脾气,一言不合就踹门?”
周迟盯着桑挽胸前别着的工作牌。
他蹙眉。“谁让你上班的?”
“我自己啊。”
周迟被噎住了,脸色黑的能滴墨。
把手里的糕点放到桑挽怀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桑挽拿起袋子,看了一眼。
桂花糕?
很好,他最不爱吃这个味道的。
桑挽撅了一下嘴,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没事送她什么桂花糕啊?”
桑挽脱下外套,她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桂花糕陷入了纠结。
难不成周迟是有事求她?
桑挽想了千百种想法,只有这条最符合现实。
清晨一早,桑挽就拿着原封不动的桂花糕找周迟去了。
“周迟,赌气也有个时候,你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狐狸精还有那吸血的儿子可一直惦记着那个位置。”
“你要是再不回去,周家可真要改名换姓了。”
桑挽愣住,她不是有意偷听的,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走时,周迟的声音响起。
“改名换姓?没有我妈,周明德那来的周市。”
“刘雯想要霸占周家,也得先问奶奶同不同意。”
周迟瞥了一眼面前的江笙。
“你怎么收了那老头的钱了?来劝我回头是岸?”
江笙保养得体的脸上闪过怒气。
“臭小子!你姑姑我是那种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吗?”
周迟敷衍的点点头,“对,您最清高。”
门外的桑挽在听见是姑姑后松了口气,回过神后,她愣住了。
她没什么会觉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