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已经有三个魔君出现了?”
心之书馆中,凌霄峥发起疑问。
“憎恶、咒厄......以及,薇儿你那天看到的瘟疫?”
金发少女表示肯定。
她郑重道:“我敢确定,对方长得和瘟疫魔君一模一样!”
“但是在气质和言行方面,又不太像了。”
青年敲敲桌子,回想:“当初神恩城一战时,好像有说过——”
“那个瘟疫,不过是魔君残骸上的一道新芽!”
拉低帽檐,在旁休息的牛仔突然发话:“等等,我想起来了。”
埃弗拉娜告知:“游历的百多年间,我不止一次听过瘟疫魔君复苏的消息。”
“往往是魔君号称身负重伤,又有神使到处招摇撞骗,祂的实力因而飞速提升......”
“哦对了,你猜怎么着?我跟踪了其中一个。”
凌霄峥追问:“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精灵耸耸肩,“被禁空协定干碎了呗。”
“那些魔君顶多到神明的中游水平,伊莉丝都懒得管。”
凌霄峥哑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大教皇放下豪言,要踏上天阙征讨神国......
自己当初放任对方踏上天空,是不是就轻松解决了?
玩笑归玩笑,他随即认识到沉重的事实——魔君的支配力,恐怖如斯!
强如憎恶魔君伊莉丝,能够支配整片天穹。
弱如瘟疫魔君,也能不断打复活赛!
与魔君为敌吗?要汗流浃背了。
“呼,想想伊莉丝在这,会做些什么?”
薇儿开了个玩笑:“把禁空协定修好?”
凌霄峥认真记了下来。
“好,这就是绝杀之二!”
精灵的尖耳颤了颤,好奇道:“之二?”
“绝杀之一是这个,”青年拿出一物,“*魔君的一角*。”
那是枚水晶质地的珠子,看着颇像眼球。
饶是见多识广的埃弗拉娜也没认出这个珠子。
“还有绝杀之三,侯宗师已准备好了,这个跳过。”
凌霄峥环视周围:“谁还有绝杀吗?有就说。”
“绝杀也太廉价了吧?”薇儿吐槽一声,拍拍胸脯,“不过,算我一个。”
“那就是绝杀之四了,过程很顺利啊!”
女牛仔转了转枪:“我也算一个。”
“好,绝杀之五!”
凌霄峥想了想,又开口道:
“心灵尊说她先前邀请了个朋友......那就算绝杀之六!”
他信心满满地站起身,振臂欢呼:“面对六大绝杀,咒厄怎么赢?”
薇儿配合地鼓鼓掌,而埃弗拉娜瞪了青年一眼。
战前的活跃气氛后,凌霄峥重回严肃。
他强调:“伊莉丝保证,城内的敌人唯有咒厄及祂的属下。”
“薇儿你负责去解决属下,我则尽力拖住咒厄的步伐。”
埃弗拉娜皱眉:“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这小姑娘比你强多了,她去拦住咒厄不更好?”
“并不是强对强,弱对弱就一定好,”青年耐心解释,“我们得田忌赛马,”
“薇儿见过咒厄的属下,有稳赢的把握;我拼一拼,能拖住魔君一会儿。”
“所以,当薇儿解决后,就能快速投身另处战局,扳回胜利的天平!”
他一锤定音,朗声开口:
“简而言之,我要用最小的牌,博最大的胜算!”
精灵被绕得头脑发昏,释怀道:
“你和真正的瘟疫一定有共同语言。”
“真正的瘟疫?”凌霄峥撇撇嘴。
他很难想象那个印象中嚣张跋扈的二愣子会有多么出色的计谋。
——比如,把整座城的人毒倒了来胁迫他的善心?
青年继续道:“至于你,生命神、精灵神、神国四基石之一的......”
他故意将声调拖得老长,意有所指。
“停!”埃弗拉娜捂住自己的尖耳,“我会尽力的!”
精灵有些委屈,不就是神职多了些吗?
关键这么看来,她还真是明面上的最强......
“不,你依旧是最后出手。”凌霄峥执意。
他冷静道:“致命的子弹,越隐蔽越好。”
“这座城市的阴影不计其数,我相信你能藏好。”
埃弗拉娜自信地摆摆手:“没问题!”
“毕竟,没有人比猎手更为隐蔽自身。”
“那我就放心了。”
青年欲言又止。
他犹豫着,最终还是提出了:
“其实,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考虑到这个问题的。”
凌霄峥深吸了口气,将问题抛出:“市民怎么办?”
“战场一定是在风语城,而咒厄魔君会怜惜这些生命吗?”
三人都沉默了。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是了,到这种生死的局面,魔君绝不会怜惜生命。”
“说不定,祂反而会以这些生命来威胁我们。”
凌霄峥苦笑一声。
他抛出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那么,到了这样的紧要关头,”
“魔君要是拿一人十人百人——乃至全城的生命作威胁。”
“我们是放任祂离去再度去他处作恶,还是以命换命?”
三人都沉默了。
有时候——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