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
细细的风吹过桌案,上面皆是署名为她的书信。
虞渺伸出手,拆开一封,看着里面一一对应了的诺言,唇角不自觉的弯起来。
从未距离那里这般的近过,只要此番顺利,她多年的夙愿便将在此刻达成。
可惜,等她翘首期盼了许久,京城依旧是没有一点消息。
手指轻抚手下的柔毛,伸出手放飞。
转身看过去,丫鬟低下头,却难免愧疚的说着,“小姐,并无京城的信。”
虞渺手下摸着一只猫儿,看着远处的天。
“看来,我这愿望还真是难以实现。”
三天后,信件接连的回来。
而虞渺看着上面的字,心都被捏紧,手中的信在她的指尖下皱起来。
或许是意识到不妥,她连忙收住了手。
“小蝶,父亲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答应了几位学子的要求,虞姥爷也算是出门不短时日了。
而这些消息,自然得让他知晓,看来这条路亦是行不通的。
就在她已经死心,准备另找出路的时候。
翌日,她惊奇的被带到了前厅。
看着前厅站的稳稳的太监背影,而他的手中则是一封明黄的圣旨。
一瞬间,心中激动难免激动,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期待的觉得或许是陛下思索许久,最后还是斟酌同意了。
克制住面上的笑意,她双手舒展,满心欢喜的跪下,遵听圣意。
不过,让她的笑意凝固的是,这封圣旨不是一封任命书,而是一封赐婚圣旨。
看着面前笑起来很是诡异的太监公公,她虽然不满,却依旧是双手接过圣旨。
“民女叩谢陛下。”、
等这群公公走后,她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陷入沉默。
她这般的身份,而圣旨的另一人则是四品官员。
四品,是个说大则又管不了很多,说小,却又举足若轻的人物。
而她想来,在所有人的眼中,这样的身份,又哪里当得这四品大员的妻子。
所以,他们的上书是有用的,不过却没有用到她想要的地方去。
明黄色,猛然间变为了刺眼的颜色。
她的指尖狠狠的掐入了手心,自己却不得知。
日日在家中思索,而父亲回来之后,也已经接到了哪位冯大人的来信。
对于这位圣上赐下的未婚妻,他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圣意难违。
他自然是准备好了所有嫁娶所应。
不过,虞渺日思夜想,都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如此。
看到桌案上摆放的那些她肆意涂鸦的画作,明明之前她还前途光明。
以至于,甚至她不上书,家中父亲的根基可以让她一辈子这般的不上进,就如此的混与诗书歌乐。
可惜,圣上的这般意思,着实打了个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是成不了天子堂前的官员,她也不想就此成为困与后宅的深闺妇人。
暗自下了决定的人,满脸都是认真。
翌日,哪位之前的窦公子再次登门拜访。
不过,这一次接待他的却是她的父亲了。
而对外的官话,父亲向来是说,因为圣上的旨意,家中小女正在待嫁。
窦启晓站在虞府内,却是想着之前见过的那位让人一见倾心的小姐。
不过,在听到传出的流言。
他亦是内心百感交集。
一日,未曾见到。
而虞渺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却也只是一笑而之。
不过,最近城中传出了一阵一阵的流言。
我国之外的边境,南姜消失了。
而让人诧异的则是,这之前南姜的地盘,现在变为了青鸾国。
而据其少数的游商说则,这青鸾国,乃为女子抛头露面。
甚至他们偶然见到的官员,也都是女子。
这让国内震惊的消息,亦也是瞬间推翻了虞渺之前的想法。
毕竟,能有这般光明正大的身份,之前的计划全部推翻。
整整一年,距离哪位冯大人定下的婚期愈发的近。
可是虞渺定好的路线也愈发的清晰,她跪在堂前,看着逐渐衰老的父亲。
“求父亲成全。”
渐升华发的虞父满目叹息,可是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却也不能说自己不愿意。
毕竟能有更好的选择,谁又想让自己的女人从此陷入世人的陷阱。
陷阱,亦是囚牢。
“好。”
但他却沉默了一刻,“那渺儿,你可想好了,我们在这天澜国的祖宗基业。”
“奴仆百人?”
虞渺沉默了一刻,她抬首真的看着面前思索万千的父亲。
“父亲,女儿自然替他们想好了归宿。”
“能带走的,我们自然全部带走,欺君之过,女儿有怎么会让他们承担,又如何会让父亲承担?”
此话一出,,面容苍白的虞父脸色到底好看了些,但还是不是很秀丽。
毕竟,去往那个未知的青鸾国,如果真的按照女子当家的道理。
那么他到时候定然是可以变相的休息了,那么女儿呢!
是又要开始重新铺路,如何之艰难,而没有了他现在的根基个帮助,结果,真的会比现在好吗?
虽然想了如此之多,可是虞渺已然下定了决心。
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一家人还会举家搬迁了。
七月中旬,按照定下的时间和消息继续前来迎亲的这位冯大人。
见到的则是空掉的虞府,他的心情急促了一刻。
猛的揪住了自己的心口,像是缺了一块。
可是他并未见过这位虞小姐,也只是遗憾这位虞小姐的本事和胆识,竟然直接抗旨不遵。
不过,中途歇脚,他却看到了那书房来不及整理的几张残稿。
他伸出手,没有在乎上面的灰尘,看着一字一句,飞龙走蛇的字迹。
激动的将地上的所有都捡起,一张一张的接这看过去。
却不想,。越看越是心惊,这般的胆识和才气竟然是一介女子。
他似乎寻觅到了自己苦苦寻觅多年的知音,可惜了,这位知音并不喜欢被安排的人生。
也是因为这些留下的痕迹,让这位冯大人之前稍稍的愤怒消失了些许。
陛下大发雷霆之时,他脑海中浮现那字迹,甚至忍不住的上前,替人求了情。
看到他最近的这位宠臣并未失望,陛下也不是很在乎这样一位农女。
自然是随意罚了些人,就此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