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温顺的将药粉细心的洒在她的肩上。
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之下,闵则还是对上了她的眼睛。
“你过于的放肆了,你既然是女子,就。”
虞渺抬眸看向他,打断了他的话,“殿下是何意?我是女子就该相夫教子,温柔贤淑吗?”
闵则的手颤抖了一下,“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是女子,本不该如此危险的随我一起去的。”
虞渺却在此时上前,凑在了他的耳边,“殿下,我是女子又何妨?殿下,我是女子一样的建功立业,一样的名声大盛。一样的想要功载千秋,殿下,可是对女子有偏见?”
闵则低下头,“不曾,只是觉得,若你为女子,我必然不会如此,我应当想到更好的方法,而你则需要隐藏身份。这本不公平。”
虞渺满脸的笑意,她似乎真的有点想让闵则当皇帝了,之前或许是有些对于他仁善的喜欢,但那都是基于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帝王。
可是这次,她似乎真正的觉得,就算他不能设身处地的为整个国家的女子着想,可到底他曾经年少的影子过于的深重了。
他会真正的让天下的女子至少比现在会好些,会好上很多。
毕竟,若不是官场歧视女子,若不是江湖到底有着隐含的偏见,她又为何会隐藏身份,来完成这个也不知是何的任务。
“殿下,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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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许久,可是闵则却依旧没有忘记自己之前见到的她女子的样子。
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
委委佗佗美也,皆家里美艳之貌。
似乎之前的印象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淡去,而他也许久不曾见到她了。
“殿下,不知所来何事?”
闵则看到了她脸上丝毫看不出的妆容色彩,弯唇浅笑,“渺渺之后可以不做此打扮。”
虞渺愣了一番,“殿下果真不会觉得虚幻。”
她微笑着点头,“如果殿下愿意,那自然不胜欣喜。”
闵则笑了,“该属于你的,自然也是你的。”
二人相视一笑,似乎之前的纠葛不曾存在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就算她以女子之身,等他上位,这建功立业,从龙之功,依然属于她。
今日的这盘棋下的够久了,虞渺今日的心情不错,也就多放了几子。
“渺渺,让的太明显了。”
“殿下,看得出来吗?”
虞渺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好,下次我会小心些。”
到底还是结束了,虞渺笑着将他送走。
收起笑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妆容,“还真是时间久了,都要忘记了。”
用清水将脸上的妆容洗个干净,“还真是美啊!不过也是红颜薄命。”
五四跳出来,【宿主,怎么能这么说?】
【完成任务则离开,还不够红颜薄命吗?】
【额,宿主,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但是,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我知道了。】
【可是宿主,你现在帮助这位闵则殿下太多了,我们现在的戏份明明应该是帮助锦松此时扰乱他的视线,却让他真正的得到了长轩王的助力。】
虞渺再次看向铜镜,手指轻轻的摸了摸身旁的小人,【谁说是助力?】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这种时候,不论什么都要拿捏在她的手中,若是助力,则是助力,可若是转身换人,那只需要让那她的这群傀儡暴露即可,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真正的唯利是图呀!
五四有些呆愣愣的,【宿主,既然还有大谋划吗?宿主真的好聪明啊!】
顺带着对着虞渺卸完妆的脸流了点口水,有些心虚的连忙将脸上的口水擦干净。
虞渺则是一个脑瓜崩将她弹了回去,【还是回去吧,真烦。】
等安静下来,虞渺抵着头,看向窗外,冷下来的天,估计要下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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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殿下,不是臣下们不给殿下面子。”
锦松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只是听着他们这群人的长篇大论就已经开始头疼。
随手挥出去桌上的一杯茶水,那杯茶正好摔在这说话人的脚下,让他止住了话头。
“殿下,您这是何意?”
锦松坐直了身子,脸色从刚才的吊儿郎当中恢复为严肃,“各位,你们有些不太听话呀!”
他将手中把玩着的玉佩放下,重新拿起一杯茶盏,顺气的喝了一杯,“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对方还有自己,到底在这江南副富庶之地,都拿走了什么?”
空气陷入平静,没有一个人开口,锦松刚才还微笑着的脸色有些紧绷。
“看来,各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一群的黑衣人出现在了包厢内,黑衣人的衣袖上绣着绿色青竹的样式。
这是金龙卫的一组分支,锦松也没有想到,皇帝在他离开前,将青竹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他再次拿起那块玉佩,下一刻,玉佩摔在了地上,七零八落。
几位在场的大人都心尖一颤,他们纷纷回头,便看向了神情严肃的青竹卫。
“殿下,殿下,我们招。”
他们自然知道,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方式,若是被拿捏住了更多,那才是真正的炼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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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我可以进来吗?”
“嗯。”
肖阅海轻声的走过来,接过了长轩王手中的书信。
上面详细的介绍这上次拦截他们的那些黑衣人,其中被发现的乃是当今的金龙卫。
长轩王长叹一口气,“阅海,可要小心。”
肖阅海的手心狠狠的捏住了那张薄薄的纸,“父王,陛下怎能如此狠心,我明明已经按照陛下的心思,做一个只会跟着辰王殿下的纨绔子弟。”
长轩王看着窗外已经空旷了的枝丫,“还是不够令人放心呀!都是父王拖累了你们,若是不是我,你们怎会遭遇到危险。”
肖阅海的神色莫名,“母亲好些了吗?”
长轩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担心了,只是因为上次,有些风寒。”
“嗯。”
“最近万事小心为上,少接触任何人。”
“轩王呢!”
“私下。”
“是,父王。”
飞鸽落在了虞渺的手上,在她的身边蹭了蹭,似乎有些冷,想飞进她的怀里。
笑着摸了摸它,打开纸条,看到上面长轩王已经知道了。
轻声一笑,“这才算是真正的助力。”
毕竟只是救命之恩,远远不够,而只有风险,才会与机遇并存。